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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个故事——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顾秋水 2021-05-11

      大约八点开始,客栈的酒吧已陆续进了一些人,小角落里坐着我,我亦可以看见那些出落的可人儿。在酷炫的灯光下,以及DJ打碟的节奏的怂恿下,每一张脸看起来柔情万种。消去白天的疲倦,赏过了青山白水黄花绿树,听听靡靡音吹起的细愁,心像是掩盖了一层灰尘,就这样跟着弹奏的旋律揭开它的面纱,曝露出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这几天,我走在前往南方南的路上,一条乡村公路绵延着群山的尾裾,两侧是长满油菜花的稻田,长花短草贴着马路,沾了我的足迹,我的双脚因此也生动了些许。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春天的阳光呀,将这种气氛调试得恰到好处,没有迷茫,没有浮狂,亦没有躁动。蜜蜂采蜜是它的天性,寻花问柳又是男人的本质,两者并没有不同。

    在这个灯光交织的酒吧,架子鼓电钢琴吉他,这些操纵着感知的器具,到处鼓动着人们的情绪。音乐刚一开场,所有的人兴奋的尖叫,像是一群终获自由的奴隶。是的,只有到了这里,我们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自由。只有在这里,我们才会撕破日常交际时挂着的恶心丑陋的面具,让真实的自我与真实的他人相遇,让自由与自由相通。只有这时才体会到人心之真。 
    天南地北的人们来到这里,相逢在一个酒吧里,虽然未曾谋面,至少遇见是早已注定的事情。即使我不懂音乐,还能算个滥竽充数的人混迹其中,
分一杯酒,递一支烟,合唱一首歌。即使我的行为多么出格、装饰多么怪异,也没人会对我另眼相看。

    的确,他们确实不会看我的。偶有搭讪,无非是关于音乐爱好,或者梦想。年轻人就喜欢谈梦想,眉飞色舞,讲得头头是道。然后又讲起关于音乐的经历,发现他们都只是一个单纯地喜欢着音乐的孩子而已。也会害羞,沉默时也会茫然地望着迷离的荧光灯,然后更加沉默。接着是消失不见的视线,再也爬不上来。大抵每个人都有一段音乐,关于某个人某个故事,不能诉说。
    我之前对酒吧的有种深恶痛绝的态度,或许里面有些足够放纵,足够疯狂的人群存在。在那些人群里面狂欢着一群人的寂寞,承载着青春成长里所谓的孤独。所以才能堂而皇之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和宣泄。我看到过别人在文章里写歌迷在酒吧乐现场听到哭的,但我总会感觉这不真实。因为酒吧现场并不是舒缓的小情调,而是声响震天狂躁无比,它似乎不会制造让你流泪的氛围。你会感觉到胸腔在鼓动,整个身体在震颤。可是也只有亲眼见到有人流泪时,便明白了。如果你要是看到一位女孩从音乐一开始便不停抽泣,哭到泪流满面,而别人在她旁边疯狂的跳舞、冲撞、甩动头发。她轻轻抽泣着,抖动身体,像是一片皱褶在风中的落叶。也请不要嘲笑。

    待到一阵高潮过后,民谣歌手开始清嗓子了。我想一个民谣歌手,即便他很久没弹琴了,手里的琴也是从别人那里借的,但是看到他弹琴的样子,我一个行外人也看得出他的水平之高超。这样的歌手,唱起歌来更加容易让人的眼泪吹弹可破吧。他闭着眼,与其说琴随身体而晃动不如说是自己随琴的感觉而纵情。一吟一唱,一弹一拨,每一个瞬间都能看到他在里面充溢着的情感,像是要恣意迸发却又恰到好处的抑制住。我们的情感也这样轻易被他牢牢捏住,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却发现心底无声无息的潮汐已漫开一片泪海。
    他唱《她来听我的演唱会》,神色动人,而我也多喝了一杯。他唱《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声色沉淀,如一片缠绕驻足的水藻扯住我的路途。他唱《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情到深处,我却不能再多听一遍。或者,我本就该沉醉在今晚。歌词那么美,故事那么动人,总是不小心就以为唱的是自己,其实只是这首歌刚好符合自己的心境。他唱的我心醉,他唱的我心碎。我无法自拔,不能,不可以,自拔。以下是我的心理独白:
    或许并不是每一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过喜欢或暗恋的人,却总有一瞬间让你觉得你们之间本来可以有些发展的,也总有那么一场心动在十七八岁那样美好的年华,不一定轰轰烈烈,不一定痛彻心扉,时隔多年,那种怦然心动感觉是你无法忘怀的。有些爱是因为遗憾所以才美好,很多人曾经相爱,因为敌不过时间距离,因为太年轻放肆任性不懂珍惜,最后你们已经回不去了。

    记得那时我还没有见过你,草长莺飞的校园里,我坐在长椅上看,从我面前走过的那些陌生人,会猜测,是否有你。亲爱的女孩,也许暗恋就像是结不出果实的花,盛开的全是对方的影子和青涩时光中的那场嘉年华。虽然这个世界每天有无数人擦肩而过,但我只肯遇见一个你。
    电影里的主人公可以有上千种相遇的方式,可是遇到对的那个人只有一种。有些相遇没有漫天飞舞的樱花瓣,没有塞纳河畔的提琴手,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城市过着普通的日子,满意生活,喜欢自己,突然在某一天某个时间某个时刻某个地点相遇,小宇宙发生作用。
    那样的花朵,只在见你的地方开花;那样的的歌声,只在思念你的那一刻动情的唱着;那样的天空,是梦想你的颜色;那样的夜晚,是倾听你的诉说,就那样我开始青春的漂泊;就那样我开始学着鸟儿在树和云间穿梭。就那样我采下清晨带露珠的花朵,黄昏的路上他们全都凋零,那样的故事越来越像遥远传说,那样的路上,走了那么远,已不是那样的我;那样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还有没有一个春天,能让心把藩篱冲破,还有没有一双眼睛,能在岁月风尘里不变。

    人生谁没有曾经以为在某个瞬间,自己长大了,某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勇气还有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在生活中我们还是孩子,其实我们从未长大,都不懂得爱与被爱。
    当日子一天一天成为旧照片,整个世界不断的变化着,星星围绕既定的轨道。人群归属于各自的圈子,重复着昨天的步调。生活变得紧张,忙碌是一种幸福,让我们没有没时间体会痛苦,奔波是一种快乐;让我们真实的感受生活;疲惫是一种享受,让我们无暇空虚。
    有一种感情是上帝赐予的,无论等待,无论渴望,无论痛苦,只要懂得珍惜,你就会拥有,每个人都是单一的个体,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成为共同体。可以一个人唱歌,一个人喝咖啡,一个人涂鸦,一个人旅行,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在雨中漫步,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跳舞,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翻杂志,唯有爱,是一个人做不到的。
    总有一首歌,让人轻轻的和,大声的唱,从声音到心灵。总有一种力量,让人热泪盈眶,灵魂激荡。总有一种信念,从天空到海洋,总有一个梦想,从萌发到勇敢。总有一个故事,从年少到华发,总有一段情,从盘古到如今。
    最后一杯酒,我怎可独饮。 
    索性醉了吧,却还是要倔强问一句: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只不过想要问问你敢不敢,为爱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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