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要卖牛,问了几家也没人要,正发愁呢,牛贩子却上门来了。 老二说:“还是活人好念叨,我正愁着呢,你就来啦!”老二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媳妇把烟拿出来。媳妇撩帘子一看,是牛贩子,咧开嘴跑出来把烟给牛贩子点着了。 春季里,老二得了一场大病,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糟了三万多块钱。现在,丫头放暑假要回来了,老二心里急。要让丫头知道家里没钱的话,一定要吵着申请什么助学贷款。 老二寻思,丫头虽然个性强,可是现在大学毕业,工作也不好找,万一到时候丫头自己没能力还助学贷款,而在家的小儿子也该有媳妇了,家里的事不一定轮到谁说了算呢! 牛贩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能掐会算,就算计你等钱用。这不,大老早的就给你送钱来了。”牛贩子说着,就和老二商量价。 “八千!”牛贩子说话嘎巴干脆,和以往老二看到他买牛的样子不一样,老二便迟疑了一下。牛贩子随即又开口说“一万。” 老二没有想到,自己这只干瘦的老母牛竟然能给一万的价,张大嘴巴说“真的?” 牛贩子说:“我犯得着糊弄你吗?要是你同意,咱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二以为自己在做梦,掐了下大腿,疼。 牛贩子数好了钱,解了缰绳,乐颠颠地走了后,老二却坐不住了。老二媳妇说:“你去村南的小卖部验验,这钱不会有问题吧?” 老二说:“牛贩子在咱村 干了十几年,钱从来没有过问题。我是担心,这钱太多啊!” 两口子寻思了半宿,也没研究出啥。 第二天,牛贩子从老二家经过,高兴地打招呼。老二瞧瞧他空空的三马子,说:“咋样?”牛贩子愣了愣,然后说:“放心吧,昨天刚拉到家,就出手了。” 老二一听乐了,转回身跑进院子跟媳妇说:“咱那牛咋就成了宝贝了,是不是那牛有啥不寻常的地啊!” 媳妇说:“爱咋地咋地,卖了牛,咱丫头的钱就有了。”老二想想也是,丫头马上就要回来了,赶紧去买一些好吃的吧。 他跟媳妇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往小超市溜达去。 等丫头回来,一定会高兴。到时候,我一把把一沓子票子甩给丫头看,让丫头消除掉贷什么款的念头。他还要骄傲地说:“丫头,咱家供你上大学,一点儿也不愁啊!” 老二正想着的时候,被一块大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直了直身子,眼睛却扫到旁边的一个新搭的牛圈里拴着一头牛。 老二转悠来转悠去,确信这就是自家那头刚卖的牛。 若是这牛拴在别家,老二不会有啥想法。可是现在,这牛却拴在老大的门口。老大,搞什么鬼?老二愤愤地想进门跟老大理论,走到门口却停住了。他小超市也没去,就闷着头回家去了。 晚上,老二去找牛贩子。牛贩子说:“就你那头瘦牛,除了你哥给你那个价,傻子才会给啊!”老二一想,也是,自己卖牛就没敢找这个牛贩子。因为,他知道,这个牛贩子给价最黑,看牛也最挑剔。 从牛贩子家出来,老二第一次拐进老大的家。老大老了,无儿无女,又瘸了一条腿。他这个做弟弟的,也该去瞧瞧他了。 作者:刘小丽,笔名蓝雪冰儿 主 办:遵化市作家协会 顾 问:关仁山 峭 岩 李春雷 杨立元 东 篱 王立新 马 良 张国印 主 编:曹雪艳 副主编:王翠红 编 辑: 小说与儿童文学:代文静 散文与报告文学:杨晓健 徐小东 现代诗歌:王翠红 王颖春 古体诗词:刘艳琴 评论与文学动态:梁淑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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