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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陵的一场雪讲起

 新用户1606Lek8 2021-02-07

白絮从午后即自苍穹飘下,将碧空染成了不匀的灰,江宁的土地等待其已有多时,将天上的使者安放于屋顶、砖地、广阔的草地,不消多时,不尽的白绒已经占领了校园,风仍带着斜斜的飞行者环视一草一木,不过每一寸土壤此时收起了声,让静默随这冷雨沉淀。

据传,燕土的帝城,秦地的废都,也见不到如此大的雪。

碧绿的、青翠的、棕红的、银灰的,都要归于这上下一白中去。或打伞的,手中愈发沉重;紧衣直行的,积在双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不及凝固,新来者就将其填平。而一旁的自行车,倒与未倒的,都披上一层晶莹的皮。

雪是信号,无论对宛如碧玉的玄武湖、饱经风霜的中华门、见证历史的总统府、建筑雍容典雅的东南大学四牌楼老校区,还是丁家桥校区,抑或九龙湖畔的新校区,这都是一份宁静与祥和的信号。人行慢、车马顿迟,万物噤声,但余不绝的雪。

将下落的明晃晃地在窗外飘扬,而窗内的我陷入了思考。意识在物质层面如何存在?——这是我自选的研讨课“生物的行为学研讨”本次课的研讨重点。投影的PPT都是陌生的词汇,教授带着我们分析了一篇又一篇于他而言相当熟悉(“这篇我作为审稿人印象很深”)的Nature、Science、Cell,都形如盲人摸象,艰难地游走于问题的每一条边。“我们距离认识意识还有很远,但是有这样一种动物学模型的思路,我们或许可以更加接近。”三节连堂的探索或许如同雾里看花,无功而返。但是已经见识了科学前沿的风景,又何必见戴?

其实台下的我,是一个土木交通类方向的学生,本次课程结课,我与生命科学再无交集;而我之渺小,或许这辈子受方向所制,连一篇SCI都发不出来,更别提这些神坛之上的CNS大作;再功利地来说,这虽然是必修课程,但是1个学分的重量使其对命一般(决定评优和保研的)的GPA(绩点)贡献不大,我大可打听一番水课在何,然后摸鱼划水、混之度日。但是学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无用”之知识,这,不就应该是大学的模样吗。

虽说如此,大学是永远充满压力的。大一开学考误打误撞、擦着分数线考入了吴健雄学院的卓越班之后,生活不免闯入了一堆的分数排名,在这个混合专业的班级里,平均分名列前茅的永远是“计算机类”“电子信息类”的学生,而我所在的“土木交通类”总是不幸垫底。尽管常常数学分析、工程制图作业写到凌晨一点,把小组的编程大作业敲出一个怀疑人生,时常懊恼自己还是没够到平均分的项背,但是环顾宿舍围合的四野,或者敲开大学或者高中同学的聊天界面,发现大家都在为这下一个deadline奋斗时,我不会觉得孤单,甚至对于明天的早锻炼和早课都多了一份底气。

“止于至善”是东南大学的校训,而这贯彻着我们的生活,从到一份鲁棒性极强的编程作业之“用户友好度”,再到以讲座模式为核心,院士大佬云集,各界人士纷至的思修课程。无不提醒着我们“大国工匠”的未来定位。课程从不轻松,但是一切值得。因为我知道还有很多的责任要去承担。譬如最近热传的珠海有轨电车决策失误,更加凸显有良心的专业知识的必要性。以至大湾区交通融合的路途,实则路漫漫而修远兮。这,就是我作为一个未来的交通人所希望去解决的,去降低市民通勤的时间成本、去探索绿色环保的出行方式,即去改善我们生活的世界。这是我大学学习所希望达成的终极目标。

东南大学给了我奔跑的土壤,交通运输工程是东南大学5个教育部评估的A+专业之一(其余四个为建筑学、土木工程、生物医学工程、艺术学理论),其专业实力毫无疑问是全国第一。港珠澳大桥总工程师林鸣,亦系我的学长。哪怕这个学校在“985”中实在低调,我也坚信我能在异乡的校园中收获我所望。

那天晚上,我上完晚课之后来到了操场,南国出发的同学们,对雪是此般地陌生。雪此时将尽,蓬松的白羽正凝聚为坚固的冰霜,这使得滚出一个雪球略显费力。但是雪人终于是合力完成了,哪怕有些头重脚轻,有着叼着笔的嘴巴和随意的头饰,在操场一角静立。

就叫它“金陵一号”吧。

雪后一切的故事都将继续,为前行的和后继的而书写。

【最后欢迎大家参加2月7日(周日)晚19;00-22:00的东南大学宣讲,有紫檀木书签、日历书签、文具套装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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