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后,背影里如鲜花般盛开男人热烈多情的目光。对于白雪,他曾动过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在漫漫的黑夜里。但是,她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尤物,像水中望月,雾中观花般迷茫飘渺。因为,他曾私下里打探了白雪的家庭背景——父亲是市长,母亲在市委宣传部工作。 白雪又是独生子女。当他翻阅自己贫穷的身世,像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本,裸露的文字踌躇不前——父母都是锄禾日当午的农民,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可谓不可同日而语,天壤之别。 他对她只是觊觎驾驭在奢望中的海市蜃楼。只有幻想才能安慰他失眠的呓语,就像我们看见天上的星星,它挂在苍穹的夜间闪烁,人人都想把它抱回家,当作黑夜里挑起的灯笼赶路。可这能成为现实吗?他的心被某种羁绊的桎梏囹圄,他如履薄冰般躲避在白雪背影后面,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慌乱的眼神像空中遽然落下的暴雨,噼里啪啦狂乱溅落,他的脸像秋天熟透的苹果挂在窘迫的树梢,语言也像断了弦的手风琴,艰涩的拉出五音不全的话语:“我叫阳城。我写诗歌只是随便涂鸦之作,根本没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雪的话插了进来:“你不必解释,我也是一位诗歌爱好者,在报刊杂志上也发表了不少篇诗歌。 对于诗歌签赏能力,我虽然谈不上内行,但我还能从朦胧的感悟中弹出一个信号来。”白雪说着,一双天真的眸子脉脉的望着他,仿佛要在他的唇边探出他心底隐藏秘密的宝藏。他只是缄默,眼神像空中被风吹散开的白云,七零八落的乱转。他的内心像干涸的河床被久违的甘霖滋润。他隐约的感到,他将要和白雪有一场红袖添香的故事上演。他支支唔唔的说:“也许吧!”说话的声音像汽车爆胎后的轮胎,干瘪在那里。 白雪扬起飘曳的秀发,脸上绽放的微笑如三月枝头怒放的桃花,姹紫嫣红。她说:“有时间,我们共同切磋诗歌写作技巧,取长补短,共同进步!”说完,抛给他一道亮丽的微笑,款款的脚步声像高山上淙淙流水,澄澈的卷落他受宠若惊的视线。
但他的勇气像滴溜溜旋转在地上的陀螺,没有向她表达。自卑像一棵没有发芽的种子,霉烂在他的心里。这样,他和白雪的关系保持在友谊的水平线。他们经常结伴到湖边谈心,或一同到超市购物……那段时光都被美丽渲染的五彩缤纷,璀璨夺目。天仿佛被蔚蓝过滤了般澄莹,地仿佛被浓绿点缀过的葱翠,心也仿佛从甜蜜的缸罐中取出……
面对白雪,他的心底掩藏的情感像放置开山的炸药,几欲点燃,但话语像个断了胳膊腿的残疾人,爬到唇边已经累的昏迷不醒。总是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像被押解越狱的逃犯。 有几次,他的勇气像熟透的豆荚,几欲蹦出黄灿灿如豆子般软润的表达,唇只是象征性的翕动,像空中零落的枯叶,翩然零落,嘎然而止。他怕自作多情的话语像明晃晃的刺刀,冒冒失失挑开情感,这样尴尬的伤口会流出彼此难堪血液……
他们相约在茶馆叙旧。他就将翌年去公司找她,没有找到她,后来,他就离开了那座城市……他说着,眼睛铺满幽幽眼神。白雪哀叹道:“其实,你没有读懂我当时的良苦用心。那天,我为你饯行的酒宴,我没有明言告诉你——那是情侣包厢,是相爱的人相互倾吐的空间。 我认为,你进门的时候会一眼望见那家酒店门前竖着宣传巨幅:为自己的爱做主,为自己的情倾诉,二楼情侣包间是你表达的窗口,推开心灵的秘密,让阳光明媚跳舞,一世姻缘握住,不要松手……我看你对我别有用心的布局无动于衷,我当时认为你对我只是朋友间的情感。我怀着怅然的心离开了那家公司……” 他听完她娓娓的话语,他呆在那里。原来,自己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那巨幅宣传的话语,让他错失了那个浪漫温情的冬天,错过了一生一世的白雪……
文字 张正旭 排版主编 齐帆齐(qfq1818) 图片来源 网络 投稿1056187257@qq.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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