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沧州张杰: 被情仇撕裂的家庭(一)

 国学守望者 2021-02-22


  

    被情仇撕裂的家庭

张杰

每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乃至活着的每一刻每一天,、在工作生活中的每个阶段和经历,如同大海的波涛随着大自然瞬息万变旳天气在不断的永无休止的变化着: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波涛汹涌、有时海天一色、有时万里晴空……。最终大海中的每一滴水都会被炽热的阳光化作一缕热流,气化在宇宙中的每个空间,如此往复永不会停息。这可能就是大千世界中万物生灵共同拥有的周期吧,这可能就是《易经》所说万变之中不变的因果规则。
每个人一生中经历的重大事情,会使你终生难以忘怀,不论你亲身经历还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都会给你的时光记忆打上深深烙印,这应该是所有人共同的感受。
 沉重的时光记忆又回到了我的童年。儿时长在姥姥家,两村相邻只有三里路,中间有一条河,过了桥一里路就到了姥姥家,十多岁时遇到一些家务事我就充当起通讯员的角色,母亲让我徒步到姥姥家传递信息或往返带些食物之类的东西。大桥西河的南边大约有二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石墩子,上面很平整,不知是个什么来历?可供过往行人坐在上面休息。常听人讲这个地方很凶,有打迷魂药的,将过往的路人迷倒图财害命,将小孩迷倒后装在布袋里卖到远方,那时不懂事听到很害怕,每当走到这里特别紧张,毛发倒竖全身起鸡皮疙瘩,到后来就绕开这个地方上桥。当时也不排除有这种事情的发生,人生一世有你想不到的,但没有做不到的人。现在的科技发展一日千里,过去人们幻想的东西都已成了现实,求新图变才能有发展,不是你想变不变的问题,而是自然法则。
每个季节各有不同的田园景色,加上儿时贪图玩耍,往往使我留恋往返。赶上秋季,满洼的青纱帐,逮蚂蚱、追青娃、挖毛窝、攋野菜等等尽情玩耍,忘了该去做什么,怕路上不安全回来后娘总是问,时间长了老娘也就不在惦记了。记得我家在北洼还有一亩多的自留地,这个地方叫北庄科,儿时经常跟着大人到这里耕种,父亲在外地上班我们年幼干不了,我亲娘舅抽出时间经常过来帮忙料理,当然我娘总也忘不了感激他老人家。
说了那么多故事刚刚开始,六、七岁的时候随娘经常住姥姥家,记忆中应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吧,姥家有姥爷、老姨、大舅、舅母、两个表姐、两个表哥。大舅最大,姥姥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三个闺女,我娘是老大。姥爷也是独苗,解放前赵家是大户,家趁人值,但人丁不旺,姥爷连续四房可能只生了两个女儿,早些年过春节时和续姨的后代还经常聚在起,并且走的很近。姥爷长寿,九十多岁过世,下葬时我舅邀请其它四位姥姥的娘家人全部到场,统一认识最后举行夹棺葬,大家皆大欢喜。
姥爷最后取了我亲姥姥才有了亲舅这一枝血脉,姥姥可算是赵家有功之臣,但这份居功之情为她的后半生埋下了祸根。
大舅成年男大当婚,取本村近邻李姓大户女为妻,也算是门当户对,大妗子生儿育女也是功不可没,随着年代的发展家道中落生活日艰。六十年代的中国更是雪上加霜,战后重建、三年自然灾害,加上受文化大革命极端政治生态的影响,民不聊生,百废待兴,阶级斗争愈演愈烈。姥姥家和我家一样,都是富农成份,都是地、富、反、坏、右五反分子,属于被专政的对象。姥姥个性刚强,说话总不给人留面子,结怨甚多,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的年月更是吃亏,姥爷是户主,每当开批斗会总是姥姥出头,话语不就被拳脚相加,一场批斗下来搞的全身伤痕累累。那时我老姨待嫁闺中,长发披肩年轻貌美正当妙龄,被本村一个干部相中托人为他儿子说媒,被姥姥一口否决,原因是姥姥瞧不上这家的为人。后来老姨远嫁东北黑龙江,被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取走,后来生有一子两女,还请过大姐去东北给她们带过孩子。肯
终于远离这是非伤感之地,直至前些年离世再也没踏进故土半步……。人生就是这样,时也、运也、命也,不顺应时势就会倒霉,从此以后,这个村干部以各种借口无限上钢上线,对姥姥的批斗不断升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与此同时家庭内部出现分裂,姥姥和大妗子的性格基本相同都很强势。姥姥总想以老卖老,家里的大事小情说了算,不容别人不听不服,长此以往矛盾终于激化,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俗话说:穷打穷打越穿越打,那时代全国都在挨饿,家里仅有的一点食物都很珍贵,可能是在分配上出现了问题。姥姥、姥爷、老姨是个阵营;大妗子、两个表姐是一个阵营;大舅、两个表哥保持中立。那时她们住一门两暗,记得有一次住下后,半夜里娘五个发生了口战,大骂小绝,由文斗发展到武斗,两个表姐摞住老姨的长发薅下好多来,就这样娘俩对阵娘仨打的不可开交,正值深夜也没外人拉架,战至良久,可能是打累了各自收兵,其结果两败俱伤苦不堪言,这样的战争可能不止一次,这应该是佛说的前世恩仇今生再现,不懂因缘果报将永无休期之日。
后来,她们的战争时有发生,表哥常请老娘前去调解。我娘厚道单纯,为人处事总先让人过得去,人缘好,姥姥家人都给面子。 
父亲是老大,娘嫁到我们家上有奶奶婆婆、婆婆、下有小叔子小姑子,小姑子和大姐只差两岁,更何况我家是传统家庭,书香门弟,规矩也多,吃在后头做在前头,没享过一天福,对街房邻里有求必应,自己没有想办法也要急人所难。回娘家后劝过娘劝嫂子,还要安慰姪女,典型的和稀泥,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家庭不是说理的地方,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之后隔三差五将姥姥带回我家住上些日子缓解一下矛盾,仅些而己。
被撕裂的伤口即便缝合也很难消弥裂痕,她们的日子就这样带着仇恨一天天的过下去。时间在流逝,表姐表哥也在长大,两个表哥的婚姻因富农成份,加上家庭失和成了大问题,大舅想用二表姐给二表哥换亲,二表姐决意不肯。大表姐长的如花似玉,经人介绍嫁给邻村一个赤脚医生做填房,那知她婆婆是个母夜叉,儿子唯母是瞻,儿媳在这家没有丁点的地位,虽为他家育有一双儿女,仍受尽婆婆的凌辱打骂,最后被逼跳坑自寻短见,幸被人发现救回,后来离婚脱离苦海,后嫁别处,没过几年丈夫又患重疾瘫痪在床,表姐又在床前吃喝啦揸端屎端尿的侍候,以上种种这难道是偶然吗?肯定不是。
大妗子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大约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双目失明,其实得的是白内障,搁现在根本不算大病,通过手术就能解决,但那时缺医少药,相关医术还未普及,大妗子半生害睁眼瞎,生活起居靠手摸感觉为依托,难道这也是偶然吗?肯定也不是。
小妹嫁到姥家村,去年外甥女结婚,晚上我住在二表哥的家里。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妹也都来贺喜,我也是心有所想,顺便提起童年在姥家发生的事,两个表姐若有所思,谈起过往对姥姥还有些耿耿怀,不知其所以然,我为她的不觉悟感到悲哀。
小妹和二表哥都是民办教师转正,现已退休,家里种着几十亩地,拿着不高不低的退休金,儿子赵洋成功自考教师,在沧州买房,并已结婚安居乐业,二表哥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坐在一块常常提起姥姥说过的一句话:孩子,好好上学,金银财宝很容易被人偷走,知识学问装在脑子里永远不会被偷。每次听到姥姥这句话,我的眼睛里总是湿露露的……
(待续)

作者简介

张杰:字启明、启明书屋斋主,河北沧县人系沧州市纪晓岚研究会会员、沧县作协会员、沧州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如果喜欢,就请稀罕”或“喜欢”一下,然后转发与大家一起分享!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