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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

 牧心小憩之 2021-04-02

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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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血来潮就去了新疆,其实也因身边杂事乱心,从中国东边飞到最西边,四个半小时、3000多公里,跨越整个中国的感觉真的很激动。我最喜欢的两位女作家一是张爱玲,一是三毛。而对新疆的向往便来源于三毛的文字,对我而言,未去新疆时对那片辽阔的疆域充满兴奋和向往,似乎每一个内陆人都有一个新疆梦,那是一种对西域风情、丝绸之路、楼兰古国、大漠深处的喀纳斯的向往,那片未知的土地上让我拥有着无尽遐想。

坐在飞机上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飞行后,听到广播里说已进入新疆上空。坐在窗边的我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雪山,想象这层层叠叠的雪大概经过几千年才能爬到那巍峨的天山山顶,不知道这地球上有几人能爬到这山顶。飞机在新疆高空上飞了好久,我才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它的辽阔,境内都需要飞这么久才能到机场大抵全国独此一家吧。夜幕降临前的乌鲁木齐,我为自己的未知旅途感到一种欣喜与好奇。


在机场见到了朋友的朋友,那是怎样的际遇,我信“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与他坐在出租车里有些许尴尬的沉默,看车窗外与北京同样的霓虹与昏黄的路灯,仿佛从未离开过那座城市。不禁问自己你跑这么远到底在寻找什么?没有答案。他开始给我讲乌鲁木齐的一些路和他的大学位置,一个路痴在晕车状况下更是分不清方向,就只是默默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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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鲁木齐呆了五天四夜,每一天都在适应时差与观光的过程里了解着这座城市,除了南山牧场和天山天池有同行的人,剩下绝大部分时间是自己在乌鲁木齐晃悠,我喜欢坐在公交车上观察这座城市的脉络、人事,新大的涂鸦墙杂乱的很有美感,仿佛在宣泄些什么情绪。秋天的黄叶点缀着整个校园,时不时有情侣坐在某处耳鬓厮磨,于灿烂的阳光下炫耀着自己的爱情与幸福。街道上很多维吾尔族的男男女女,穿着宽松的长袍,他们的眼神漠然深邃却又隐隐的有种惶恐不安。只有一个头戴八角帽的老爷爷没有,他是我去乌鲁木齐博物馆的公交上遇到的,他安然的坐在阳光下,白花花的胡须随着车窗外吹来一阵风颤动,在与他对视的一瞬他脸上有种欢迎来到乌鲁木齐的笑容。遗憾的是自己没有去大巴扎那里,只是在公交上途经。看着奇怪的建筑和色彩纷乱的织品,似乎全是少数民族的人潮涌动,让我有点害怕走进那异族的世界。

时差的神奇之处在于你似乎可以把日子过得更长一些,时时刻刻怀疑自己的手表或手机出了问题,当早晨7点半起床拉开酒店的窗帘时外面居然还漆黑一片,感觉好神奇。晚上11点多还被人拉去吃血站大盘鸡,对于一个平常已经入睡的人是怎样都不能理解和适应的,在困成狗的状态下品尝着美味的大盘鸡,仍然觉得是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肉。除了大盘鸡,还有一个值得极力推荐的地方就是有个叫米拉吉的地方,它掩映在一个角落里,可是当你进去后你会被它洋溢着维吾尔族最具特色的建筑装饰风格震撼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难忘,全木质的精雕细琢、独具特色的维族乐手、无与伦比的美食,听朋友介绍说这里以前是维吾尔族贵族来吃饭的地方,席间还被一个维族大叔邀请在大厅学跳新疆舞,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来自异域的智慧与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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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杂杂说了许多,接下来讲讲南山牧场和天山天池吧,原本计划去喀纳斯看中国最美的秋天,却因国庆黄金周的缘故,一到乌鲁木齐就在出租车广播上听到喀纳斯游客爆满的拥堵,于是决定在乌鲁木齐周边转一转。到达乌市第三天去了南山牧场,天气阴沉却丝毫不影响我们爬山的心情,偶尔看到哈萨克族的白色毡房,下车后与朋友去爬山,看松涛阵阵、听泉声潺潺,在帝都的雾霾天待久了,这样置身于新鲜的空气海洋里真得是很奢侈的一件事。爬到山腰时席地而坐,太阳出来晒在身上暖暖的。后来的后来,只知道活了20多年,第一次彻底释放了源自于内心深处的自由。结束旅途回乌市的路上看到了几处胡杨,秋天的胡杨为四下凋零荒芜的山丘添上了明亮的一抹金黄,初中就听闻胡杨的生命力极强,有“ 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 ”的传说,或许夸张了它时间跨度之久,却足以证明不屈的树的灵魂。

天山天池,给我的是另一番壮美与秀丽的美。天池水的蓝太难忘,天山的蜿蜒巍峨太让人讶异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天阳光很好,走在悠长的栈道上感受自然风光的无穷魅力。想了一路人为什么常常感叹物是人非,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在脑海里浮起朴树的《平凡之路》。终究回归平凡,而这一路向西的旅程有何永恒的意义可言,或许追求永恒本身就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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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新疆的脚步太过匆忙,对于新疆的理解也仅限于个人的主观感受和乌鲁木齐一个城市而已。一个城市的故事需要真正生活其中的人去讲述,而我走到这里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观光与触摸他们的生活。大概我们都需要偶尔抽离自己的世界,去看看别人的生活,再回归时才能明白我们始终与外界有一层隔膜,这种到新环境里的不适应恰好会最快地刺激我们已长久失去的敏感神经,更快地让我们学会与不适应抗衡或妥协,与自己内心讲和。

旅途结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记2014年十一新疆游,写于14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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