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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合规:百年老店西门子如何快速摆脱生死困境

 新用户17325722 2021-03-09

2021年3月8日,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在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上作最高检工作报告。报告指出去年一年,检察机关对民营企业负责人涉经营类犯罪,依法能不捕的不捕、能不诉的不诉、能不判实刑的提出适用缓刑建议,同时探索督促涉案企业合规管理,促进“严管”制度化,不让“厚爱”被滥用。检察机关受理一起串通投标案,查明6家涉案企业系受黑社会性质组织胁迫出借资质,对涉黑犯罪依法严惩,对企业则依法不起诉,促其规范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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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什么是企业合规

企业合规管理,是以防范合规风险为目的的管理活动。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在针对企业的行政监管过程中,越来越普遍摆脱“严刑峻法”的监管方式,建立有效的合规计划可以成为涉嫌犯罪的企业寻求不起诉、作出无罪抗辩、获得减免刑罚乃至与监管机构签署暂缓起诉协议的重要依据,企业由此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因此西方企业建立合规计划方面具有强大的动力。

随着企业竞争进入到全球价值链竞争的时代,我国企业合规管理的重要性正日益突出,合规管理已成为中国企业普遍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二、企业合规典型案例

一、国际企业经典案例:震惊世界的西门子全球行贿事件

2006年11月,西门子因涉嫌商业贿赂丑闻迅速登上各大媒体头条,百年企业声誉和形象毁于一旦。同时,西门子还面临着巨额罚款、禁止投标和可能长达数年的法律诉讼,其中禁止投标意味着西门子无法继续开展全球业务,打击最为致命。

因企业不合规而陷入生死困境的西门子迅速展开自救行动。首先,以西门子公司监事会主席为首的20余名高级管理人员被解除职务,为尽快取得专业可信的调查结果,西门子花费高达数亿欧元,用于聘请专业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协助开展德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司独立调查,评估了五千多个咨询协议,检查了四千万份银行账户报表、1亿份文件以及1.27亿次交易,进行了无数次内部谈话。最终,2008年12月西门子公司与美国、德国主管机关达成庭外和解,支付了创下历史记录的16亿美元罚金,但免于被起诉。

与美国司法部和证交会达成和解协议之后,西门子公司在监管期限内重建了反商业贿赂合规计划,并建立反垄断、反洗钱和数据保护等专项合规计划;投入资源加强合规组织与制度建设,开展有效的合规培训;根据国际业务不断变化,不断完善合规管控措施,成为全球合规体系建设样板。

西门子以管理层职责为核心的防范、监察和应对三大板块的合规体系(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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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国企业跨国经营案例:中兴通讯事件

中国大型通信设备企业之一的中兴通讯在国际化道路上接连遭遇重创!2016年3月,美国商务部以中兴“违反美国出口限制法规”为由,对中兴采取限制出口措施;经多方谈判,2017年3月,中兴与美国政府就美国政府出口管制调查案件达成和解,中兴支付约8.9亿美元的刑事和民事罚金;此外,还有给美国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3亿美元罚金被暂缓。是否支付,取决于未来7年公司对协议的遵守并继续接受独立的合规监管和审计,同时,凡参与违规行为的中兴高管必须辞去管理层的职务,部分员工也要接受相应处罚。

2018年4月,被美国政府处罚8.9亿美元罚金后的七年暂缓期内,美方调查发现中兴通讯对涉及历史出口管制违规行为的某些员工未及时扣减奖金和发出惩戒信,并以2016年11月和2017年7月在呈交美国政府函件中作出虚假陈述为由,美国商务部宣布对中兴通讯重启禁令。虽然双方政府高层参与协调,中兴通讯的最终处罚是支付10亿美元现金罚款,并在托管账户存入4亿美元作为保证金;另外中兴更换了董事会和高管,并允许美国司法单位在其内部设置合规团队进行更严密的合规审查。

此次调查事件让中兴成为违反美国出口管制而支付罚款金额最大的海外公司。中兴痛定思痛,将企业合规管理提升到新高度,成立了总裁直接领导的合规管理委员会,各业务单位、各个合规专业部门及合规稽查部各司其职、协调配合,构成中兴通讯合规风险管理的三道防线;企业内部营造合规的文化氛围,建立全员对法律合规的敬畏之心;在业务流程的重要节点嵌入合规审批,完成合规流程嵌入,让中兴的合规建设成为行业基准,为中兴创造竞争优势。

三、中国境内企业合规经营案例:雀巢员工侵犯个人信息事件

2011年至 2013年9月,郑某、杨某等6名雀巢(中国)有限公司西北区员工,为抢占市场份额,通过拉关系、支付好处费等手段,多次分别从兰州多家医院医务人员手中非法获取孕产妇姓名、手机号码等个人信息。2016年10月31日,兰州市城关区人民法院一审宣判,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分别判处郑某等人拘役4个月至有期徒刑1年6个月不等的刑罚。

随后,郑某等人以涉案行为属于单位犯罪等理由提起上诉。2017年5月31日,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二审终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判决中指出,《雀巢政策》、《员工行为规范》、《雀巢章程》、《雀巢公司员工培训材料》等企业文件中明确规定,对医务专业人员不得进行金钱、物质引诱、禁止向医务人员提供金钱或物质的奖励、禁止员工以非法方式收集消费者个人信息;各上诉人违反公司管理规定,为提升个人业绩而实施的犯罪为个人行为。

该案中,法院在认定犯罪行为属于员工个人犯罪还是单位犯罪时,充分考虑了雀巢公司所制定和实施的,包含个人信息保护内容的《员工行为规范》等相关制度,最终认定犯罪行为属于员工个人行为,雀巢公司无须承担责任。这个案例很好诠释了刑事合规制度的有效落实,对企业刑事法律风险隔离的重要价值,并被称为“企业合规无罪抗辩第一案”。

三、企业合规的意义

从上述案例来看,企业根据自身经营性质、业务范围和主要风险,准确识别、分析和评价合规风险,对从企业合规管理职责体系、合规管理机制建设、合规效果持续监测与改善等方面打造行之有效的企业合规计划有着重要意义:

1、企业树立诚信经营形象,良好的社会声誉有利于避免各种风险,推动企业可持续发展,获得长久利益。

2、可以最大限度防控合规风险,建立有效的合规计划,有助于换取宽大行政处罚和刑事处罚,避免对利益相关方造成最不利的后果。

3、企业合规制度替代传统的执行方式,执法部门可以帮助企业诊断风险,责令企业实施并完善合规机制,展开自我整改,改造企业不合理的经营模式,预防犯罪,消除犯罪。

了解正道

(中银正道刑事辩护团队形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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