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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第一位客卿丞相:用五张羊皮换来的百里奚

 牛虻01 2021-02-03

在大秦帝国之天下热播的时候,人们又开始聚焦秦国为何那么强大,却又为何只存在了短短的15年时间?

通过史书的记载,我们来研究秦国历代丞相,不乏发现新的成果。在秦国崛起到东出再到统一六国的500多年时间里,有许多丞相是客卿出身,尤其是使秦国强大的关键时期,例如百里奚、商鞅、张仪、樗里疾、范雎、蔡泽、吕不韦、李斯。


秦国第一位客卿丞相:百里奚

百里奚

百里奚在战国时候就像传奇一样的人物而存在,他与蹇叔、由余辅佐秦穆公成就霸业,成为春秋五霸之一。如今想要了解百里奚,其最好的文献来源大致有四:一是流传于当时的民歌,二是轴心时代与百里奚生活年代相去不远的文献,其三是战国时期的重要文献,其四是中国传统史学的绝唱《史记》。因百里奚是秦国第一位非常重要的丞相,所以想重点介绍一下。

在《乐府诗集》里收录了先秦《百里杜氏》(又称《五羊皮歌》)的一首民歌,主要是歌颂其先祖百里奚的。由于是民歌,其可信度非常高,是流传于民间的重要史料,尽管不到百字,却价值甚高。

读者或许有一个疑问,为何是《百里杜氏》而不是姜氏?百里奚不是姓姜吗?其实百里杜氏,指的是百里奚之妻,《百里杜氏》这首民歌则正是百里奚的妻子吟唱的,希望百里奚发迹以后,不要忘了他的结发妻子——杜氏。

先秦《百里杜氏》(《五羊皮歌》) 

百里奚,五羊皮!

忆别时,烹伏雌,

舂黄齑,炊扊扅。

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五羊皮,

父梁肉,子啼饥。

夫文绣,妻浣衣。

嗟乎!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五羊皮。

昔之日,君行而我啼。

今之日,君坐而我离。

嗟乎!富贵忘我为?

在《孟子·万章句上》篇中,有一段关于百里奚的记载: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穆公。』信乎

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

其大意是万章问:“有人说,百里奚把自己卖给秦国饲养牲畜的人,得到五张羊皮,去跟人家放牛,以此求取秦穆公的使用,你相信这件事吗?”  

孟子说:“不,不是这样的,这是好事之徒编造出来的。百里奚是虞国人,晋国人用垂棘产的璧玉和屈地产的良马为礼物,向虞国借路以便去征伐虢国。宫之奇劝谏虞君,百里奚不劝谏,因为他知道虞君是劝谏不了的于是就离去了。他到秦国时,已有七十岁了,竟然不知道以养牛的方式去求秦穆公是一种卑劣的方式?这能说是明智吗?知道不可劝谏而不劝谏,能说是不明智吗?知道虞君将要毁亡而事先离开他,就不可以说不明智了。当时在秦国被选荐,知道秦穆公是个有作为的人而辅佐,难道说不明智吗?辅佐秦国而使秦国的君主扬名于天下,能留传于后代,不贤明能做到这样吗?卖掉自己以成就君主,连一般乡党中清白的人都不肯干,怎么能说贤者倒肯这样干呢?”

在《庄子》中,也有一段关于百里奚的记载:

“百里奚爵禄不入于心,故饭牛而牛肥,使秦穆公忘其贱,与之政也。有虞氏死生不入于心,故足以动人。”

其大意是百里奚不把爵位利禄放在心上,所以养牛而牛长得肥壮,让秦穆公忘记了他地位的卑贱,而把国事交付给他。有虞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所以能够感动他人。

在《战国策·秦五》篇对话中引述了百里奚:

百里奚虞之乞人,传卖以五羊之皮,穆公相之而朝西戎。文公用中山盗,而胜于城濮。此四士者,皆有诟丑,大诽天下,明主用之,知其可与立功。使若卞随、务光、申徒狄,人主岂得其用哉?故明主不取其污,不听其非,察其为己用。故可以存社稷者,虽有外诽者不听,虽有高世之名无咫尺之功者不赏。是以群臣莫敢以虚愿望于上。秦王曰:「然」乃可复使姚贾而诛韩非。

在《吕氏春秋》中记载道:“百里奚之未遇时也,亡虢而虏晋,饭牛於秦,传鬻以五羊之皮。伊尹为庖,百里奚为虏,皆所由干其上也。故此二子者,皆圣人也,犹不能无役身而涉世如此其汙也,则非能仕之所设也。”

吕不韦相邦监制的秦国戈

另外,在《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李斯为了劝谏秦始皇取消《逐客令》,在《谏逐客书》上书中,通过引述历代先王对客卿的重用才使秦国强大,来看看李斯《谏逐客书》的恢弘:

客卿楚人李斯亦在逐中,行,且上书曰: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丕豹、公孙支于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诸侯亲服,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散六国之从,使之事秦。昭王得范雎,强公室,杜私门。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

我听说官吏在商议驱逐客卿这件事,私下里认为是错误的。从前秦穆公寻求贤士,西边从西戎取得由余,东边从宛地得到百里奚,又从宋国迎来蹇叔,还从晋国招来丕豹、公孙支。这五位贤人,不生在秦国,而秦穆公重用他们,吞并国家二十多个,于是称霸西戎。

秦孝公采用商鞅的新法,移风易俗,人民因此殷实,国家因此富强,百姓乐意为国效力,诸侯亲附归服,战胜楚国、魏国的军队,攻取土地上千里,至今政治安定,国力强盛。

惠王采纳张仪的计策,攻下三川地区,西进兼并巴、蜀两国,北上收得上郡,南下攻取汉中,席卷九夷各部,控制鄢、郢之地,东面占据成皋天险,割取肥田沃土,于是拆散六国的合纵同盟,使他们朝西侍奉秦国,功烈延续到今天。

昭王得到范雎,废黜穰侯,驱逐华阳君,加强·巩固了王室的权力,堵塞了权贵垄断政治的局面,蚕食诸侯领土,使秦国成就帝王大业。这四位君主,都依靠了客卿的功劳。

由此看来,客卿哪有什么对不住秦国的地方呢!倘若四位君主拒绝远客而不予接纳,疏远贤士而不加任用,这就会使国家没有丰厚的实力,而让秦国没有强大的名声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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