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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六便士

 小白猫喵喵喵 2021-05-12

《月亮和六便士》随感

周末。终于翻完了《月亮和六便士》最后的章节。本来很薄的一本书,却读了数日。

一直不怎么喜欢英国文学,除却文化差异的隔阂,其行文遣词总是难以讨喜。

尤其上了年纪之后,忙碌之余的阅读之意多为遣兴,谁也不愿意带着一身疲惫翻开一本书后读的胸口发紧。

我深知自己是个俗人,向来是喜爱华丽热闹的词藻和故事的。起初被这本书的名字吸引,读下来确实佩服毛姆大叔对人物的雕琢和妙语连珠。虽然故事的情节让人有点不太舒服,但是斯特里克兰德的偏执和决绝却让人震撼。暂且抛开“三观”,谈谈所谓的“理想”。

他有稳定的收入,却抛弃妻子;

他生病受助得以存活,却是乱终弃;

他垂死时画出惊世之作,却命妻毁之。

但是不管你怎样不齿他的卑劣,你仍然会敬佩他人到中年仍然舍弃一切献身自己“理想”的勇气和坚持。

你敢用自己的理想去赌现实么?

你活到40岁上,有一天突然想去学美术,然后你征求身边亲友的意见,却统统被狂泼冷水:“你疯了?!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去。”

于是,你灰溜溜的放弃了。

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儿。

你准不是一位标准的理想主义者。

或者说,你是一个相当保守的赌徒。

绝大多数人都不是。

借用书上一段话:一般人都不是他们想要做的那种人,而是他们不得不做的那种人。

老实说,“不得不 ”是个相当让人抓狂的字眼儿。

星期一,你不得不上班。

30岁,你不得不考虑结婚或者生子的问题。

为了供那套房子,你不得不在领导面前装孙子。

为了孩子,你不得不维系眼下千疮百孔的婚姻。

不得不,不得不,have to... have to do ...

于是,当斯特里克兰德像个被糖豆子迷住的小孩子说:我要画画儿,我必须得画画儿,这事儿由不得我自己。

他甚至做了个让人绝望的比喻:一个人要是跌进了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否则就得被淹死。

这充分印证了理想和爱情的共同之处。

毫无理由,毫无保留,毫无自尊,严重排他。

我才真正体会到,以前被鼓励着去追求自己理想的那些个言语,其实都是空话。

真正的理想是无法被鼓励的,它偏执而又自私。

就像你无法鼓励自己去爱一个人一样,你大概能喜欢TA,为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而满足,为有保障的稳定生活而骄傲,为世俗的一切符号而沾沾自喜。你认为那就是爱情的精神力量,其实那只是一种被动的自然反应。

这个世界得以稳固,大概也全靠这“不得不”三个字,否则当痴男怨女大梦初醒,这个普世价值的现世之船就要像泰坦尼克一样覆没了。

如果斯特里克兰德在若干年后仍然默默无闻呢?他的故事是否还值得毛姆大叔洋洋洒洒一番?

他的理想,兑换成了若干年后的某一部分现实财富。

但无论若干年后这些理想是否能兑现,对当时的他来说,一切都没有丝毫不同。

塔希提,画画儿,椰子树,麻风病,一文不名的生活,就是他期望的人生。

当然,还有理想。

现实主义者只是聊以自慰地想,理想的彼岸,还是现实,丰硕的现实。

其实理想主义者是没有彼岸的。

有的人,凑巧在彼处尝到与此处一样的甜。我们叫它皆大欢喜。

而有的,则走的太远。

我们流连在人间。生活由我们自己选择。

我们大都选择平凡过活一生,但仍是有人选择了月亮。

为了月亮,苏格拉底拒绝入狱,顺治帝不恋江山,明熹宗只爱木工,王尔德狱数十年......

为了月亮,尼采疯了,梵高耳朵没了,海明威自杀了......

子非鱼,勿定论。你确认他们就不幸福么?

我们手捧六便士,抬头时看见了月亮。它依然在,依然明亮。

重要的是,要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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