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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桓公回国后，随即，派遣公子柔出使郑国，将宋庄公不肯相宽之语告诉郑厉公。郑厉公又派大夫雍纠捧着商彝，呈上鲁桓公，言道：“此乃宋国故物，寡君不敢擅留，请送还宋府库，以当三城。更进白璧三十双，黄金二千镒，求请君侯善言解释。” 鲁桓公情不得已，只得亲至宋国，约宋庄公于谷邱之地相会。二君相见礼毕，鲁桓公又代郑厉公致不安之意，呈上白璧、黄金如数。鲁桓公说：“公说郑厉公许诺诸物，完成未及一半，寡人已正言责备郑厉公，郑是尽力输纳。” 宋庄公并不称谢，但问：“三城何日交割？” 鲁桓公道：“郑君念三城先人世守，不敢以私恩之故，轻易放弃封疆。今奉一物，可以相当。” 随即命左右将黄锦袱包裹一物，高高捧著，跪献于宋庄公之前。当宋庄公听到“私恩”二字时，眉头微皱，已有不悦之意，打开锦袱观看，认得商彝，是当初宋国贿赂郑国之物，勃然变色。但仍佯为不知，问：“此物何用？” 鲁桓公说：“此大国库府之珍。郑先君庄公，曾经为上国出了大力，蒙上国赐以重器，藏为世宝。嗣君不敢自爱，仍归还上国。乞念昔日出力之情，免其纳地。” 宋庄公见提起旧事，不觉两颊发赤，回应道：“往事，寡人已忘了，回去后问府上老人。” 正议论间，忽报燕伯朝宋，驾到谷邱。宋庄公即请燕伯与鲁侯一同相见。燕伯见宋庄公，诉称：“我地邻于齐，常被齐国侵伐。寡人愿邀请宋君，请与齐说和，以保社稷。”宋庄公同意了。 鲁桓公对宋庄公说：“齐与纪是世仇，常有袭纪之心。君若为燕说和，寡人亦愿为纪乞好，各修和睦，免构干戈。” 三君便一同在谷邱结盟。鲁桓公回国后，自秋至冬，并不见宋国回音。 郑国因宋使督促财贿，不绝于道，又派人求鲁桓公。鲁侯只得又约宋庄公于虚龟之境面会，以解决郑国讲和之事。宋庄公不至，派遣使者报鲁说：“寡君与郑自有成约，请君王勿参与。” 鲁桓公大怒，骂道：“匹夫贪而无信，尚然不可，况国君乎？” 于是，转车至郑，与郑厉公会盟于武父之地，约定连兵伐宋。 宋庄公闻听鲁桓公发怒，料想宋郑终难和好。又闻齐僖公不肯助郑厉公，于是，派遣公子游往齐结好，诉以郑厉公负德之事：“寡君有悔于心，愿与君王协力攻郑，以复故君姬忽之位，并为燕伯求和。” 公子游尚未返宋，宋国便收边报：“鲁、郑二国兴兵来伐，其锋甚锐，将近睢阳。” 宋庄公大惊，连忙召集诸大夫计议迎敌。公子御说谏道：“师旅之强弱，在于正义与否。我贪郑赂，又弃鲁好，彼有理啊。不如请罪求和，息兵罢战，乃为上策。” 南宫长万道：“兵临城下，不发一矢自救，是示弱也。何以为国？” 太宰华督说：“长万说得对。” 于是，宋庄公不听御说之言，命南宫长万为将。长万荐猛获为先锋，出车三百乘。两下排开阵势。 鲁桓公、郑厉公并驾而出，停车阵前，单搦宋君打话。宋庄公心怀惭愧，托病不出。南宫长万远远望见两枝绣盖飘扬，知道是二国之君。由是抚猛获之背道：“今日尔不建功，更待何时？” 猛获应命，手握浑铁点钢矛，麾车直进。鲁、郑二君看见来势凶猛，将车退后一步。左右拥出二员上将：鲁有公子溺，郑有原繁，各驾戎车迎住。先问姓名，答曰：“吾乃先锋猛获是也。” 原繁笑道：“无名小卒，不得污吾刀斧，换你正将来决一死敌。” 猛获大怒，举矛直刺原繁。原繁抡刀接战。公子溺指引鲁军，铁叶般裹来。猛获力战二将，全无惧怯。 鲁将秦子、梁子，郑将檀伯，一齐俱上。猛获力不能加，被梁子一箭射中右臂，不能持矛，束手受缚。兵车甲士，尽为俘获，只逃走得步卒五十余人。 南宫长万闻败，咬牙切齿道：“不取回猛获，何面目入城？” 于是，命长子南宫牛，引车三十乘搦战，并嘱：“佯输作败，诱得敌军追至西门，我自有计。” 南宫牛应声而出，横戟大骂：“郑君背义之贼，自来送死，何不速降？” 刚遇郑将引着弓弩手数人，单车巡阵，欺侮南宫牛年少，便与交锋。未及三合，南宫牛回车便走，郑将不舍，随后赶来。 将近西门，炮声大举，南宫长万从后截住。南宫牛回车，两下夹攻。郑将连发数箭，却射南宫牛不着，心里落慌，被南宫长万跃入车中，只手擒来。 郑将原繁，闻知本营偏将单车赴敌，恐其有失，同檀伯引军疾驱而前。只见宋国城门大开，太宰华督自率大军，出城接应。这里鲁将公子溺，亦引秦子、梁子助战。两下各秉火炬，混杀一场，直杀至鸡鸣方止。 宋兵折损极多。南宫长万将郑将献功，请宋庄公遣使到郑营，愿以郑将换回猛获。宋庄公许之。宋使至于郑营，说明交换之事。郑厉公应允，各将槛车推出阵前，彼此互换。郑将归于郑营，猛获仍归宋城去了。是日，各自休息不战。 （本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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