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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即是内足

 素心人的事 2021-05-21

小满,即是内足

我家的白兰花苞

入夏的节奏,突然有些跑调儿:温度持续低迷,较月初最高温足足跌了十度。

白天还好,喧闹人群中的热度,想冷静一下都难。

夜里独处,便不同了。

尤其是头脑的热势退下去,仿佛、随潮流涌上沙滩的一只贝壳,突然自怜自爱起来,最先想到的,便是保暖。

从放置了整个春天还没洗掉收纳的冬衣里,挑出一件薄呢短衣披上身,灯下桌前,读书写字,总是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可是,睡前最后半个小时,还是蜷进被窝,《诗人十四个》读到朱彝尊,越发冷寂了。

一个晚上,三个多小时,也不过五六首宋词,闲书不过百余页。

我用这种方式,擦亮人群中混沌的自己:时时勤拂拭。明亮通透不是外观可感,而是内里自爱自足。

香菜开花

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终于看清那树枇杷长在一户底楼人家的天井里。

垂在枝头的黄枇杷早被摘尽。还有从高处垂落的枇杷砸在地面,留下一摊污迹。

终于不再只是看枇杷、背枇杷(那句千家诗,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买回的农家枇杷个头小巧,模样一般,这么好吃的枇杷,却是今生头一遭尝到。可是,枇杷树难种,非得有充足的空间才行。嗯,那还是安心种花吧,一年四季看不尽的花。

荷叶缸里的天空倒影

从立夏至今的半个月里,体会最深的,竟是一场接一场的风雨。园里的柿子稀疏可数,从十几个直落到只剩四个。

一些野草花悄无声息地开了。最先是鸭跖草,然后是麦冬。它们是夏天的“报时花”。几株香菜花开得有模有样。

几天前,订购鲜切花的同事捧回一束芍药,粉紫浓艳,一大团簇拥到眼前,仿佛整个春天的话,都被它抢着说完了。插瓶才一夜,清早再看,粉簌簌,落了一地花瓣。

细心观察花落,也是千差万别:菊花是整朵枯萎在枝头,山茶花却是像砍头一般整团儿滚下去,月季啊蔷薇啊,是一片一片纷纷脱落,芍药也是。

暮春,站在满架蔷薇的篱笆墙下,风吹过,缤纷落英匝地,来不及感伤,还是这只手,转身将另一处的花苞催放。

茉莉花,开在小满

在我犹豫要不要写一篇节气文章的时候,闲园主人发来一组照片,我家茉莉已开,白兰花的花苞也在默默地积蓄内力,准备迎接自己的盛放。

对于“小满”,我没有任何切身的乡土体验,“物至于此小得圆满”,这几个字,我喜欢。什么时候的人生,于你而言,可以说“小得圆满”,我觉得,那便是你成熟的起点。追求小得、小满,便可知足。一旦去寻求那个永远难求的大圆大满,反倒会硬生生地盯着某个缺口和缺陷,怅然若失,忽略了、得到的已足够。

于是,我将小满过出了一种淡然出尘的禅意。

鸭跖草花——我把闲园主人发来的美图都用完啦

明天,还有明天的美,等着我欣赏、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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