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 人 四 十师院毕业那年，我23岁。 总以为校园外的世界，更有诱惑力。还好，还年轻，跟着发小买张火车票南下深圳。对于一个从小学到大学都没出过南阳市的城乡结合部的娃来讲，一切都是欣欣然的迎春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在南下的绿皮火车上已经盛气受挫了。随身带的各种零食吃的胃酸想吐，却对下铺三个东北人拼凑的小酒局眼红的咽了几大口唾液。一把花生，一盘熟牛肉，一摞烧饼，还有几段葱白，一瓶高粱酒。用安东的话总结一下：人家弄哩清是美，得劲劲，静板板，二两小酒下肚，睡一觉就到了。哈哈，那时候的安东也刚刚从师院踏上部队的路上。那时候还没有老村长，那时候知道安东这个艺名的人也不多。因为，那时候我们真的都还年轻。 偶尔，阳光明媚的师院下午，东区篮球场，除了泡图书馆泡网吧泡篮球场泡妞的大多数莘莘学子，球场道崖边会有几辆私家车停靠，（当时也不认识汽车品牌，因为私家车真的不多，大南阳的出租车还是黄面包车），下来几个所谓的社会人士，一身阿迪耐克，目测年龄也就是40郎当岁，抽着大苏，感觉可有范儿。抱着崭新的篮球，人家是过来休闲运动吧，有说有笑的一股大哥范儿。哪像我们一身班尼路T恤，胖腿牛仔裤，运动鞋，一股子青涩小生窜模样。再看人家打球，三打三斗牛，居然也是有条有序，攻守配合，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不光光是衣着光鲜的空架子来的。人呐！都是靠实力说话的！可以想象这群大哥年轻时候肯定也是篮球场的扛把子。 当大哥真好！ 瞬间对男人四十这个年龄段好奇又憧憬着。 后来一毕业，真的像校园恋情一样毕业说分手，涉世未深，还没整明白大哥是怎样炼成的，就被这个现实的社会一屁股撞折了腰，坐在当年大哥停车的道崖子上苟延残喘着。面包还没吃到嘴里，爱情鸟已经飞走了。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社会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很生动！ 感性向往，理性被踹，性感出局。 去他大爷的！一点都不好玩！ 或许跟安东一起踢足球的死党刘杰在毕业前呲我在校考驾证一样，方向盘上绑个馍，狗都会开。你车哩？瞬间呲哩我可无语。憋住不吭声了。当年俺俩都还骑着单车在校园里晃晃悠悠。或许这家伙早就看透了生活本质，到现在依旧窝在独山老宅子里不出山，直接挂靴，也不踢球了。这可是当年在师院响当当的人物啊，现在只显安东，人家大长腿，嘴叨哩美，不服不中！呵呵，刘杰的嘴其实比刀子还锋利，不过真的十年如一日，与世隔绝求了。 这两个极端80后旧友，写实了一代人的过去与现在。我夹在中间，也选择了沉默。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或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红豆》 刚开始听红豆，不是王菲那魔性天后声音，感觉歌词不赖。后来听红豆，只想着王菲的妩媚妖娆，不再细品歌词。这就是40岁的老男人那颗龌龊的内心。啥玩意儿情比金坚，啥玩意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喜欢钱！忘了哪个文艺大师的赤裸裸的总结，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到位！欧耶！就连最近很火的抖音排行榜，山东的榜一好像是放羊娃龙哥，感觉就是个小人怪，人气超级旺，关注了两天，一场PK几十万进账，要才艺没才艺，就会拿自己的3厘米跟网红小姐姐骚侃，就这，一拨儿又一拨儿网红美女倒贴蹭吃涨热度，真他妈现实，或许这个社会唯一能诠释忠贞不渝的理由就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吧！ 朱哥曾经在一场酒局搞笑问我，帅，如果有人给你十万让你出卖我，你会不会？ 不会！ 一百万？ 咦！ 一个亿？ 朱哥，你飘了，一百零一万，成交！因为我知道你拿不出一个亿！哈哈 朱哥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罚我三杯酒！我虽然不能喝，但是调节酒场氛围，骚侃中带呲，却是我的强项。我呲哩当然不是朱哥，因为我们现在依旧很交心的在玩着。 四十不惑，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看悬，这个社会很病态的把这个理论颠覆了。男人提前沧桑变苍老，女人却活在美颜里。男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女人却在抖音里妖娆的一楞一楞的乐不知返。 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得老人的欢心，也要做好儿女的榜样，还要时刻关注老婆的脸色，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 中年为了生计，脸面，场面，情面不停周旋，后来就发现激情对中年人是一种浪费，梦想对于中年人只是一个牌坊，要守得住忠烈，还要会放浪。 中年是一场斗争，人斗不过命，命斗不过时间。 时间从不言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还有一年，我才四十。 感觉还没玩够的愣头青的心态，头发渐秃终不悔，却一副大叔变大伯再变大爷的模样。 不言苟笑，因为我在琳儿晴儿面前，我得装的像个慈父。面无表情，这是我偶尔进城融入大街人流中的泛泛之辈。一脸清高，这是我鄙视这个社会病态笑贫不笑娼的态度。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还能说啥？ 昨天老爷子做了个眼部小手术，下午送完琳琳去口才班我去医院陪护，老爸退休有医保，却还是很犟的硬扛了俩月才听我妈说他眼睛看不见东西的实情。可无语。但是做儿女的除了赶紧安排治疗还能说啥？安静的病房里听老爸絮叨一下午也是一种福分吧，我不会再跟他争吵任何事情了以后，最后还是晴儿会事儿，撒娇卖萌的对老爷子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说我爸了眼睛都好了。唉，可汗颜，感觉自己都四十了，不像个当爹的样子，还让老爷子操心着。 有点理解刘杰不出山的心情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皆是生活。 一晃前半生过去了，我现在特羡慕没心没肺的非主流杀马特小生窜们，今日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冷水？烫个大波浪，骑个小电驴，开个扩音喇叭放着的士高，急驰而过，就这，很勇敢的炸了一条街。我特么走路都扣个帽子，活的像只过街老鼠。还清高个蛋呐！唉，人比人气死人呀！加油吧，老男人们！ 明年生日，给自己定个配图“男人四十一枝花”的蛋糕，也乐呵乐呵！ 【作者简介】张帅，河南南阳，80后，毕业于南阳师范学院中文系，文艺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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