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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四川•散文】何秋 ‖ 梦回合江

 方志四川 2021-03-08

梦回合江

何 秋

 人到中年,常常想起古朴安静的合江。

喜欢那条绕镇而过的河流,喜欢坐当地人称着木划子的小船。

小船从新桥慢悠悠驶到合江,又不急不缓地折回。“走啰——”随着船夫一声悠长的吆喝,还没有上船的人,赶紧跑着跨上船,往里挤挤,舷两边的木板凳上便坐满了人,背篓、箩筐堆放在中间,里面装着赶集买回的各种生活用品,或是运往另一镇去卖的小商品。

船穿行在大河里,静静地坐在船上。两侧的山缓缓掠过,眼里便装进了山的轮廓,装下了那山腰上矗立的房屋,还有那只沿着山路回头看的小狗,它摇摇尾巴,仿佛准备回家的孩子。

如果经常坐船,四季更迭从你面前掠过,聚于眼底,融入心里。一路的风景,便是一路的闲适和一生美好的回忆。

船就这样,载着人,载着买卖的东西,载着时光,把行人和货物送到不同的路口,送进我记忆的深处。

合江镇如同静待你回家的亲人。下了船,牵着初恋的手,或你追我赶的、我追你赶的走一段路,就到了。刚还在水里荡漾,倏忽便到了青石板街。黝黑的瓦片,木制的板房,老式的灯泡、彩电、灰墙、年画……仿佛所有的动与静,重又开出迫不及待的花,时间在这里停滞,仿佛穿越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街道。

这里的人们更容易满足。一个回家的孩子,一餐好饭食,一个远到的亲友,一个传统的节日,便把幸福荡漾开去了。

木质门板取下,一天的营业便开始了。茶馆里,几个人围坐在四方桌边,老板用锡制或铁制的长嘴大茶壶高高地把开水冲到盖碗里,青茶或茉莉花茶的香味便跑出碗,跑到鼻腔,跑进心里,龙门阵也就从这一碗茶香开始。

再到隔壁卖抄手面条的小食店喊上一碗水面,简单地道的调料,乡下的人喜欢多加些醋,开胃。撒少许嫩得诱人的葱花,带着碱香味、麦香味、活泼乱跳的面条,便被竹筷拈起,几下滑进胃里,打一个意味深长的饱嗝,便满足地回家去了。

一条不长的街道,就这样穿过小镇,在岁月中固守本色,静静伫立。时间便停留在最美那刻,梦里常常飘荡着古朴的小镇。小镇与街道,就这样相互陪护、相互依偎!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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