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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勇:外婆桥上忆童年

 开心明智 2021-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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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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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桥上忆童年

张振勇

故乡是一块诺大的磁片,吸引我行进在故乡的方向。当车子从省道拐进乡村小道时,家乡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乡道不象高速公路与省道那么宽阔好走,鸣号减速不时提醒对向驶来的弯道车辆。车子就在七弯八拐的羊肠乡村道路中靠近了故乡。

拐弯下坡,就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河,河上一座现代水泥灌浆石拱桥连接着河流两岸。我放慢速度,让车子缓缓驶上桥面,摁下车窗深情眺望这条清澈的小河,以及正在驶过的河上石拱桥。小河清澈如许,浅浅的河水隐隐可见随波摇动的宽叶丝草。数十年过去,清澈的流水与漂摇的丝草,一如我童年见过的流水与丝草模样。

这便是时常在妻儿面前念叨的外婆桥,一座早已消失在时光深处的外婆桥。

车子从桥上缓慢驶过,我摁上车窗,脑海里涌现着这条河,这座桥,以及自己童年的旧时光。这是我童年前往外婆家的必经要道,那里曾经留下我童年一人去到外婆家单独幼小的身影。如果我没有记错,如果长辈没有讲错,我独自一人到外婆家的最早年龄就是五岁。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命中注定就是没有祖母的人,祖母去世时,父亲还未成年,而当我出生的时候,祖母的坟上已然芳草萋萋了。没有祖母的孙子,童年自然生活得艰难困苦得多。我出生时祖父五十多岁,陈年风湿病折磨得他痛苦不堪,更何况还有一个叔叔和两位姑姑尚未婚嫁。祖父肩上担子非常沉重,他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来看护我这个出生不久的孙子。而那时,离家大约五里地的外婆将近六十岁,她们那里的生产条件也好过我们,所以我便寄养在外婆家。

寄养在外婆家里的具体时间我没有记忆。只是在我幼小的记忆中,我最喜欢去外婆家,到外婆家里吃上自己家里难以吃到的腊肉。

在我周围的同龄人中,我上学的年龄是最早的,应该是五岁。那时父亲不指望我能读多少书,他只希望我能天天到学校,让老师管着,让年幼的我不去危险的水塘河边,不让我发生危险。老家水塘小河极多,那时候,每年都能听到或看到小孩不幸溺水身亡的消息或场景。因为年龄小,个子矮,我的座位是讲台下第一座,坐在老师眼皮底下的小不点。那时,离家三里的学校我要走好长时间,迟到是我的家常便饭。如果碰到雨雪天气,身上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水。时隔多年以后,我到广州出差,特意去探望成为了广州某部首长的我的启蒙老师,他提及我当年旧事时,依然唏嘘不已——那时的你真的小得似乎一阵风就会把你卷走。他高兴地说,不想多年以后,你竟然长得如此高大清秀。

童年的记忆中,周围的人大多缺衣少食。因此,我非常盼望星期六的到来。只要天气晴朗,星期六放学后总想去离家五里地的外婆家“做客”,虽然独自一人,外婆必然会给我炒老家的腊肉,那是我去外婆家里最原始的动力。

征得母亲同意,在母亲的叮咛下,我踏着西沉的斜阳,兴高采烈地沿着自己那条熟悉的小路,走向五里开外的外婆家的村庄。

于是我走过村落,走过山岭,走过小桥,走向外婆温馨飘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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