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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 · 散文】王刚:莫道桑榆晚 为霞尚满天

 初夏矢车菊111 202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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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07期︱
 审稿|谭长征    编辑|马晓毅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莫道桑榆晚 为霞尚满天
一一记于西敬老师和他最新面世的文集《那树 那牛 那人》   


   文|王刚


一九八五年春节大年三十晚上,西安市建国路省作协院子里的建筑工地上,工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偌大的工地寂静无声,颇是冷清萧瑟。只有一个破旧的工栅里还透露着些许昏暗的灯光,一个留守值班的农村青年正爬在篱笆床上认真地写着东西。“嘎吱”一声木门开了,寒风裹着雪花卷了进来,同时走进来一个手上夹着香烟、身披蓝色棉大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伟岸,英气逼人。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笑容,黑瘦、高挑的年轻人竟然蒙了,惊愕片刻,哦,这不是他久仰已久的路遥老师吗!

 

小小的灯泡在冰冷的地面上泛着寒光,出了工棚,浓烈的鞭炮硫磺味道掺和着冬夜的寒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小伙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裹着黑粗布棉袄,怀里抱着一摞文稿,跟随着路遥老师向他的办公室走去,小心而谨慎,慌乱而兴奋。

 

屋外颇感寒冷,屋内却是温暖。和当代大作家同处一室,如此近距离的声息可闻,青年人顿觉拘束不安。好在路遥老师在案桌之上摆了花生、瓜子,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嘘寒问暖,徒然间不觉亲近起来。俩人抽着“三门峡”、喝着“城固特”,聊得开心,喝得舒坦。酒过三巡,眼尚未花,耳已酣热。一老一少,一个悉心教导,一个虔诚聆听。一段足以影响其一生的师生情缘就这样开始了,这就是于西敬老师和他的恩师路遥的初次见面。著名书法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建华老师在听完于西敬老师和他恩师路遥的故事后,唏嘘不已,欣然研墨挥毫赞道:

 

             蓝田文苑老文青

 

             笔下乡土魂有灵

 

             可惜路师早过世

 

             再无慧眼识文雄

 

 八十年代未和九十年代初,在几位文学前辈,诸如路遥、陈忠实、张贤亮、邓刚、邹志安等人的悉心指导和帮助下,于西敬老师努力学习、勤奋写作,先后有《南原北岭》《母与子》《不该发生的故事》等三篇中、短篇小说相继在《长江文学》《山花》等刊物陆续发表。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于西敬老师初涉文坛的一个辉煌时期。如果按步就班地走下去,他完全有可能走得更远、得更高,创造出傲人的辉煌。路遥曾在《平凡的世界》里写到:“生活的大剪刀是多么的无情,它要按照自己的安排来对每一个人的命运进行剪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只好听命于生活的裁决。这不是宿命,而是无法超越客观条件。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者实现。”也许是宿命,也许是身处那个时代的悲哀,从此后,为生存而计,于西敬老师走遍了祖国大地,大江南北。无论是青海高原多姿多彩的格桑花,还是少女卓玛宛若天籁的西海情歌;亦或是长白山晶莹剔透的北国风光,或是小鸡炖蘑菇的异香天来,亦难减轻他内心的痛楚。挣扎与煎熬,求生与梦想,生活的艰辛终于击碎了对文学的执着。

 

二十多年如白驹过隙,二十多个春秋人已老去,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哪!转眼间,物是人非,从西陲到关外,从罗湖桥到白鹿原下,不变的只有仍流淌在血液里坚守、对文学的执着。

 

哈马舍尔德曾说过:“我们无从选择我们命运的框架,但我们放进去的东西却是我们自己的。”


心仍未衰,血仍未冷。


于老师学会了电脑,购置了智能手机,静心思考,重拾文字。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空洞的教化,一篇篇浸润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逝去岁月怀恋的文章,在《人物》《女友》等刊物以及《蓝天文苑》《滋水美文》《在蓝田》等网络文学平台公开发表。尤其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文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跌宕起伏,情节曲折复杂,情感描写细腻,人物刻画丰满,颇受好评。此文被四川大学中文系写作班收入《范文讲义》,得到了专家的认可和肯定,给他的写作道路树起了一块里程碑。

 


我和于老师的相识缘自于《蓝天文苑》。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偶尔看到了于西敬老师的散文《三更有梦书当枕》,不禁为老师的文章所吸引。读书需要一种心境,安然的心绪以及美妙的境界。在静谧的夜晚读书, 心灵与书合一,书韵和茶香相溶,丝丝缕缕地在心房舒展开来,熨平心上的每一条折皱,捡拾每一片遗落的过往,享受徜徉在文字里的幸福。慵懒地读上几章,倦意渐浓时塞于枕下安然而眠,是何等的惬意啊!也许是有夜猫子的坏习惯,亦或是有着早晨从中午开始的相同嗜好,当下便喜欢上了于老师和他的文字。

 

于西敬老师出生在蓝田绣岭的一个小村庄。自小打着赤脚板在黄土里奔跑、打滚,住着黄土窑洞,吃着黄土地上长成的庄稼,喝着黄土里渗出的清泉水,自然和黄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从于老师最新出版发行的《那树那牛那人》,这本乡土气息浓郁的文集中就能感受到他对这片古老土地的热爱。

 

他深邃的目光放逐于他家乡的沟沟壑壑,一人一物,关注着这片土地地人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用饱蘸深情的笔触深入他们的灵魂深处,叙说父老乡亲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恩怨纠葛、爱恨情仇,用富于哲理的文字讲述着一个个或欢乐或沉重的感人故事。用自然朴实的笔墨为每篇文章,注入了一个农民的儿子对这片土地炽热的爱和割舍不去的情怀。

 


《 那树 那牛 那人》这本文集分为散文、随笔、小说、人物共四个篇章,收录了于老师五十四首/篇作品,涵盖了抒情、写景、叙事、人物、创作心得、人生感悟等各个层面,囊括之全面、内容之丰富令读者无不肃然起敬。

 

文笔细腻而不拖沓、简洁大气而又不失优美,文中有诗、诗中有画,语言灵动、隽永,凝炼朴素是于老师的创作特点。于老师的散文散而不乱,驾驭自如,蕴含哲理。这一点在《捡一片秋叶    捻一段岁月》《立秋话秋》《四季曲之——春、夏、秋、冬》等文章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于老师在秀岭长大,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作家。他的作品更多的是关注故乡民众的劳动和生活、乡亲们的喜怒哀乐,毫不掩饰地揭示人性的扭曲和丑陋。比如《孤鸟哀鸣》里善良憨厚的八叔,苦难的一生命运多舛,充满了不幸和坎坷。妻子被人拐跑,领养一子希望老有所依。谁知含辛茹苦抚养成人,学业已成后却一去不归。善良的老人却孑然一身,在贫病交加中含恨而去,临死也未见上孽子一面。读者可以从八叔身上看到张贤亮先生笔下的邢老汉的影子,勤劳一生,忍辱负重,如老黄牛一样勤勉,兢兢业业,到头来却孤独终老,让人不胜晞嘘。邢老汉是幸运的,至少他的狗还有些许人情味儿,而八叔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根子”,他和狗相比就有些自愧不如了,至少,他不如狗。从这个角度来讲,邢老汉无疑是幸福的。

 

于老师的作品除了对农村那些陋习和阴暗面作了有力鞭笞,更多的是对爱情的美好向往与追求。《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夫妻情深》《走不出的横岭》等等。于老师在作品里告诫读者,对于那些曾经的感情经历,或美好或欢愉、亦或是不堪回首,如日历片片而落,它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忘记昨天,理解今天,更好的把握今天,让每一天过得有价值、有意义。对幸福的渴望、对爱情的追求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力,要勇于和农村封建势力作斗争,更要不惧怕农村村干部的蛮横施压和无理干涉,这样才能不至于悔恨和错过,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篇《杨柳依依》更是把一个弱女子,为了追求爱情的美好,却不幸被善变的人性所背叛而香消玉殒的故事,写的凄美哀怨,深得读者同情。孤坟一顶,坟头烟花残柳,半生颠沛红尘路,芳魂难留。一份香烛,三杯清酒,灞水鸣咽难消愁,捧杏花杨柳,再送同学一程。如泣如诉,令人柔肠寸断,不禁潸然泪下。

 

这本文集中的《那树 那牛 那人》更是其中的精品,它和另一篇《皂角树——不散的村魂》属同一题材,却用不同的表现手法。感情真挚,绵长厚重。让读者在为村民的愚昧感到愤懑的同时,又被于老师诙谐的文笔所感染。在那个灾难深重的日子,乡亲们为了填饱肚子,争取那么一点吃食。不积极的搞生产,用辛勤的劳作去解决温饱,却在政治斗争中一点点耗尽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热情和体力。文章中的人物形象刻画的活灵活现,面对人心的险恶,社会的不公正他没有抱怨,而是耐心的解读人性本质里的纯朴善良,讴歌那些在逆境中的艰难挣扎的人们和不屈的精神。以物喻人以景叙情,痛楚与热泪,倾诉和感恩,愁绪及惋惜,在文章中尽情的宣泄。使读者在感知生活在那个灾难深重地时代的人们、他们的悲情与痛苦,迷茫与激情互相碰撞同时,不由得去深思、去回味,去为他们哭,去为他们笑。在网络文学方兴未艾的今天,于老师的作品无疑是厚重的,影响是深远的,是值得去读的。对于广大文学爱好者,尤其是初学写作的朋友们来讲,更是值得学习的。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在于老师文集《那树  那牛  那人》出版发行之际,衷心的期待于老师“老骥伏枥”,再出佳作。

 

关于作者

 

王刚:笔名南山樵夫,蓝田县三里镇断头沟人,爱文学,喜摄影,热爱爬山远足,长于用文字和影像记录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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