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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镇尧坝:不曾喧嚣并不意味着被遗忘

 如海 2021-01-26


琴深如海绝对原创的文字精神,笔随心,文随情,不从俗,反抄袭。人生的意义,不是得到了什么,而是为世界留下了什么。

Saying:乱入尧坝古镇,原来这里曾经有过属于她的千年沧桑,挣扎多年不曾喧嚣,但永不会被遗忘。


文/如海

道不完的传说,写不完的风景,这是我查阅尧坝时惊异的发现。因为我置身合江的尧坝古镇时,只有萧条落寞、断垣残壁的感受和体会。曾几何时,尧坝有过属于她的繁花似锦,令人难以置信。寥落的街道上,人烟稀少,我和马刚百无聊赖、汗渍满身地踌躇在尧坝里。酷热的川南,找不到丝毫的清凉之地,我们本没有计划的一日游荡,在看完荷塘月色之后,就莫名地辗转到尧坝了。

在成都多年,我看过太多的古镇,大体上都大同小异,商贩林立,接踵摩肩,游人在古镇里寻觅什么总是说不清,完全雷同的商品物件,让人索然无味,于是就在人群里川流不息地穿梭而过。而在尧坝,千年古镇的模样,我更不曾奢望过有多少特别之处。

马刚甚至笑言:这是他见过的最荒芜的古镇。似乎我们在心里都已经默许,家乡本就没有像样的精致,遑论这荒郊野岭外的尧坝古镇。我们不曾期冀什么,以乱入的心机走进这里,反倒释然和惬意。当你对一个地方原本就没有期望的时候,就谈不上失望。

但尧坝其实是不应该如此荒芜和落寞的。古人曾赞曰:“物华天宝称福地、人杰地灵占尧天”。当年商贩云集,市场繁荣,成为远近闻名的“小香港”,是何等的美誉。繁华落尽,过眼云烟,不敢寂寞的尧坝依然寂寞。

当我们坐在大鸿米店的茶楼里的时候,老板为我们泡了盖碗茶。老板姓李,是一个富态优雅的老者,偌大的大鸿米店,阁楼层叠,古迹斑斑,红黄相间,处处透出历史和沧桑。李老颇有些得意地说,别小看了整个阁楼,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拍摄过30多部影视作品。我颇为讶异,藏于川南籍籍无名之地的尧坝,竟然因为这座阁楼,引来热闹和喧嚣,不可思议。

泡了盖碗茶,我才有登楼赏阅的资格。于是我轻轻地踏上阁楼,一探究竟。《大鸿米店》、、《狂》都曾在这里拍摄,邵兵、许晴、陶泽如,这些当年的青涩演员如今已经是戏骨,他们都焕发了青春岁月,而这楼和尧坝,成全了他们的时光,却依然寂寥沉默。妄图依靠影视作品来大红大紫,杭州的西溪湿地依靠《非诚勿扰》得逞了,闻名天下的九寨沟仰仗《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愿了。而尧坝空有电影古镇之名,埋没于山水之间,即便有凌子风、郭宝川、黄建中等导演的青睐。

 

 

尧坝终究没有因为电影而发福,反之却日渐萧条。我和马刚觉得李老的盖碗茶很苦,但却很有力道和味道,也唏嘘这千年古镇的荒芜。李老说因为尧坝还背有巨大的债务,自然就谈不上投资开发了。现代的文明,依然离不开令人亢奋的金钱,否则一切都是幻影。尧坝有历史的美丽外衣,千年古镇的渊源、电影古镇的繁华、还有众多传说和故事的蔓延,但都因为贫瘠而继续埋没。

我突然想起大学同学平平是合江人,便迫不及待地在微信同学群里发出尧坝的照片。平平自大学毕业之后回到了酒城,不管怎样这里是他的故乡,他应该是熟谙的和怀旧的。或许他曾经踏进这里的街道,那时还有喧嚣和美意。但直到我写下尧坝的文字时刻,依然没有见到平平的回应。尧坝的寂寥和忧郁,注定被人遗忘和忽视。

盖碗茶是苦涩的,但很有味。我和李老闲聊开来,发现他其实不屑于大鸿米店电影带来的名声,甚至有些伤感。我不解地说,进楼的门牌上不就是大鸿米店几个大字吗?他说,这里原是进士府,我是嘉庆年间武进士李耀龙的第九代传人。风雨飘摇,岁月尘埃,进士的后代已经散落人间,只有他还留守在这里,伴着日渐陈旧的阁楼,不离不弃。

 

我突然才明白,阁楼后面的雄伟楼层,是进士楼的后院,而茶楼这里是前院。只不过,进士的过去已经远离现代文明,李老渴望仰仗影视剧的拍摄给阁楼荣耀和热闹,才不得不将门上的名称改为大鸿米店。在他的内心,这里永远属于历史上的进士。那个光耀门庭的李耀龙,才是这里和尧坝永远的骄傲。

古镇依依,尧坝默然。我们都曾面对历史和辉煌的过去唏嘘叹惜。废墟无法重建,沧桑无法复制,还历史以过程远不及现实的实现重要。于是,我们覆盖掉那些陈年痕迹,只是作为回忆和故事偶尔谈及,沉溺过去带不来任何的欣喜。我们一直以为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阁楼的斑驳、油纸伞的鲜艳,还有回荡在古镇街道的历史回音,让人驻足沉思。我们穿梭在这里,更怀念那份陈旧和古朴。

不一样的千年古镇尧坝,我曾在这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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