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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小辑丨童年:闪光的纯真岁月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1-05-26

童年,是最斑斓的岁月;童年,是最纯真的岁月。

每个孩子都有各自的童真童趣,每个成人都有难忘的童年记忆。

六一儿童节又要到了,你心中是否还珍藏着童年那闪光的纯真的诗意?

第二乐章

李良旭(安徽马鞍山)

“六一”快到了,学校开了个家长会。儿子见到我,心事重重地说:“爸爸,我考试成绩不好,老师向您告状了吧?”

看到儿子那样子,我心里感到一阵疼痛,儿子的心理负担与他年龄是那么不相称,开个家长会,儿子却把它当成这么重的包袱。

我说:“老师没有批评你,也没有向我告状,老师说你学习很用功,也很努力,一定会有进步的!”

儿子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似的望着我,我对儿子说道:“别怕,总会有第二乐章的,当第一乐章翻过去以后,高亢激昂的第二乐章就会来临。”

“第二乐章?”儿子疑惑地问。

“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第二乐章,第一乐章是为第二乐章做铺垫,在写作中叫做'打下伏笔’,是为了第二乐章高潮的来临。” 我说。

“爸爸,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第二乐章?” 儿子激动地问。

“当然有第二乐章了,我们每个人都有第二乐章,只不过有的第二乐章来得早一些,有的来得迟一些,只要有了第一乐章,就会有第二乐章,你的第二乐章只不过是来得迟一些,这并没有关系,爸爸一定会欣赏到你的第二乐章。”

其实,刚才家长会上,老师委婉地告诉我,儿子学习不太理想。我很着急,可是我无论怎样着急,也不能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啊,因为我如果操之过急,势必影响儿子的情绪,增加儿子的心理负担。

此后,儿子学习似乎产生了一种动力,他学习更加勤奋更加努力了,看着他那认真学习的态度,我好像是在欣赏一首交响乐,这首交响乐舒缓、轻松,像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又是一个“六一”,学校开了个家长会。家长会一结束,儿子就张开双臂向我跑来。我对他说:“老师说你进步很大,希望你能继续努力!”

儿子羞涩地笑了,说:“爸爸,您喜欢听交响乐,耳濡目染下,我也喜欢听交响乐了。我知道,您说的'总有第二乐章’,对我是一种鼓励,也是一种激励,可是,我更想听第一乐章,没有第一乐章的舒缓、轻松,也就没有第二乐章的高潮迭起。我觉得,听交响乐要听完整一首曲调,才能明白这首交响乐的全部内涵。”

没想到,儿子对交响乐的理解比我更透彻,我感到很欣慰。我会一直欣赏儿子这首交响乐,无论是高潮还是舒缓,它都是一种美,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无与伦比。

 童   年 

马风刚(山东夏津)

童年是躺在母亲的怀里

仰望满天星辰

渴望碧海蓝天

童年是夏夜的树叶婆娑

沐浴牛奶般的月光

飞上桂花树

童年是聒噪的蝉声

裹挟梦的甜蜜

沉入清清的池塘

童年是茸茸的麦穗

和着绿绿的芦苇

撒在舌尖上的青涩

童年是紧揪母亲的衣襟

如小兽般惶恐

黑黑的夜和大大的世界

童年是一手黑黑的泥巴

童年是一支脆脆的柳哨

童年是一首轻轻的歌

却永留心间——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六一认干娘

吕海涛(广东中山)

那天是“六一”,我正在教室里读课文。因为老师出去了,我们又是复式班,大家没有心思学习,都在看着露顶的天窗聊天。突然一个伙伴说:“你奶奶来找你了!”

奶奶提了一个篮子,踮着小脚。小竹篮子上边搭了一块洁净的白布。我疑心里边有好吃的,刚伸出小手,就被奶奶打了手背。“小馋猫!待会儿吃。”奶奶笑着说,“你想不想要干娘啊?”

“想!”我不假思索地说。大哥有个干娘,每年都会走亲戚,顺带解解馋,惹我羡慕。

我跟着奶奶来到碾米的窑洞里。奶奶从篮子里拿出几碗菜,又点上三根香,燃着了一挂小鞭,“噼里啪啦”放起来。奶奶说:“快跪下磕头,这就是你干娘哩。”奶奶指着石碾子,要我磕头。我不干,说:“我不要认这个干娘,我要和大哥一样。”

奶奶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问我:“你想不想吃饱肚子?你看,全村人都来这里碾米,怎会没有你吃的?快磕头,磕完头吃鸡蛋。”奶奶拿出一个红皮鸡蛋,我的馋涎立刻想要流出来了。

我听了奶奶的话,磕完三个响头,那鸡蛋就进了我的肚子。我这干娘,虽然不说话,可她也管保我填饱肚子。大哥那里,再也不能拿干娘眼馋气我了。

奶奶是个慈爱的老人,可惜的是她第二年就患了重病,医治无效,离世了。母亲不讲究这个,我和干娘就断了联系。后来有了机器碾米机,石碾子就不再有人问津了。时间一久,连窑洞也坍塌了。

但那是我唯一过过的儿童节,一生都难忘的儿童节。

童年的夏夜

吴辰(安徽铜陵)

父亲说

每一颗星星都是恒星

它们从遥远的地方

投来诚挚的目光

将夜里孤寂的心灵

抚慰

年幼的我有些兴奋

站在宽阔的天台上

小手随便一指

那都是太阳

父亲又说

因为太远,有些星星

在你见到的时候

其实他们早已消逝

我有些难过——

我刚看见一颗

灭了

母亲的童年梦

吴海明(广东肇庆)

我正在午休,门铃忽然响了,开门一看,是一位穿着青布上衣,背微驼的妇女。

见我开门,对方怯怯地问:“是秀儿家吗?”

“秀儿?不认识,你找错门了吧!”我说。

她好像不甘心,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纸:“他大哥,你帮俺看看。”我接过来,上面的文字与我家的地址丝毫不差。

我一笑,将那张纸还给她:“大娘,肯定是写错啦!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听我这么一说,老人也不再纠缠,“哦”了一声后,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关上房门,我才忽然反应过来,秀儿,那不是母亲的小名吗?于是赶紧向楼下追去。

果然,那位妇女找的就是母亲。她说自己是来城里看孙子的,跟别人打听到了我母亲的住处,这才寻来。

约摸半个小时的工夫,母亲外出回来了。当母亲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先是一愣。

不等母亲说话,那妇女赶紧起身,上前拽住母亲的手,说:“哎呀,秀儿,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灵儿啊!”

原来,这个叫“灵儿”的老人,是母亲的发小。自从我们搬到了城里,她们已经是几十年没见了。

两位老人十分激动,一个劲儿地回忆童年趣事,说到高兴处,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咯咯地笑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母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从那时候起,我才发现母亲原来是如此健谈。

送走了“灵儿”,母亲仍在回味着童年的欢乐。她向我解释,小时候,她有几个很要好的小伙伴,“灵儿”就是其中一个。

她们那时一起去地里拾牛粪,割猪草,虽然很累,但是却充满了欢乐。说这话时,母亲一脸的陶醉。

一个周末,我特意开车和母亲来到了她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

一下车,母亲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并不时对我讲解:“看到那棵大柳树了没?我小的时候,经常背着你二舅来这里玩,特别是夏天,别提多凉快了……那里以前是条河,你大舅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游泳,我年龄小,不敢靠近,只能和与我同样胆小的孩子,在浅水洼里捉些小鱼玩……哦,对了,我和你爸爸,当时还是在这里干活的时候认识的呢……”

几十年来,我虽然和母亲朝夕相处,可从来都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我注意到,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极像个羞涩的小姑娘。

一阵微风吹来,陶醉在年少时光里的母亲,脸上绽放出天真的笑容。

谁能说苍老的容颜不可以和一颗童真的心并存?

(已载5月27日《德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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