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60年代,Tichy开始忽视自己的外表。他不剪头发,不修胡子,穿着破烂的黑套装。如果他的裤子撕破了,他就用细绳或金属线打个补丁,继续穿着。节俭、减少基本品、自给自足,是伴随他一生的个人哲学。与此同时,他开始对摄影发生了兴趣,彻底放下了画笔。通常早上六点,Tichy就带着这架相机出门了,他特别喜欢在汽车站、大广场、公园或者游泳池附近溜达,女人几乎是他永远的主题。 “女人对于我就是主题。那种体态、站立、弯腰或者坐着。别的我不感兴趣。我不对女人疯狂。即使当我看见一个我喜欢的女人,也许我试着和她联系,我意识到实际上我没有兴趣。相反,我拿起铅笔画她。总之,情色只是一个梦。世界只是一个幻想,我们的幻想。” Tichy从不像大多数摄影师那样要求拍摄对象在镜头前故做姿态,反而经常藏身于灌木丛、栅栏边或泳池旁,将自然琐碎生活状态下的女性摄入镜头,用近似偷窥的视角展现赤裸现实。他的摄影作品常常让观者感到疑惑。这些独版照片大多摄影技术拙劣,聚焦不准、曝光不当、冲洗方法原始。他经常用铅笔在照片上描画复杂的线条对照片进行再创作,有时还为作品制作边框。 Tichy每天要用掉三卷胶卷,拍摄100多张照片。为了省钱,他经常买60毫米的胶卷,然后在暗室里将它剪成两条。他将定影剂放在烹调用的大锅里,用一个脸盆来漂洗照片。他不用镊子,而是用手工作,所以他的一些照片角上有个手指印,或者油渍。照片显影之后,这些照片会被他扔到窗外,经受日晒雨淋。之后,他再把它们捡回来,把它们丢在地板上,躺在它们身上睡觉,或者时不时地踩上几脚……在经历了这漫长而残酷的一切之后,相片才会达到他想要达到的艺术效果。 在汽车站、大广场、公园或者游泳池附近溜达的时候,他会远距离地默默观察着女人们的一举一动。有些女人冲着提奇笑、和他说话、摆出挑逗的姿势,或者因为他没有经过允许就“咔嚓咔嚓”乱拍而咒骂他。不过,大多数的人根本不认为提奇手里的破相机能拍出东西来,她们放心地让这个流浪汉在自己身边徘徊。所以我们会经常在提奇的作品中看到女人们流露出这样的一种不耐烦的表情,似乎在说:“天啊,这个怪老头怎么又来了?” 装框对Tichy意义重大。他把照片放进自己制作的底板上,在一堆纸片中,他抽出一张颜色和照片相配的,然后再找一块纸板,把纸贴在上面。有时,他用的背景纸是一张带有电视节目单的报纸,或者书页、纸袋、图画,甚或是一张他不再想要的照片。这样,照片的背面留下了Tichy作为收藏者的信息。他的照片背面就是过去的历史文献,由于Tichy的照片都不备注时间,所以人们只能从照片中人的穿着以及背景纸透露出的信息,猜测大致。 Tichy一生饱受精神疾病的困扰,他没有固定的收入,生活一直是贫穷而带有凄凉的气息。因为古怪的行为举止和邋遢的外表,他也被人们指指点点,人们无法理解这个拿着一台破相机到处拍姑娘,除此之外无所事事的人。在摄影的几十年里,Tichy的作品从来没有展现给世人过。直到2004年,他的世侄Roman Buxbaum在他杂乱不堪的寓所里的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些作品,他认为这些作品非常棒。在他的保护和推广之下,著名的策展人Harald Szeemann在这一年看到了Tichy的作品,并把它们带到了西班牙塞利维亚双年展中。 2005年,79岁的提奇在法国艾尔国际摄影展中获得了“最佳新人奖”。 手艺人是指以手工技能或其他技艺为业的人 大机器生产时代之下,曾经的手艺人慢慢地被社会遗忘 此平台通过传播手艺人的故事 希望可唤起人们对手工艺的重新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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