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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礼貌接过荷叶 悠悠驱车离开 后视镜里 看的是人间百态 文／知鱼 小巷里。 这一辆28寸大单车，已是一个小小荷塘。 车篮里平搁着红的白的两束荷花，用碧绿荷叶包着，低处放着。粉的白的绿的，煞是好看。 一朵盛开的红荷带着长长的杆，插在车把处，还有一片圆盘荷叶衬托在一侧，与低放的这花蕾，高低错落，红荷愈显出挑，如雨巷里撑开一把油纸伞的民国女子，如后宫粉黛三千颜色里那飞鸿一现惊鸿一瞥令人心动的古典美人，她在高处，不胜美。在这小巷傲然绽放，又添了令人唏嘘怜爱的目光，惹人怜爱那孓世而独立的清高脱俗气质。 车后座左右两个大箩筐，框里有好些荷花。红荷花蕾个大，三朵一束，白荷小，四朵一束。 拿圆圆荷叶对半一折，把花球围住绕几圈再一扎，就是一束包装好的荷花。 卖花人不在“荷塘”边，买花人喊了几声“买花！”，居然四周也没人回应，莫非卖花人离得远？不在附近？ 路边墙角屋檐下，“楚河分天下，二指定乾坤”，只见沙场战事正紧，一方兴高采烈杀得起劲，捉棋调兵遣将驱车策马，一方眉头紧锁疲于奔命拆招抵挡可见大势不妙。观棋者急啊，欲言又止，又无法安坐，是谁定下规矩啊，“观棋不语”，明明有三个臭皮匠了明明是一个个诸葛亮，军师没有了用武之地。 “花卖吗？！” 抬高音调的一声吆喝，终于透过人缝，传进兵荒马乱的沙场。 这一幕他们是习以为常了，观棋的人猛一拍还沉浸战事里陶醉在即将收获战果的人，下棋人条件反射地迅速站起，看来，他就是卖花人。 卖花人朝荷花车快步跑来，不忘边跑边回头说，“莫动我棋！莫动我棋！” 一束荷花，他开价五十。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嫌弃。客人掉头就想走的，他又忙“40？30？20？最低最低10块钱！”卖花人自己连声不带喘气地报价，花价如股市大盘跳水直线空降，降到买花人满意。 哎，算了。不和他顶真。买花人自嘲，莫非因买的是荷花，就要矫情希望卖花人是衣袂飘飘的仙人或谦谦君子才是标配？算了，买荷，买的本是和美。还是算了吧，不和他计较。不算愉快，但把钱给了他。 听得卖花人他说了一句，“今年荷塘收成不好，花开得特别少。我种了35亩荷花，挣无。” 买花人还在恼火他的漫天要价呢，也不搭言，把荷花拿了转身要走。卖花的，递过来一摞荷叶，诚意说，“啊姐，雨天没什么生意，用不上这么多包荷花的荷叶，你拿着回家煮水喝。” 她礼貌接过荷叶，悠悠驱车离开。后视镜里，看的是人间百态—— 雨巷，花车，荷塘。卖花人慢条斯理用心整理着花摊，尤其是那帮他迎来生意的盛放红荷。而墙角那厮杀的沙场，早已将易他人，硝烟又起。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入世的荷花仙子看着，花的脱俗，人的入世，一切，都是市井最真实的模样…… 2017.6.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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