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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箱子里的妈妈 ——写在母亲节 王金爱（山西） 母亲节这天，我和朋友走进了歌厅，第一首歌就点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当音乐响起，歌词回放，我唱到“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时，我眼里的泪水随着歌词从眼眶里一涌而出。我不想回忆过去那坎坷悲伤的情景，更不愿想起母亲短暂的一生。但是，在唱完这首歌后，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是随着记忆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撞开了我尘封已久的闸门，在我眼前出现了.....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的模样虽然已经模糊，但是母女连心，我还清楚的记得妈妈躺在大木箱子（棺材)里的最后一幕来。 一九六零年四月二十七日那天下午，天气阴沉沉的，让人感到冷飕飕的。我沉睡在奶奶的怀里，忽然，我听到有人呜呜哭泣，我从梦中惊醒，第一眼就看到年迈的奶奶坐在炕边，只见她痛楚的脸颊上布满了泪水，沿着菊花般的皱纹，一串串洒落在我的脸上，奶奶用颤抖的手紧紧的抱着我，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说什么。当时，我幼小的心里好象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扭动着身体下地向门外走去，想到外面看个究竟。 当我走出了家门，看到院子里烟雾缭绕中有好多人，他们个个表情沉重，说话悲声。我哥哥和姐姐们全身都穿着是白衣服跪在院中帐篷里大木箱子前号啕大哭。奶奶跟着我出去，给我头上戴了一个白布帽子，腰上绑了一条白带，领我到大木箱子前，让我和姐姐们一样跪下哭，当时我觉得好奇，就又站起来想看木箱子里是什么。我搬了个板凳踩上去，扒着木箱子往里看。只见妈妈穿着缎面绣花衣服，平平地躺在里面，我就喊“妈妈 ！妈妈！你怎么躺在这里了？”妈妈没动静，我接着又喊：“妈妈!你快起来呀,我要你抱抱我。妈妈我们回家，这里冷啊！”我一声声的喊着妈妈，可无论我怎么喊叫，妈妈还是动也不动地躺着。我伸手去拉妈妈的手，还没等我拉着妈妈的手时，就被奶奶抱下来了。当时，我看到奶奶眼泪像洪水泛滥一样，泣不成声地对我说：“孩子你妈妈她累了，别打搅她了，让妈妈好好地在这里睡会儿吧。”我说：“不！我要妈妈搂着我哄我睡觉。”于是，又挣脱了奶奶的手，再次的扒到大木箱子边，使劲地拍着大木箱子喊着：“妈妈！妈妈！你起来呀！抱抱我好吗？妈妈你给我讲故事好吗？妈妈我们回家好吗？”我就这样一声接一声地哭着喊着叫着，可妈妈始终没吭一声，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面...... 我的喊声更加让悲痛欲绝的奶奶失声痛哭起来了，顿时，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都潸然泪下，呜呜咽咽的哭成一片。只见爸爸满目苍悲，欲哭无泪。此时，爸爸的心里就像千把刀子剜心一样痛，对奶奶说：“娘，快把孩子抱回家去吧，别让她再闹了。”奶奶含着泪再次伸出颤抖地手把我抱下来，用手帕给我擦干了眼泪和鼻涕对我说：“乖，你要听话，妈妈她累了，让妈妈好好的睡睡吧。等妈妈醒来了再抱你好吗？”无奈之下，我只好听奶奶的话，没再扒那大木箱子，从那一刻起，结束了我和妈妈在世间相处的最后一面，再没看到妈妈容颜了。 妈妈去世后，我常常梦到妈妈与我朝夕相处的情景。梦到我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撒娇，妈妈亲昵的吻我的脸颊；梦到炉灶前，妈妈挺着瘦弱的小身板，为我们做饭；梦到妈妈为我洗脸梳头，还在我的眉宇间给我点个小红点，照着镜子问我美不美？梦到油灯下，妈妈穿针引线，为我们蜜蜜缝补衣衫。梦到妈妈夏天为我们扇扇驱蚊，冬天为我们添火掩被。妈妈她时时刻刻都在为我们全家着想，有好吃的留给我们，自己却从不贪嘴一口。家里有困难和忧愁，妈妈从不在我们面前显露，也不让父亲知道为难，自己却在背地里流泪叹气。妈妈对家人是这样，对街坊四邻也是很关心，就是对路人，妈妈也是以善心待人。救人于危难之中。 在哪艰难困苦的岁月中，家家吃不饱，人人饿肚皮，在那恶劣的环境下，妈妈为我们全家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呕心沥血，硬是把瘦弱的身体拖垮，患上了严重的黄疸型肝炎，在哪医缺药少的时代，妈妈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在乌云密布，寒风凛冽的夜晚，妈妈终于被病魔带走，撒手人寰，结束了她年仅37岁的生命.....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亲切而又温馨的妈妈这两个字了。妈妈给我留下的只有这短短三年的回忆！今儿，在母亲节来临之际，我真的好想妈妈。真想站在在高高的大山上，痛痛快快地大喊一声：妈妈！女儿好想您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女儿永远的爱您！ 【作者简介】王金爱，女，汉族，笔名金燕诗雨。出生于1957年12月，籍贯河北省石家庄地区。自幼爱好文学写作，1976年高中毕业后郊区下乡，1980年返城参加工作至退休。今系现山西省阳泉市评梅女社社员，阳泉市诗词曲协会会员，市老年大学读书写作班学员，市老年干部活动中心读书会会员。大部作品都在腾讯QQ空间和新浪，搜狐、诗词吾爱网以及百度《阳泉中年吧》和《煤城文苑吧》发贴并保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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