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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为了配合南水北调工程，牛耕田从汉江上游搬迁至钱塘江畔。20多年过去了，一同移民出来的牛德水春节期间回去看了一次，回来说当年的穷山恶水已经改变了，处处青山碧水，景色好得没得说，经济发展速度也不比东部地区慢，真后悔当初搬出来。
春困，春乏，就会做春梦。昨天牛耕田经过牛德水开的棋牌室的时候，还未找到牌友搭子，就被里面飘出的一阵阵烟雾熏得两眼迷离，脑洞打开，迈不开步。牛耕田就在牛德水棋牌室门口的长沙发上一歪，沉沉地睡去了。睡梦中，牛耕田不知不觉回到了少年时期生活的汉江源的老家。
牛耕田想，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还真多，哪来的这些理论？忍不住笑了，便说，我和你妈妈会管住大哥哥的，教他爱护你、保护你，疼你！ 这是什么逻辑？牛耕田更觉得奇怪，正要问个明白，忽然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死鬼，起来了，回家吃饭了啦！牛耕田浑身一激愣，仔细看时，是自家母老虎牛大嫂叉着腰，站在牛德水的棋牌室屋檐下，正虎视眈眈瞅自己呢！ （补记：本文一稿完成于2015年。现在二孩政策放开一年多了，牛耕田完全可以再生个女儿了。可是他老婆不干，因为他儿子交了个女朋友，他老婆一门心思等着做奶奶抱孙子。牛耕田这辈子......哈哈，就了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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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耕田也有遗憾。他移民出来时，爹娘没跟着过来，和弟弟妹妹留在汉江源头。爹嘱咐他，一定要在东部地区留下他牛家的血脉，最好能够开枝散叶，发扬光大。如今儿子也快长大成人了，一副东部城里年轻人的做派，前几年只知道这孩子有点吊儿郎当，没想到这两年家里有了出租房坐地收费之后，这孩子更加游手好闲，整天不务正业，全没有老牛家的质朴。牛耕田后悔当初领独生子女证太积极，现在又成了“城里人”，想生二胎也不容易。越不容易越要去想，不吃不喝也要想。牛耕田不是老顽固，生男生女对他来说，没有约束。只是听人说，养个儿子是建设银行，只出不进；生个女儿才是招商银行，永不亏本。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指望他养老估计没可能；看看隔壁邻居左右人家的女儿，跟爹娘那个亲热劲，就好生羡慕！这样对比着，这样想着，觉得生女儿比养儿子更有福气。
牛耕田定睛看时，一个扎着牛角小辫的黄毛丫头就立在跟前，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你是在叫我吗？牛耕田问小女娃。你是我爸爸吗？是，我就叫你！不是，我就不叫你！小女娃回答得很机灵。牛耕田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又不敢扫女娃的兴致。就顺水推舟，问：你姓牛？是吧？那你说说，叫什么名字啊？女娃也不含糊：我当然姓牛！我的名字是我爸给取的，叫娥皇。
牛耕田精神一震，对女娃说，娥皇，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