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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陈文娟的散文《爱的港湾》

 黄石新东西 2021-01-08

爱的港湾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而时时难却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走过半生,是我的家人在背后始终不离不弃的陪伴着我,给我爱和力量,让我一次又一次渡过难关。  
14年初,我辞掉了县城的工作,在一个做奶粉生意的同学的关照下回到自己家所在的小镇上开了个奶粉店,当时我身上仅有一万块钱,从朋友处借了两万还远远不够,父母拿出了他们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弟弟们给的养老钱,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叠发黄的还带着霉味的五千块钱塞到我手中,大弟总是在我开口之后二话不说就把款转了过来。那个曾经信誓旦旦的男人在我拿到店面钥匙还没来得及装修的时候桃之夭夭。六十多岁的母亲为了能让我安心地在镇上做生意赚点钱,让我以后的生活能安稳一些,主动承担了照顾我那一对在县城上学的儿女的任务。  
因为资金不够充足,接手过来的店面在大姐和四姐一家还有堂哥的帮助下只做了简单的装修,所有的线路是我自己摸索着接线,在货架的后面穿插而过,最后是我的同学海燕帮忙到半夜拉货上架赶着第二天开业。  
这样一来,我与娘家、几个姐姐家的距离更近了,隔三差五的姐姐们会给我送些她们自己种的蔬菜。过节的时候,我因守店不能回家,她们给我送来做好的还热着的可口的饭菜。几个姐姐都知道我爱吃糯食、杂烩、汤圆,她们平时如果在家做了我爱吃的食物时,煮熟后让姐夫骑车直接送到店里给我,我很幸福地享受着姐姐们热腾腾的关爱。  
14年刚入冬,寒意尚未侵袭,那个说过要替我扛过担子的男人又一次回来吵着要离婚,这一次我没有挽留,毫不犹豫地走进民政局,在他连办手续的两百元费用都不肯出的时候,甩下二百元钱,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带着经营奶粉店的债务和一身前所未有的轻松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外面艳阳高照,我如释重负。从此,父母的家门为我敞开,那个称作“娘家”的家,两个弟弟和弟妹为我删掉了那个“娘”字,变回了真正意义的家。母亲特地为我们娘仨留了一间放两张床的大房间,然后把一串长长的钥匙交到我手中,我紧紧的握着这串还有母亲余温的钥匙,任凭泪水泛滥我的双眼。  
同年寒假,儿子的鼻炎已经很严重了,为了不拖累他的学习,大弟联系了他在黄石爱康医院的同学,让他亲自为儿子主刀。我无法在即将年关这个销售高峰季关门不做生意,三姐看出了我的忧虑,她放下家里的事又到店里帮忙,让我在儿子手术的时候去陪着孩子。术后,两个大外甥也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照顾表弟的任务,又让我安心地从黄石赶回店里。那一刻看到儿子不舍难过的脸,我的心里满是愧疚,孩子受苦了,而那一个比儿子大一岁的外甥,一个大学在读的外甥的善解人意让我的心在寒冷的冬天里暖暖的。  
每年年关将至,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置办年货,而我却是那个唯一吃共产党粮的人,两个弟弟都提前把年货买好寄给我,再让我一趟一趟运回家,不让我花一分钱。有一次大弟妹提前回家,我和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在我抢着去付钱的时候,还是被她挡了回来:“姐,有我们在,哪有让你买单的道理,你的任务是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家里其他的事都由我们来管。”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我遇到两个如此通情达理如此贤惠的弟妹,她们总是在家人团聚的日子照顾着我的感受,在新年前给我的两个孩子买好了新衣服。这些年,一次又一次地从深圳给我寄回大包的衣服和营养品。  
2020年祖国正经受着新冠病毒的磨难,学校也因此而无法正常开学,女儿的叛逆期这时过早地到来,逃网课、上网、玩游戏,我一边要上班一边要监管她弄得心力交碎,一直都坚强地面对生活的我卸下钢铁般的外衣,一度想到轻生,儿子连忙从外地赶回,弟弟和弟妹轮番开导我,大弟深知我抚养孩子的艰辛,劝我不要放弃孩子的教育,又一次给我转账,我也知道他在外地创业不容易,这么些年大弟一直都在经济上默默的帮助我,这次我始终没有点开手机里那个红色的方块。

陈文娟,阳新县宏卿人,经历了生活太多的磨练,租住在简陋的蜗居中却仍然能笑对人生,与阅读为伴,同跑步为伍。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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