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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咨访关系之外的私人关系

 心理咨询师拉拉 2021-04-14

考过心理咨询师证的朋友都知道,心理咨询的原则之一是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只能保持一种关系,那就是咨访关系,这种单一的关系是为了更客观中立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种原则在精神分析流派尤其强调,因为很多心理冲突的浮现,就是因为试图打破这个界限发生的,如果不设置界限,那么就无法去解决这种心理冲突。

但在现实的咨询工作当中,也有咨询师和来访者并不会严格遵守这个规则,不少咨访关系之外可能还保持朋友关系,甚至还发展出恋人关系等。这种关系引发的事故数不胜数,好结果的没有几个。

那么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我之前也给朋友做过心理分析,刚开始是免费的,后来我发现这个效果其实并不好,有时候你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是需要你来分析,还是只是希望你作为朋友来倾听,而作为朋友的倾听,我可能不会像做心理咨询那么耐心,毕竟,那个不是我工作,我也是需要休息的,我也是需要被倾听的,我也不是一个人任人倒垃圾的垃圾桶。况且,有时候你分析完了,对方还不领情,反而因此轻视你,攻击你,这种好心当驴肝肺的例子也不少见,这种时候,我的“自以为是”凸显了出来,我以为对方需要,但实际上对方并不需要,我要解决的是我的“自以为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个界限的问题。

所以如何设置这个界限呢?

于是我后来就通过付费来进行设置,以后朋友跟我倾诉,我会根据对方是否付费来决定是否进行心理分析,通过付费这个行为,我们都默认为付费的那个时间是咨访关系,我们的朋友关系是需要暂时抛开的,也就是说,我在给你做心理分析的时候,你不能要求我同时做你的朋友,站在你那边,这样我就丧失了客观中立的立场。否则,我就认为你不是想要做分析,那我们的聊天就只是朋友之间的聊天,不做深入的沟通和分析,你也不能奢望从我身上得到一些深度的东西。

这个界限设置后会好一些,但也依旧存在一些问题,那就是咨询结束之后那种界限又开始变得模糊,对方可能无时无刻都想跟你讨论自己的问题,这个也会让我困扰,这个时候,界限又被打破,我只能通过拒绝来维护自己的界限,所以有些找我做过咨询的朋友,后来都不再找我聊天,有时也是因为她们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很难把控那种界限感,于是,朋友可能就没了。还有一种情况,当我们深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方发现了自己难以面对的阴影,这个阴影被我看见了,于是就会导致他们在我面前颜面无存,就再也不敢面对我,于是,朋友关系也逐渐疏远或者破裂。

所以,朋友之间的心理分析,双方都要做好关系破裂的最坏打算,能接受这个最坏的结果,那就做。

当然也有一些朋友在心理咨询之外还是可以保持关系的,但仅限于对方是能坦然面对自己的阴影,并且有比较好的界限感的。

那么陌生人之间的界限设置呢?

也有一些来访者,或者潜在的来访者说欣赏我,喜欢我,希望跟我做朋友的,这类我一律会拒绝,特别是我判断对方有很大概率存在界限不清,投射严重,过度剥夺的时候。

我这么做,是为了自我保护,我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能量去维持和对方的关系,特别是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基础上。另外,我也害怕这种关系到最后以破裂告终之后来访者投诉我不遵守咨询规则,引发一系列的争执和麻烦(我不担心朋友会投诉我是我相信我朋友不会那么做,而陌生的来访者,在我还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我不会去冒这个险)

有人说,你看欧文亚隆和罗洛梅,荣格和泡利,黑塞以及克里斯蒂安娜,他们就在咨询结束之后保持了朋友关系。

没错,不过,首先申明,我不是亚隆和荣格,恐怕你也不是罗洛梅,黑塞和泡利。上面说的人物,无论是咨询师还是来访者,都是伟大的精神领袖,我自问我不是,如果你是,那我们不匹配,如果你不是,那么我们都没精神共鸣,那还通过什么来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呢?

上述咨询师和来访者之所以在咨询结束之后还能维持朋友关系,是因为他们在精神层面有交接,冲撞和补充,欧文亚隆和罗洛梅都是心理学大师,而且都是存在主义流派的泰斗,他们之间可以探讨的话题自然还有很多,荣格和黑塞以及泡利呢?荣格是心理学大师,黑塞是诺贝尔文学家,泡利是诺贝尔物理学家,黑塞欣赏荣格的著作,荣格也欣赏黑塞的作品,他们是互相欣赏且互相提升的,而荣格和泡利也因为对共时性现象有所观察和研究于是一起合作写了一本书。总而言之,可以做朋友的咨访关系,是需要对等的,就是大家水平差不多,彼此之间的交流,不再是一方需要解决问题,另一方帮助解决问题。

也有人说,我也不要咨询师帮助我解决问题,这个时候,请你自问,那你为什么要找一位咨询师做朋友呢?你专门找这个职业的人做朋友,不就是在这方面有所求吗?

中国古话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句话不是在情绪上的怨怼,而是冷静清醒地提醒自己,认识自己。

之前有位来访者说想要和我合作写一本书,我说很好啊,你以来访者角度,我以咨询师的角度,向公众普及心理咨询到底是怎么做的,心理疗愈的过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很有意义。

我期待和这样的来访者的合作。

为这样的来访者,我愿意打破咨访关系的界限,这个时候,通常也意味着,来访者已经疗愈,不再需要咨询师,我们的关系,也不再是咨访关系,而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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