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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古 彤宫颂祷总听闻，不信真情有几分。 穷尽尘间谀佞语，成全主上麝兰熏。 逢时有似一川月，背日无非九宇云。 遍数三朝文武士，谁人始是孝儒君？ 【注释】读唐李商隐《促漏》诗，依韵而咏别事。原诗云：“促漏遥钟动静闻，报章重叠杳难分。舞鸾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换夕熏。归去定知还向月，梦来何处更为云。南塘渐暖蒲堪结，两两鸳鸯护水纹。”记于2021年2月4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向宫廷祈祷祝颂的事总是有所听闻，敢问一声，这其中的真情能有几分？穷尽了尘世间所有的阿谀献媚之语，去成全圣上自诩的麝香和兰香之熏。逢时得意的时候，好像似一川风月，背弃主子的那一天，无非就是九天之上的彤云。数遍了三朝的文武兼备之士，谁人才是敢讲真话的方孝孺君？ 首联中的“彤宫”，即彤庭，见唐代诗人杜甫的《往在》诗：“往在西京日，胡来满彤宫。”彤庭，指的是汉代宫廷，因为当时用朱漆涂饰宫殿，因此这样称谓，如汉代学者班固的《西都赋》：“於是玄墀釦砌，玉阶彤庭。”亦泛指皇宫，如唐代诗人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诗：“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还有宋代诗人苏轼的《次韵答满思复》：“自甘茅屋老三间，岂意彤廷缀两班。”以及清代诗人赵翼的《木兰较猎》诗：“行闕嵯峨倚翠屏，名王俱入宴彤廷。” 这一联中的“颂祷”，意思是祈祷祝颂，见宋代诗人陆游的《正旦後一日》诗：“七十今年是，连朝乐未休。比邻更颂祷，亲党共迟留。羊映红缠酒，花簪绛帕头。从今日有喜，农事起西畴。”还有清代诗人吕碧城的《邓尉探梅十首》其九：“笔底春风走百灵，安排祷颂作花铭。青山埋骨他年愿，好共梅花万祀馨。” 颔联中的“谀佞”，指的是奉承和献媚，见唐代诗人韩愈的《上宰相书》：“妖淫諛佞譸张之説，无所出於其中。”还有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紫藤》诗：“先柔后为害，有似谀佞徒。”《宋史·隐逸传下·徐中行》：“秦檜当国，科场尚諛佞，试题问中兴歌颂，庭筠叹曰：‘今日岂歌颂时耶！’”以及章炳麟的《革命道德说》：“幕客者，其才望驾胥徒而上之，其持书求荐，援引当道，浮伪諛佞，则胥徒所无也。”亦指奉承献媚的人，见宋代人汪应辰的《应诏言弭灾防盗事》：“进用忠讜，斥远諛佞，使天下知好恶所在，则中人以下，皆化而为忠矣。” 这一联中的“主上”，是旧时代臣下对君主的称呼，见《韩非子·孤愤》：“主上卑而大臣重，故主失势而臣得国。”还有汉代史学家司马迁的《报任少卿书》：“后数日，陵败书闻，主上为之食不甘味，听朝不怡。”以及清代人侯方域《朋党论上》：“夫主上居深宫之中，与臣庶隔絶。常恐天下之欺己，而密以为防。” 这一联末句中的“麝兰熏”，指的是如同麝香与兰香一样的美德，麝兰，麝香与兰香，见前蜀诗人韦庄的《天仙子》词：“醺醺酒气麝兰和。惊睡觉，笑呵呵，长道人生能几何。”还有明代诗人刘炳的《燕子楼同周伯宁赋》诗：“杏梁尘暗麝兰篝，黛锁眉峯掩画楼。”以及《红楼梦》第五回：“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兰熏”，兰之馨香，喻人德行之美，见《文选·刘孝标＜广绝交论＞》：“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薰雪白。”张铣注：“兰薰雪白，喻芳絜。”还有南朝梁代诗人王僧孺的《为何库部旧姬拟蘼芜之句》诗：“出门望兰薰，褰帘正逢君。”以及唐代诗人黄滔《省试人文化天下赋》：“布彼寰灜，风行而草偃；被於亿兆，玉洁而兰薰。” 颈联中的“一川月”，即“一川风月”，指的是一片风景优美的天地，川，山间的平地，见宋代诗人杨无咎的《永遇乐》词：“一川风月，满堤杨柳，今夜酒醒何处。调疏呵，双栖正稳，慢摇去橹。”还有宋代学者朱熹的《寄胡丈及刘恭父》诗：“留取幽人卧空谷，一川风月要人看。”宋代诗人许月卿的《答云甫程文》：“一川风月有余地，万顷烟波无尽天，蝶梦笑渠飞绿树，鸥盟了我钓鱼船。”以及宋代诗人曾巩的《高邮逢人约襄阳之游》诗：“一川风月高邮夜，玉麈清谈画鹢舟。一时屠钓英雄尽，千载河山战伐余。楚汉旧歌流俚耳，韩彭遗壁冠荒墟。可怜马上纵横略，只在邳桥一卷书。” 这一联中的“九宇云”，指的是九州的彤云，亦指九天之上的乌云，见明代诗人费宏的《次邃庵西涯两公先帝忌辰悲感倡和之韵》诗：“伤心垂矢与和弓，此日哀思九宇同。花压玉栏应厌世，鸟依金粟自呼风。物资干始疑天坠，忧切丰亨在日中。禁苑久叨供奉职，至今泪血洒残红。”还有清代诗人刘震的《祖龙》诗：“六国丘墟九宇恢，更张周典见雄才。驾临东土崇台构，宫压南山复道开。只见壁随山鬼至，那闻药自海船来。阿房转瞬繁华歇，却与《诗》《书》共劫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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