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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新荣 :我的求学生涯

 天下孝义人 2021-01-14

作者:郭新荣

四十年前,我考入山西省长治农校蚕桑专业学习。回想起那段求学经历,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真切体会到“时间如电闪,日月如水流”的时间穿越感。

01

1979年11月上旬,我开始了在长治农校三年的学习生活。入学后得知,我们这个班是省教育厅贯彻省委、省政府在全省发展蚕桑生产而专门设置的一个专业,经费由省里直拨,面向全省招生。同学们来自全省六个地区。刚来时,看到同学们陌生的面孔,操着浓重的乡音方言,给人一种生涩的感觉。经过一个多月在一起的学习生活交流,大家互相熟悉了。原来感觉生硬的面孔,由于有了音容笑貌的交流,看着也觉得“顺眼”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城隍庙玄监楼外景

学校位于长治市东大街城隍庙院内,大门就是从城隍庙的大门进入。校内环境优美,绿树成荫,占地120多亩。有教学大楼、图书馆、食堂、操场等设施。
我们的宿舍位于一排大瓦房内,16人一间的大通铺,每人仅能铺一尺宽的褥子。
入学那天,我们在长治北站下了火车,有校车接站,是一辆解放牌大卡车。车箱上挂着“长治农校接新生”字样的牌子。先来的同学随车来,帮我们拿行李、扛提包,很是热情。
开学第一个月,学校安排复习高中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四门课程。之后,进行摸底考试,了解学生们的基础知识水平。这次考试,我的数学是满分100分,得到了同学们的赞赏。接着,开课学习。三年里,第一学年为高中课程和专业有关的基础课,设有:高等数学、物理、化学、语文、政治经济学、植物生理学、生物化学、分析化学等。
我们的专职班主任,不代课,管理两个果树班和我们这个新班。他是沁水人,叫马振华,省林校毕业。他穿着整洁,精神抖擞。上身黄色军装,下身蓝色裤子,说话干脆利索,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很有朝气。我们对他,满了敬仰之情。态度严肃,要求严格,管理严密,是他带班的一大特色。
一开始,马老师每天在晚自习时点名。过了两周,他就能把全班同学的名字和人都对上号。到后来,他不点名,也知道班里谁在谁不在。如有不在的,他就把名字写在黑板上。那时,很少有人逃课,有人迟到了,都觉得脸红。班里有活动时,他就提前写在黑板上通知。
对于马老师的严厉,我们当时并不理解,觉得有点不尽人情。但实践证明,严师出高徒,正因为持之以恒的严,才使我们加强了纪律性,形成了良好的学风,提高了综合素质。近乎军事化的管理,严格的考核,使我们的学习生活紧张而有序。每天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之后,是自由支配。晚上是自习,但不能擅自离开校园。因此,大家都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听课,一丝不苟的完成作业。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三年中,我们学习了一年基础课,两年专业课。像分析化学、政治经济学、栽桑学、养蚕学等课程,老师们给我们讲解时,都要参考浙江大学蚕桑系和有关大学的教材,大家学得可用心了。每学完一门课,都进行考试,排出名次,公布成绩,登记造册,汇总存档。有一次,栽桑学考试,我的试卷写的有点潦草,教务处副处长兼代课老师就在我的试卷上写下“请把字写得工整一点”的批语,并在班里评卷时,点名批评,同时,要求同学们考试要注意卷面整洁。后来,我就特别注意把字写好了。
我们这个学校虽然是中等专业学校,但也是藏龙卧虎之地,集中了全省乃至全国的较高学术水平的教师,他们大多毕业于著名大学,知识渊博,著述甚丰。我们的授课老师有王朝贵徐允信陈其福徐秀兰宋轶吾等。给我们代政治经济学的是侨眷,他能把那些枯燥的名词和相关知识讲解得很形象,使我们茅塞顿开。学校有时还邀请长治市的有关专家给我们讲课,有一位老师给我们讲农业经营管理课,理论联系实际,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下课了,同学们还围着他提问,他都一一作答。

我们班50名学生,来自全省各地市,不能说是群贤毕至,却真正是少长咸集。入学时,年龄最大的25岁,最小的17岁,可谓是“兄长小弟同窗友”。入学经历也各不相同,有高中毕业的,也有初中毕业。大家共同的特点是求知欲望强烈,学习自觉性高,自学能力较强。除附近县的同学外,大多数同学很少回家,全部时间都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中。

02

第二年召开春季运动会,我被编到新闻报道组。我写的几篇报道稿,均现场播放,为运动员们鼓了劲。

实习生活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第一次实习是二年级秋季,在长治市蚕种厂。我们带着学习用品和行李,住在蚕种厂。学校后勤处安排了一个厨师,带了灶具、米面等为我们做饭。实习内容:蚕种制作。从蚕的收蚁、喂养到化蛹、成蛾、交配、产卵,依次学习。在整个过程中,老师给讲解,还有蚕种厂的老师也给讲解,并将每天的工作流程、注意事项写在制种室门口的大黑板上,供同学们操作参考。我们帮助厂里采桑叶、喂蚕,厂里还给我们一定的补助,解决了同学们的零花钱问题。这次实习,我们学到了许多在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基本掌握了蚕的饲养和蚕种制作技术。

第二次实习是1981年春,地点是沁水县端氏公社。三四个人一组,分配在十几个村庄。入村后,吃派饭。跟随生产队干部入户学习养蚕技术。同时,我们还帮农户采桑叶、喂蚕、担水、扫院等。那里的人们给我们吃饭时,先让我们吃,我们走后,主人才吃。开始时,我们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人家把我们当客人招待。早饭,煮玉米饼,给我们盛在碗里,有的还给放点白糖或咸菜。午饭,大多是白黑豆面条,拌煮菜,即“和子饭”。晚饭与早饭相同。我和三位同学分配在12队,实习结束时,村干部还请我们吃饭,并送给我们每人一本笔记本,鼓励我们好好学习。

第三次实习是1982年春,还是在端氏公社实习。我和武安明分配在我曾实习过的12队。我俩一边实习,一边复习,准备毕业考试。实习一个多月,利用空余时间,把考试的内容复习了一遍,并作了两本学习笔记。

03

我们那时的业余生活虽然单调,但也觉得欢快有趣,丰富多彩。

周末,同学们相随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一张票二角钱。如遇有一角钱的票,大家就更兴奋了。在农村实习时,我们曾随村里人们看露天电影。
有一次,中央电影乐团来长治市演出,而这个团里的关贵敏是我们的校友。我们学校的老师与校学生会代表去和演出团讲情,以每人一元的优惠票让我们看演出。学生会把我们平时的电影票费拿出来,每人补助5角钱,自己出5角钱,就可以看演出了。大家都很乐意。观看演出时,我们被电影乐团那连续优美欢快的音乐节奏和精彩演唱所感染,真是一次美妙的享受。
课余时间的唱歌活动,由文艺委员教唱歌。我们唱着《我们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希望的田野上》和当时流行的许多台湾校园歌曲,踏着时代的节拍,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与激情。

午饭时,是省广播电台评书节目时间。我们围在收音机旁,边吃饭,边听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播讲长篇评书《岳飞传》《杨家将》等,大家被她那声情并茂的讲说吸引着、感染着,有时觉得听评书比吃饭还要紧。
学校食堂曾实行两种管理方式,即份饭制和食堂制。食堂制时,女同学们的粗粮票吃不了,就捐给了饭量大的男同学,饭票是白吃了,却加深了同学们之间的情谊。
前些年,我们班建了个微信群,同学们就能在群里交流了。
交流中得知,同学们毕业后几十年来,有三分之二的同学已不搞原专业了,工作的行业分布广泛,有行政、事业及乡镇等部门。班里50名同学中,副科级以上20多人、副县级以上5人、副厅级以上1人,中级职称以上20多人,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有所建树。
目前,在事业单位和副县级以上的同学还在忙碌,副科级以上的已退居二线,当年的几位“老大哥”已光荣退休了。

穆茂林 :曾经辉煌的孝义机电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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