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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益州一团乱麻艰难平定,彭城失守刘宋颜面尽失

 沉映香 2021-04-29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92篇
萧惠开担任益州刺史时,性情残暴,随意诛杀,蜀地百姓怨声载道。等到听说他派出东下的费欣寿全军覆没,北上的程法度又无法前进,晋原郡首先反叛,其他各郡纷纷响应,各郡联军包围成都。
此时,成都城内的军队不满两千人,萧惠开把居民全部放出,自己单独与所部登城固守。
益州人听说寻阳政权已灭,个个争先恐后,打算入城屠杀,各郡联军多达十余万人。然而,萧惠开所部都是精锐,每次出城都能获胜。
得知益州的情况后,刘彧派萧惠开的弟弟萧惠基从陆路前往成都,赦免萧惠开,以稳定益州的局势。
行至涪城时,萧惠基被当地人所阻拦。萧惠基率领部曲发动反击,杀了他们的长官,这才得以前进。抵达成都后,萧惠开接受诏书,开城归降,成都的包围解除。
派出萧惠基后,刘彧并不放心,又派萧惠开的同族萧宝首从水路前往益州,宣慰安抚百姓。
不料,萧宝首打算把平息叛乱作为自己的功劳,从中挑拨、煽动益州人再次起兵,攻击萧惠开。
一时间,益州战火重燃,已经解散了的各郡联军再度集结,追随萧宝首进攻成都,部众号称二十万人。
萧惠开打算出城平叛,部将反对道:“萧宝首是天子所派慰劳使节,如果我们抗拒,将来何以自明!”萧惠开道:“前往京师的道路被切断,不打这一仗,怎能与京师联络?”
于是,萧惠开派宋宁太守萧惠训等率大军一万出城迎战,大破联军,活捉萧宝首,囚禁于成都,然后派使臣到朝廷报告情况。
刘彧命将萧宝首押回建康,同时征召萧惠开返京。
觐见之时,刘彧问萧惠开为何响应寻阳政权,萧惠开道:“我只知逆顺,不识天命。况且,非臣不乱,非臣不平。”
萧惠开的潜台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天命,现在功过相抵,您就饶了我吧。面对如此坦诚的回答,刘彧最终赦免了他。
益州的动乱一开始并不大,后来之所以越闹越大,完全是一家人之间的内讧,都是私心在作祟,为了个人私利不惜为祸一方。
泰始二年(公元466年)十二月底,张永和沈攸之率军逼近彭城,驻军下礚,另派羽林监王穆之率兵五千人,在武原守备军资。
不久,尉元也抵达彭城,薛安都出城迎接。尉元派部将李璨跟薛安都先行入城,控制所有城门,另派孔伯恭率精锐两千人巡逻城内外,然后自己进城。当天晚上,张永前来攻打南门,无功而返。
进城后,尉元在薛安都面前颐指气使,薛安都也后悔了,打算背叛北魏。不料,尉元提前得到报告,薛安都因此不敢发动。为了洗清罪责,他重赂尉元等,而把罪责推给女婿裴祖隆,把他给杀了。
随后,尉元命李璨协助薛安都守卫彭城,自己率军攻打张永,切断张永的粮道,又攻陷武原。王穆之率残部投奔张永,尉元率军追击。
泰始三年(公元467年)正月,张永等放弃下礚,连夜逃走。正逢大雪,泗水冰封,船只不能移动,张永命部队放弃船只,徒步南奔。结果,士卒冻死的有一大半,手脚折断的有十之七八,损失惨重。
尉元穷追不舍,绕到前面堵截,薛安都在后面追杀,在吕梁东面大败张永,被杀者数以万计,六十里之遥,尸体重叠,抛弃的军资及武器等不计其数,张永的脚趾也被冻掉,与沈攸之仅仅逃出性命,梁、南秦二州刺史垣恭祖等被俘虏。
刘彧得到消息后,召见尚书左仆射蔡兴宗,把大军战败的报告拿给他看,沉痛道:“在你面前,朕深感惭愧。”贬张永为左将军,免除沈攸之的官职,命他以贞阳公的名义兼任现职,返回淮阴驻扎。
因为这次战败,刘宋失去了淮北四州和豫州的淮西地区。
彭城是刘裕的故乡,也是他当年的大本营,对于刘宋来说有着特殊的含义,刘宋失去的不只是一座城池,而是根基和故乡。
兵荒马乱之后,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彭城的财力全面枯竭,尉元特向北魏朝廷请求拨发冀、湘、济、兖四州的库存粮食,用张永所抛弃的九百艘船只沿着清河运载,赈济新民。
北魏朝廷批准了这个建议,也就此将彭城的局势稳定下来。
寻阳政权平定后,刘彧派沈文炳携带诏书去招抚他的哥哥青州刺史沈文秀,又派辅国将军刘怀珍率步骑三千人与沈文炳同行。尚未抵达,正赶上张永溃败,刘怀珍退回山阳镇守。
闰正月,沈文秀和崔道固因受到当地百姓的围攻,向北魏投降,并请求救援。
二月,仗着有北魏人撑腰,沈文秀攻打青州刺史明僧暠,刘彧命刘怀珍率龙骧将军王广之带领五百骑兵、步兵,渡海前往救援。
然而,当刘怀珍进抵东海时,明僧暠已退守东莱。朐城后,由于深处敌后,军心惶恐不安,有人主张退保郁洲,刘怀珍道:“沈文秀打算以青州归附魏虏,齐国士民怎肯甘心?应该长驱直入,宣扬主上恩威,各城池送去一封书信便可收复,何必守在这里不肯出动,自我束缚!继续前进,抵达黔陬,沈文秀任命的高密、平昌二郡太守弃城而逃。
随后,刘怀珍把沈文炳送到东阳,向沈文秀传达朝廷旨意,沈文秀还是拒绝投降,但百姓听到官军的到来,皆大欢喜。
沈文秀任命的长广太守刘桃根率数千人驻防不其城,刘怀珍率军驻扎洋水,众将都主张筑城备战,刘怀珍道:“我们人少,粮草又不足,孤军深入敌境,应该命精锐迅速进攻,趁他们不备进行突袭。”
于是,刘怀珍派王广之率一百名骑兵袭击不其城,克之。
得知各城失败的消息后,沈文秀开始慌了,派使节请求投降,刘彧继续以他为青州刺史。随后,崔道固也请求投降,刘彧也以他为冀州刺史。完成既定任务后,刘怀珍率军撤退。
由于刘怀珍的出色表现,刘宋暂时迫使沈文秀归降。但在淮北和淮西失守的情况下,青州的形势越发孤危,沈文秀该如何自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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