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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10月25日|日常

 老朱煮酒 2021-01-11

兰州,昨晚几瓶啤酒,感觉有些难受,也许是此番西北之行,牛羊肉硬菜太多的缘故。宿醉醒来,下楼问服务员,附近哪家牛肉面好,服务员推荐了一家最近的。出门,一碗牛肉面还魂。这一大碗牛肉面,7元,加肉,7元。这太实惠了。没想到,兰州的牛肉面这么便宜。

回到宾馆,稍事休整,补了昨日未及记录的流水账一篇。然后把这几天的脏衣服全部洗了,感谢同屋的马老师,出门还带着洗衣粉,此番出门,跟马老师学了好多小窍门,这对长途出门大有帮助。忙完,翻着卡夫卡,坐等师傅上门,带我看看兰州。

读夏榆兄转发的关于波拉尼奥作品的一个对话,夏榆兄引了一句话,我心有戚戚:

“任何一个伟大的作家,都会影响你判断这个世界的方式,你看完他/她以后,对人生的处理方式会不一样的,我觉得这就是文学的力量。”

我想,像鲁迅、阿赫玛托娃、帕斯捷尔纳克、奥威尔、加缪甚至路遥等,他们的作品,都曾经这样影响过我。

师傅过来了,他找甘报的师弟找了一辆车,带着我看看兰州。作为第一次到兰州的人,我自然很有兴趣。但我对兰州几无所知,全仗师傅领路。

师傅说,兰州么,就是一条河,一本书,一碗面。河自然就是黄河,黄河穿兰州而过,滋润着兰州。书么,是读者杂志。哦,这杂志我熟,我年轻时买过许多读者,那时还叫读者文摘,像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我最初就是在读者杂志上读到的。读者曾经的领导彭长城,也是我的熟人,惜手机来回换,电话未及时导入,而他的微信号,我又没备注,想不起那个是他老人家了。我还在做传媒杂志时,曾经把他列入传媒业年度人物,那个时候正是他们的黄金时代,我当时为了节省差旅费,委托我曾经的旧部毕业于兰州大学新闻系的郭宏超(现经济观察报副总编辑)帮我在兰州找个人去采访彭长城,郭宏超帮我推荐了当时还在兰州大学新闻系读书的李翔(如今也是大大有名)去采访了彭长城了,后来李翔到北京实习,我曾请郭宏超李翔等一起吃了次火锅,以示感谢。一碗面,即是兰州拉面。

所以,师傅说,也就黄河两岸可以看看。

第一站去往兰州的水车博览园。师傅带我去看水车,我还是有些意外,水车是南方旧物。但进去后我才知道,兰州水车,可比南方的水车高大威猛许多,那是车黄河水的!

兰州的水车,是明朝嘉靖年间兰州人段续所创。段续宦游南方时,对南方水车产生了兴趣,晚年回到兰州后致力于仿造研发,最终成功,后民间纷纷仿造,黄河两岸农田受惠于此。

惜此番前来,因早些日子黄河水涨,水车博览园大部分封闭着。

从水车博览园出来,到黄河中山铁桥前,师傅让司机回去,我们俩自己转转。

黄河铁桥现名中山桥,位于兰州城北的白塔山下,金城关前,有天下黄河第一桥之称。在铁桥建成之前,这里设有浮桥横渡黄河,浮桥始建于明朝洪武年间,名镇远桥,目前中山桥前,尚立着一根仅存的建桥用铁柱,重达数吨,是用来拉浮桥的,上有洪武9年字样。

如今的铁桥,建于1907年,1906年,兰州道兼洋务总局总办彭英甲建议修建黄河大桥,得到了时任陕甘总督升允的支持,遂与德商签订了相关合同,以白银30余万两的造价,用德国进口的钢材,由德国工程师设计监督建造——晚上与人大在兰州校友餐聚时,一位校友告诉我,2007年黄河铁桥修建百年之际,这位德国工程师的后代,大概是孙女,曾来兰州参加活动,但她说祖父实际上是匈牙利人。

桥前拍照留念者甚众,桥上人来人往。站在桥上,看桥下黄河汹涌波涛东流,想起当年升允彭英甲等的见识和胆识,以及在交通不发达年代,那些从天津辗转运抵兰州的建桥材料,真是唯有叹息和敬服。

现在的黄河铁桥已经封起不让汽车行走了,晚上吃饭时,师弟告诉我,早些年封的,原来一直过车。

师傅带我登白塔山,山不高,植被很好,只是,我膝盖弯的隐伤袭扰着我,让我爬台阶颇为吃力。

登上白塔山,看下面的黄河,对面的兰州,视野很好。

白塔山下有两个清真寺,河对面也有一个清真风格的建筑,而白塔山上有一个佛教的庙宇,里边也有诵经念佛之声,我没有进去。寺门对面的墙上,写着几首歌咏兰州的诗,有高适岑参的,还有一位清人的。

“北楼西望满晴空,积水连山胜画中。
湍上急流声若箭,城头残月势如弓。
垂竿已羡磻溪老,体道犹思塞上翁。
为问边庭更何事,至今羌笛怨无穷。”

高适这首《金城北楼》,此时此地读来,心境依然能入古人诗。

站在白塔山上看得清楚,除了地势之利,当然也要感谢天公作美。兰州今天的天气很好,很给面子。过去的兰州,据说到冬季,十来米外就瞅不见了。如今供暖改造后,加上兰州原来的传统工业的破产,污染源减少,空气质量有了大幅改善。

从白塔山上下来,在黄河边走了走,又沿着滨河路走走,这滨河路修得不错,城里有河有山,其实应该有灵气的,惜现在兰州的灵气不足。

中午两人吃了便饭,陇南小吃,杂粮面条,酸汤等。吃完饭,跟师傅约好晚上的事,分手道别。师傅本想带我去看看黄河母亲塑像,我对这个兴趣不大,而藏有四库全书的地方,又看不到书,也就罢了。

从吃饭的地方,我步行回宾馆,不足3公里。到宾馆,躺下,想休息一会,终究躺不住睡不着。起来,整理好昨日流水账和公号,翻了会书,时间已不早了,晚上约了5点半见的。期间队友跟我抱歉,晚上的活动参加不了了,只得跟师傅抱愧,师傅说找了几个校友尤其是哲学系系友晚上陪我。

下楼打车,很难打,等了好一会没等到空车,遂叫了辆神州,送我去晚上餐聚处。

晚上继续清真餐。羊头很不错,师傅带了箱茅台镇的酒,是一个师妹做的,校友们在兰州做得都不错,大家喝酒聊天,聊得很高兴,酒自然不会少喝了。一箱酒最后只剩下一瓶。

酒后,师弟打车送我回宾馆。感谢。到宾馆,看微信,才知明天7点就要出发。

今天晚上喝酒聊天时,我的感觉是,我们这些校友,无论我们各自身处不同的岗位有不同的抱负,但许多东西,骨子里的认同是一致的,最重要的,就是理性。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在学校时接受的教育。
理性,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稀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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