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看球（三）

当我写下今天的话题的时候，我完全想象得到大家对于中国男篮拙劣表现而沮丧的样子。

我想还是劝劝大家：大可不必。因为，自打大前天晚上主教练李楠那两个糊涂的暂停，和周琦无脑的边线发球之后，昨晚对阵委内瑞拉的这场比赛，就已经注定成了一场刚刚开打就看得到结局的比赛，——机会不可能两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让我们遗憾的是输给了一支连酒店都住不起的球队。

我根本不看什么CBA。昨晚的比赛，也是在用热水泡脚的时候看了一会儿：大个子在狂投三分，小个子也在狂投，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几十年前村头的铁匠铺子，“嗙嗙嗙”的打铁声，逼得我赶紧关掉了电视机，在我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发了一张比赛照片，又发了“今日诗词”，然后在括号里注：“看男篮输球，还不如读更诗有趣。”——那时候，比赛才打了一节半。

对于CBA，热热闹闹的发展这么多年了，该用一句什么话来说呢？“外援钱赚美了，外援玩嗨了，中国篮球没有进步。”因为，投篮太差、罚球太差，连边线球都是靠着外援来发的，本土球员连关键时刻发边线球的技术都不具备。看看最后周琦那个随意的击地边线球，连我们西河篮球场七十岁的老张都知道不该这样发。

对于中国男篮本次世界杯的表现，我的外甥给气得半夜连发几个问号。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气到我外甥了，我总结了四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怕裁判眼睛发花，就怕教练脑子犯浑。”很不幸，中国队全摊上了，所以，不输球才是怪事儿！

我甚至怀疑，作为主教练的李楠，是不是端着一盆浆糊进赛场的，或者就是神经被五棵松的哪一棵松给哗啦了，脑子里好像就装了“两大三小”或者“三大两小”的篮球名词？建议他去给美国队主教练、马刺队教练波波维奇提几天鞋，或许能学到一点东西，真的。

说到篮球，本土教练里还得数宫鲁鸣教练，这一点我在国乒刘国梁教练被凉办的那段时间提到过。还好，刘国梁出山作了乒协主席，乒乓球又回到了鼎盛状态；姚明作了篮协主席，但李楠显然不是最佳主教练。

好吧，现在来说说球员。中国篮球，最虚弱的是后卫，这是八十岁的老太太害牙疼——老毛病，比赛球过半场都很艰难。当初孙悦的横空出世，2.02米的身高足可以与欧洲高大后卫抗衡，他又有良好的防守嗅觉，经常上演篮下盖帽的好戏。正是看中这一点，湖人队签下他，但却想把他打造成科比一样的锋卫摇摆人。糟糕的是，各方面俱佳的孙悦，中投功夫太差，结果最终被NBA打造成了四不像。中国男篮不可多得的天才后卫，毁于湖人制造。

近十多年来，中国篮球一直其实在吃“大个子”这点本钱。论功底的扎实程度，远不及当年。当年胡卫东在NBA巨星皮蓬在场的情况下，曾经一场球投出了8记三分球，那是什么样的功夫？

当年中国三大中锋进NBA的时候，都是因为有绝对的身高优势，可以强吃内线。王治郅和易建联都有灵活的步法和快下的速度，还都有一手中好远投。主教练其实是想把他们打造成能投篮的大前锋，偶尔客串中锋的。他们几个赛季后逐渐边缘化的原因，是越来越往外飘，畏惧进篮下：大个子里了自己的占地，就没有了优势。

姚明的NBA成就这么大，在于他清楚自己的舞台：篮下油漆区，做个纯正的大中锋。负责做好一个大个子的事情：阵地进攻是背身单打，防守是最后一道屏障。姚明有稳定的中投和罚篮，这是他跟奥尼尔等强力中锋相比的独特优势。在火箭队的调教下，姚明的下肢力量得到了大幅度加强，稳固了篮下的统治地位；他的步法又得到前火箭名宿中锋奥拉朱旺的悉心传授。——一切成就都是集体共同努力地结晶，这句话放在篮球里恰如其分。

按理说，有这样的成功模本，周琦应该能极大受益：有身高，有天赋。但我们都错了，我们一次一次失望。宫鲁鸣教练说，周琦毁在一个“懒”字上。我认为他还不只是懒，还有点儿太搞笑：NBA队员对饮食要求非常严，火箭队一定也要求他加强上下肢力量训练了，可是他自制能力太差，偷吃垃圾食品，现在依然是一副麻杆样。更要命的是，短暂的火箭队巡游之后，他真把自己当成NBA球员了，腕儿范儿出来了，活儿却更显粗糙了。空篮不进，还在外面死投三分。说明白点儿：就是大中锋偏要干前锋和后卫的事儿，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被人捣了个稀巴烂。

说到这里，我把他有作一比，就像一个去哈弗上了趟厕所的人，出来给人炫耀说自己是哈弗毕业的一样。

现在，我们来看看昨晚中国三个大个子的篮板：易建联（2.13米）8个篮板，周琦（2.16米）7个，王哲林（2.14米）2个，在最高2.04米的委内瑞拉队面前，中国队篮板球23-41狂输18个，前场篮板更是10-20输掉10个。

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它有一个最基本的规律：距离篮筐越近，命中率越高。中国队派出了大个子阵容，却采用着小个子阵容的打法：外线不断打铁，坚持死投，就是不落阵地战主打篮下，结果就是没有把对手投死，反而把自己投死。

看球其实很有意思，我们看到了这样简单的道理：当一个球队的球员都在干不是自己本行的事情的时候，输球是铁定的事情。

(作者简介:陈启,教师，乒乓球爱好者。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