16年下半年偶然遇见远藤周作的一本书《深河》,小说讲述了一群有着各自不同的人生经历、年龄各异的人,怀着各自的苦恼和疑惑踏上了印度之旅。然后或解惑或释然或存疑,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些许流动。于是,我知道,印度这个不可思议的国家是非去不可的,也只有他才能解答我的困惑,见我所之想见。 时隔多年未写游记,便以此篇作为一个开局。首先,对期待攻略的朋友说声抱歉,这里没有攻略篇,只有一个胡言乱语的人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所闻所见。
看见自己“小马过河,焉知深浅”,保持思维的独立,尽量免受外界干扰。但往往人是处于群居生活之中,很难“独善其身”。第一次一个人的印度之旅,知道的朋友多番劝诫“一定要注意安全、印度太危险了尤其是对一个女生来说、你真的想清楚了、要不要不去别的地方......”我笑答“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哦。而且电视新闻消息永远报的是哪里哪里发生什么事故,不可能主播来一句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那还有谁去看呢。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感谢朋友的关心,也愿自己保持未知的心态。若未见,便不语。若未听,便不知。旅途前,了解一些客观的地理历史宗教文化知识,对于例如女生不能和三哥对视说话不然就会被揩油之类保持不置可否。
但事实是,潜意识下对于未知势必会有一定焦虑,尽管看似理性清醒,在外界的纷繁评价之下依然会犯些“贴标签”的老毛病。说明内心依然不够客观、坚定、独立、坦然。少了点花开花落的宠辱不惊,云卷云舒的去留无意。 愿时光未央、岁月静好。 看见生命&生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千年前儒家的思想根深蒂固,对于死亡这种话题也是避讳至极。同理“灾难、病痛、悲伤、愤怒、忧心、贫穷、困苦、恐惧、孤寂、失去、错过、迷茫......”凡此种种,皆被定义为负面词汇,避之不及。但生活是立体的,生命是完整的。我们不可能丢弃任何一面,如同人生五味没有酸、没有苦感就不会觉着甜。因此,接受生命的完整性,感恩于此,怡然方得其乐。
大道理在此,然则对于从古至今从小到大的我们,观念的改变也确是不易。于是,保持缄默,去看去感受。印度,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礼物。 第一眼。极致的贫穷与富裕的对立。大街小巷、铁轨旁随处可见乞讨的小孩、干瘪的老人、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抱着孩子要钱的妇女屡见不鲜。然而下一条街,某个转角可能就坐落着私人别墅或者整条街都是私人领域,告示上写着请禁止停车。各种大市场的小巷间也许某个不起眼的棚子就是一家N口人的住处,吃饭洗澡都在外面很是自在,然而那一栋栋别墅不管是外在装饰,哪怕是庭院、大铁门也都是极其讲究的。这样的极致贫穷与富裕混杂在一起,这一条街脏乱差看起来就是贫民窟,下个路口谁料想一栋异域风情的大房子跃然于眼前。这样的情景很是平常,且奇妙。 第二眼,死亡与生的共存、融合及转化。加尔各答,漫城的乌鸦从早到晚、无论是小街小巷还是政府办公处亦或是着名景点(有趣的是印度博物馆展馆内乌鸦都是自由出入、悠闲而自在)之类都是无处不在。街边巷尾,某个小角落,也许就那么倚靠着一个个将死之人。死亡的气息从未停止蔓延。然,生的活力也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丝毫未减。热情的小贩、机敏的商店老板、工作认真的餐馆小服务员、傲娇却技术超群的出租车司机、神采奕奕十分健谈的交警们、态度严谨而负责的政府办公人员......每一个人,都组成了整座城市生活的靓丽风景。死亡和生和谐共存,习以为常。 瓦拉纳西自是另一番景象。因为印度的母亲河——恒河,因为宗教的信仰,整座城市弥漫着神圣之感。无数虔诚的人穷毕生之力到恒河朝圣,即使倒在半路也无怨无悔,他们用混有骨灰的恒河水洗漱、沐浴,体验圣洁和光辉。圣河之滨,死者的尸首被焚烧,骨灰洒入河中,期望灵魂将在来世复活。恒河岸边,每一天都有人在为逝去的亲人祈祷祝福。死亡和生在这里融合、转化、消逝、又重生。
看日出、彩霞、飞鸟、恒河里的尸体、静静摇桨的船夫、虔诚的沐浴者,感恩、生命。也许,只有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之时,与人们无比虔诚的心如此亲近之时,生的可喜可泣才显得,那么灼热。 第三眼,在这个所有对立面共存的国度内,对于共存的尊重似乎远远大于了我的想象。无论贫穷或富裕、无论生或亡、无论人或动物所有的一切那么的井然有序、生活的节奏是自然流淌的。每个生命体似乎都是悠闲而自在的。贫民窟的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玩着陀螺、弹子、桌面游戏、甚至一个小的黑色塑料袋、一根绳子就可以做成小风筝来放飞。大人们无论什么职业,大多工作是认真的,态度是轻松而可爱的,没有苦巴巴的脸色或抱怨。大部分的人都是乐于助人的、喜欢开玩笑、拍照、聊天、扎堆、看热闹。一言不合就唱歌跳舞。
第一次、在街头看见两个当地人吵架,结果街中街尾的人都跑去看热闹。第二次、远远地瞧着整个市场的人都看着一个方向表情十分有趣,跑近一看,一小哥在夹老鼠贴上的老鼠。认真生活,并不是要求生活为你给予,而是无论任何处境都能淡然处之,不计得失,顺其自然,怡然自乐。
感谢与《深河》的相遇、与印度的相见、一路上与所有朋友的相识相知。感念于此、于心。 远藤周作(1923—1996) 日本著名作家,1955年发表短篇小说《白人》即获得第33届芥川奖,并以此为开端正式开始了其文学创作生涯。作品《海与毒药》,获新潮奖和每日新闻出版文学奖、《沉默》获谷崎润一郎文学奖、《深河》获每日艺术奖,1995年获得日本文化勋章。 推荐精彩历史文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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