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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霞:春光·老榆树·童年

 修篱种菊 2021-03-18

春光·老榆树·童年

刘红霞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一切又那么充满活力了。汽车摇下了车窗,出行的人也慢下了速度,可以慢慢地欣赏一下春天的模样了。

今天回老家了,又看到了儿时的玩伴老榆树。他已经很老了,他是我娘的奶奶栽的,曾经是我娘的玩伴,又陪我们兄妹三个度过了童年。皴裂的褐色老皮就像鱼鳞一样覆盖在他的背上,他的树干一个成人抱不过来。枝桠历经了一百多年风雨的侵蚀,所剩不多了;他吐出的新芽也很少了,就像一个老人慢慢感受着春光,缓缓地走来,远远地望着我们。

抚摸在他的背上,是那么熟悉的感觉,感觉童年又回到了身边。我曾经以为榆树一长出褐色芽然后就是榆钱,最后变成榆树叶;今天仔细看了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最初长出的是褐色的花,一簇一簇的,因为颜色和枝条一样,人们都忽略掉了。那些榆树花苞早早地长出随着枝条舞动,当和煦的春风吹起时,花脱落了才慢慢变成榆钱。

我们小时候没有幼儿园,都是七八岁才上学,那时候就是天天玩,变着法的玩,思维绝对活跃,动手能力极强,当然破坏能力也极强。一到春天,就想着上树摘榆钱玩“鼓捣锅”,也就是玩过家家,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天天到榆树下,摸一摸他那褐色的皮,抬头看一看他的树冠,仰头问着,老榆树你何时才发芽呀?在蓝天的映衬下,他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把我们揽在了怀里,微笑俯视着我们这群孩子。

突然,有人喊道:“你们看有褐色的小芽芽了!”“快了,快了!”我们七嘴八舌地嚷着,跳着,等待着,等待着……最终老榆树经不住春风的邀请,吐出了他的榆钱。就像一个老爷爷给我们表演魔术一样。

最快乐的时候到了,因为榆钱是我们过家家最好的材料。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玩“鼓捣锅”,几个女孩编一个剧情,比如一家子要到外村看戏了,中午回不了家,要带菜包子去,于是和一些泥巴充作做饭的面,榆钱当做馅。摘榆钱是个技术活,毫无疑问地就落在我身上,一是树是我们家的,摘了也不会被别人说发废,再有就是我像一个假小子,那时我一点都没有女孩的样子,玩“鼓捣锅”也总是让我扮演男人,这是让我很愤愤不平的事。那时候多想扮演一次小媳妇啊,可惜呀,没有机会。

摘榆钱我们分工明确,一个留守看着我们用土和水和好的“面”,另外几个在我的带领下奔向老榆树,我们大步流星地来到老榆树下商量怎么摘榆钱。老树太粗了,我是说什么也搂不过来,所以爬树很难,虽说树皮很厚好抓,但是说什么也上不去,可就是因为他的粗壮,我们才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就是跑着上树。

这棵树不仅粗而且树身有些斜的,一房高,树干头上直接分成了两个大粗杈,据说是他小时候发水的时候泡得时间长了,就斜了,人们也没有在意,慢慢得就一直这样斜着长了。春天到了的时候,我曾经和哥哥们比赛跑着上树,那时候我虽然小还是女孩,但也是积极参与的,不过每次都是换来哥哥们的一片笑声,因为我基本上不去,不过想上去的决心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春天来了,我又长一岁了啊。

到了树下,围着树观察了几圈,想着哥哥他们上树的样子,我退后老远,甩掉鞋,猫下腰,向手心呸了两口,憋着一口气,快速得跑动,两手牢牢抓住树皮,爬了几步,实在太粗了,最终放弃了,溜下了树。不甘心丟脸的我,又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跑得高;最后一次终于接近了,我双手抱住了树干,然后小心地爬,快接近树权时,快速起身而又准确地一把抓住了树权,底下的人长出了ー口气,坐在树身上,仰望蓝天,那份得意真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悠然得摘一串榆钱,放在嘴里,那真是一种醇香的春天味道。

时光一去不再返了,虽然每年春天老榆树还会吐出他的榆钱,还是摇摆着枝条欢迎我回家,但是我却再没有采摘过了。童年的小伙伴都出嫁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见面的机会太少了。真想靠着老榆树问一声,童年你还好吗?

  作者刘红霞(肃宁一小任教): 静下心来,沉浸在文字里,带领孩子们一起领略文字之美。虽然文章还很青涩,但愿意和大家一起探索,感受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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