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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州乡村歇火的人

 华州文史荟萃 2021-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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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 火

图文作者 刘文涛

吃完饭,没毬干,袖着手,狮狗一样满村转。

刘三,看你歪怂式子,得是老婆可收拾了?驴脸吊得,谁把你屋馍掰了。跟老哥到人窝里歇火走。我这老哥外号打火机,给发一根磨沙猴,屁旦话溢出来了。

牛腰粗的两个树根,支棱起来,跳跃的火焰,随风摇摆,醇厚的烟气,冉冉升起,笼在屋檐房巅。

来早的人,占了上风头,火美没烟;迟到的,趷蹴着,夹在两边。伸着的手,悠悠转绕,都熏成掏老鸹尻子的爪爪。脸成了胡敬德的模样。猪笑老鸹黑,老鸹笑猪没颜色。

避远些!训叱声带着笑意,原来谁家灾拐货,给火里扔了个石头蛋蛋,火星溅到刘三棉袄上了。

碎怂娃,从家里偷出的红苕,洋芋,埋在热灰里,馍依着半块砖或瓦片,烤在火边。专心的仰着头听着话巴巴。

黄昏,还没有散场的意思,东家长,西家短,兹兹蔓蔓,拉起笸篮斗动弹,越谝越欢。

点炕的人,来铲一锨带火星的木碳,小跑着撒到委糠里。歇火的人嬉骂到:“你乃毬的,过个河,沟渠子都夹水,小心今黑来,炕热的,溜光席,沟子哈扎个竹签。

窝冬的日子,歇着火,热火朝天。

柴禾的情结

图文作者 刘文涛

硬柴都烧不完,少有人烧穰穰柴。穰穰柴,搭到锅底哈,哄……,完了。到处飞的灰星子。

我这自家叔,屋里油採面的日子,缠(chan四声)太太。本无须弄柴禾,人老了,闲的没毬戈甲,寻个营生么。

我这叔因柴禾赢得我婶芳心一片,年轻时,初到丈人家,耍表现,到丈人自留地爿(pan)苞谷杆,这小伙爿的美么!我叔越说越抡的欢。哎呀fa!,一镘脚整到脚面上,定了姻缘。

花喜鹊,衔柴禾。

高高树上垒窝窝。

娶个媳妇人勤快,

日子越过越红火。

村道里一堆火

图文作者 刘文涛

人一老,狗都不理了,家里的暖和,温暖不了孤寂,村道里一堆火,凝聚来志同道合的伙伴。

懒散的阳光,漫着毫无生机的村巷,柴垛上残破的蛛网,晃着秋天飘零的黄叶,把春夏的葳蕤强留。村中间堆起的硬柴火,氤着舒缓的轻烟,几个无聊的老年人笼在轻烟里,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老迈的脚步,走的太累了,停一停,坐下来歇歇,捂着生命之火,烤烤那疲惫的酸楚。

残阳照在残余的火屑上,叠加温暖,残留的岁月,还能走多远?火一熄,该走了。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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