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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缘

 致于雪 2021-02-18
一面之缘

面条是一种用谷物或豆类的面粉加水磨成面团,以或拉或压或擀或抻制成条状或小片状的一种食品,常用煮、炒、烩等烹饪方法,具有温和而筋道的口感特点,其历史悠久,在中国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且极具地方风格,各地都有独具特色的面条,国内知名的一般有:“有武汉热干面、内蒙古焖面、山西刀削面、栲栳栳,北京炸酱面、兰州拉面、重庆小面、上海阳春面、高邮酱油面、襄阳牛肉面、扬州阳春面、扬州炒面、东北的冷面、保定大慈阁素面、陕西油泼面、biangbiang面(中国最复杂的汉子之一,所有手机电脑无法打出这个字)河南烩面、捞面、麻鸭面、饸烙面、广东云吞面、福建沙县拌面、漳州卤面、莆田卤面、厦门沙茶面、四川担担面、铺盖面、岐山臊子面,贵阳肠旺面,阜阳格拉条,涡阳干扣面......”,除此之外,国外的意大利面、通心面,日本的乌冬面也享有盛名。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南方人一向都不爱吃面食,面食是北方的标志,的确,由于受到历史和地理以及气候在内的多种因素影响,我国自古以来就形成了南稻北麦的大格局,自然南北方人对于稻米和面粉的取用程度是不同的,但我却是个例外,基本上和面粉挂钩的食物,我都十分感兴趣欢,包子、馒头、油条、面条这类的食物是常吃,这几年尤其是和面条打了不少交道,但我回想了一下,从18的下半年开始,到如今一年多的日子里,我吃下的面条恐怕比我前二十年里吃的面条加起来还要多,这绝不是夸夸其谈,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一定的缘由的。


去年9月,我和我的同学们远赴上海实习,那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气候;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口音;陌生的食物,除了繁华的建筑之外,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食物,众所周知,江沪一带口味偏甜,在我抵达的第二天,我和室友们点了一个外卖,令我惊异的是,所有的菜都是偏淡的,其中一道肉末茄子还是甜的,在那一刹那,我猛烈的遭受到上海风味给我的“下马威”,于是我迫不及待的鼓动室友们集资购买锅碗瓢盆。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决策十分具有先进之明,我们所接触到的大部分食物,不是淡的就是甜的,连我们酒店的餐厅也是如此,尽管菜品丰富,但始终不得我“胃”,于是除了上班期间不得不在餐厅吃之外,我基本都是自己弄东西吃。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煮面,也并不是我懒得做饭,相反,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本人挺喜欢弄东西吃的,一方面我本身就喜欢吃面条,另一方我和室友们上班时间基本都是岔开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也就没有必要为吃而花更多心思。于是我和面条之间的纠缠,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们一般都是从宿舍附近的便利店里买那种包装好的面条,拿回宿舍水烧开直接下锅,配上一瓶老干妈,一包盐、一壶酱油,连油也没有,可我们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在我们看来,这种最没“水准”的吃面方式也比那腻人的甜味更深入人“胃”。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经过多方打听,在宿舍附近找到了一个菜市场,里面除了卖基本的菜品之外,还有一家专门卖手工面的店铺,那里面的面条都是现做现卖,现场和面、发酵、拉面,面的种类也不少,宽面、细面,荞麦面应有尽有,手工面的保质期不长,但始终是现做的,光闻着就有一股浓浓的面粉香味,而且柔软不易折损,这无疑是包装面所不具备的。我第一次光顾就一眼相中了宽面,我知道在我国的西北地区,宽面的吃法多种多样,在我的家乡吃面的本来就少,更别提宽面了,我是碰都没碰过,既然找到了菜市场,调料方面自然就可以增加了,小葱蒜头是必备的,至于姜则可有可无,其他的蔬菜少许买一点,煮面的时候掺在里面,既然锅里要放蔬菜,如果没有一点油那就不完美了,于是我们又采购了一桶植物油,这样吃起面来的时候,看起来就没这么“寒酸”了,好歹碗里多了一点颜色是吧。
过了一段碗里有颜色的日子后,我又不满足了,觉得这样长期单调的吃下去,再怎么喜欢恐怕也会失去兴趣吧,我看着泡在碗里的宽面,我突然想到,我为什么不可以换着花样吃?说干就干,我又跑到菜市场,挑选着中意的材料,其实其他的调料基本都有,主要是辣椒面,他们那个地方的辣椒,我之前也买过,吃起来毫无辣味,对于一个贵州人来说,辣椒不仅是在异乡的一种味蕾认同,更是一种怀念家乡的方式。首先我得找到那种磨得很细的辣椒面,我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能找到能满足我味蕾强度的辣椒面,无奈之下,只得挑了一家颜色看起来不错的辣椒面。回到宿舍,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展开新的探索,水烧开便将宽面下锅,待到七八分熟时,在放几片蔬菜叶,一起煮熟捞出,将面用冷水过一道后装在提前备好的碗里,在烧水的过程中,将提前洗好的葱姜蒜切碎,连同辣椒面铺在装好的面条上,起锅将油烧沸,抬起来对准碗口,朝着那一切准备就绪的面身浇上去,随着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躁动声,那葱姜蒜和辣椒面瞬间就被淹没,迸发出一股浓浓的香味,最后将盐、酱油等调料倒进其中,用筷子将面条在碗里搅匀,鲜艳的辣椒受过热油的淋烫后显得更加华丽,混和各种调料均匀的贴在面身的每一角落,那味道可比老干妈拌面好吃多了,如果是西北的朋友不难看出,这是模仿的油泼面的做法。后来我在菜市场看见一家店铺里有腌制好的酸菜,看起来极为不错,于是我便买了回去,如同平时的做法,只是将蔬菜叶换成了酸菜,但不必煮熟,其他调料不变,只需将酸菜切细,一起放入碗中,将烧沸的油浇下去,搅拌均匀,热腾腾的雾气混合着辣椒、葱姜、面条、酸菜的香味在口腔里横冲直撞,紧接着又直逼喉咙和胃,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我们隔壁宿舍有一个来自陕西的大叔,他也喜欢吃面,但他做的基本都是臊子面,看起来非常不错,我就问他怎么做的,他知道我经常弄东西吃,便很乐意的教我,我看着他示范了两次后便自己学着弄。不得不说,做臊子面要精致许多,首先得准备猪肉,猪肉最好略带皮和肥肉,类似五花肉,其实据我所知臊子面的做法比较灵活,所选食材也并不是固定单一的,我一般选的是胡萝卜、木耳、豆腐,这些都是通常做法所需要的材料,至于葱姜、料酒、酱油、盐这些东西我本身就常买,按照大叔的教法,先将肥肉瘦肉分开切,分别切成小丁,胡萝卜、豆腐分别切成和肉同样大小的小丁,木耳泡发洗净后撕成小朵,葱、姜切碎,炒锅倒油烧热后,先放入肥肉煸炒,将油脂煸炒出来后再放入瘦肉煸炒,然后依次加入姜末、料酒、酱油、翻炒均匀,最后加入水,开大火将水烧开,水开后转小火盖上锅盖慢炖一刻钟左右。慢炖好之后加入葱姜碎末以及木耳、胡萝卜、豆腐这些提前备好的东西,加以翻炒,再用盐调味后即可关火。最后一步是烧水煮面条,面条煮熟后捞入碗中,浇上做好的臊子,一 碗虽不专业但却很实用的臊子面便做好了。对于我而言,这样虽然吃起来还算不错,但我总是觉得差点什么,于是我又往里加了一些辣椒面,嗯,这才是我想要的味道。
此后,我的吃面生活就变得丰富无比,我换着花样的做着面吃,有时候过了挺长一段日子,我又用老干妈拌面的方式吃了几次,不过即便如此,我始终还是个南方人,总得时不时的弄点饭菜吃,基本上一个星期有四五天都是吃面,拿休息的那两天改善伙食,一般都是做一些带着家乡风味的饭菜,一般都是“辣子鸡、酸汤鱼”之类的。不过在异乡的那段日子,基本上都是面陪我熬过来的啊。
我们在上海待到了19年的三月份便回到了家乡,我原本以为我此后不再会如此频繁的和面打交道了,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几个月,我又和面纠缠在一起。在八月份左右,我来到了现在所在的小镇上班,自己租了一个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间屋子,而且没有厨房,早上和中午我都是在单位吃,虽然单位下午也有吃的,但我始终喜欢自己弄来吃,哪怕是麻烦一点我也不介意。但一间屋子如果长期的做饭,一定会会搞得屋子里乌烟瘴气,所以由于条件有限,我又只得煮面。但这里没有什么手工面,更别提宽面了,我就只得在超市里买包装面煮,但包装面太过于生硬,所以就不适合弄什么花样,基本上都是伴着老干妈。但时间久了,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因为除了每天晚饭我基本吃面之外,我们每天的早餐也经常是吃面。唉,苦不堪言。
我思索许久,必须得想方设法的改善一下生活品质,我想既然注定要吃面,干脆弄点菜用来下面,于是我就到镇上的菜市场,挑选一些容易烹饪的食材,这样做起来不会有太大的油烟,我看中的是鸡蛋、韭菜、大葱这类的食材,韭菜炒鸡蛋非常简单,只需要一分多钟便可以完成,至于大葱,我要么蘸酱生吃,要么也切成小块用来炒鸡蛋。每次炒一小盘,然后老干妈拌面,这样虽然面还是老样子,但好歹也有点别的食物掺和着,这样下咽时也容易几分。有时候还可以买几斤干花生,搭上一瓶啤酒,一口面,一口菜,一口花生,再来一口啤酒,悠哉、快哉,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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