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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自助游(4)

 mzluochr 2021-04-01

儿时,我们经常听五叔公回忆往事。年轻时的五叔公迫于生活,于上世纪三十年代期间,携家眷离乡背井,身世浮沉随风漂泊,他们一路北上随遇而安,当来到江西大桥头村后,觉得这方水土足以开基立业,遂下决心栖身于此地。长辈们看重大桥头村,是因为这方水土有更多的用武之地,能充分发挥五叔公勤劳卖力的潜能。此后,小日子过得很安稳,这里给他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关于江西大桥头的陈年旧事,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之中,怎么也忘不了,时不时分享给晚辈们,我们是五叔公倾诉的主要对象。五叔公向我们讲述红军突袭当地土豪陈阿权的故事;讲述他本人挑“伞钩子”下赣州的经历。五叔公总是津津乐道地说,我们总是津津有味地听,百听不厌!

重复就是力量。五叔公常说住在江西大桥头,我们与大桥头村天隔一方,但这温情的大桥头村已住在我们的心里。然而,素未谋面的大桥头村长什么样子、坐落在何方?却全然不知。我想,大人肯定知道“大桥头”隶属江西的哪个县哪个村,只是在给侄孙们讲往事时被省略了,似乎更加简明扼要、中心突出。作为小屁孩的我们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更不会刨根问底。让我联想起小学语文《凡卡》一文中,九岁的凡卡在给乡下的爷爷写信时,地址栏中居然写成“乡下爷爷收”。天真无邪是小朋友都不在意详细地址的。

通过度娘无微不至的帮忙,关于江西大桥头的结果至少有四种不同隶属的“大桥头”,至于祖父辈寄居的是哪个县的大桥头已无关紧要了,反正江西大桥头是我们家祖父辈们的半个故乡。

陈阿权是当地的土豪,五叔公总称呼他为“阿权生声”,也许是习惯了的称呼,也许陈阿权是土豪而非劣绅,但无论如何,在打土豪分田地的年代里必然在劫难逃。据五叔公说他豢养了一些狗腿子,有几条枪的武装守护,这些为虎作伥的狗腿子肯定不堪一击,拿下陈阿权不费吹灰之力。红军驻扎在陈阿权家中为贫苦农民开仓放粮。

当年父亲大概十岁出头,好奇地也跟着孩子们一快去看热闹。因为穿着打扮比较讲究,显得帅气似乎有别于当地的孩子,红军疑似其为富家子弟,被软禁限制了自由。爆炸性新闻很快传开了,让一大家子人急得团团转,太祖母(我的婆太)更是不省人事。祖父母及五叔公、六叔公均分头出动打听原由,得知事情原委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好心的老表跟随祖父与祖叔父一同前往军营,一五一十地说明情况后,才把父亲领了回来,总算有惊无险。其实红军并没有难为小孩子,甚至还安排小红军逗着他玩。无论如何小孩都是无辜的,如果真的是富家子弟,至多是当作一枚棋子使用罢了。父亲在大桥头读过几年书,与当地的小孩水石古(比父亲略大些)甚是要好,是那段不平凡岁月中最好的玩伴。

一路上下着雨,我们一边讲故事一边提醒司机注意安全,好在罗宁大哥有三十多年的驾龄了,有着各种极端天气中行车的经历,下点小雨起点蒙雾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蒙雾有点大,罗司机大胆预言:看来老天不忍扫我们的兴,今天天气必然放晴。我们也有这预感,老祖宗教导我们说:“早蒙晴,晚蒙雨。”

果不其然,这善解人意的老天居然按我们的设想由雨转晴了,且不冷不热。很快小车到了瑞金服务区。都说旅游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点拍照”的三部曲,但也不是千篇一律,至少我们到现在为止没睡觉。……

写于2019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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