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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跟着雨缓缓走在铺满青石的小巷子里，微风拂过山楼，远处隐约马嘶，巷子里回荡着轻声细语，有如古琴拨弦那么动听。 饮一壶清茶于亭下，幽香飘飘，听雨落于石板上，溅起小巷里独有的意境。撑着油纸伞漫步于杭州的小巷里，轻风拂过发际，雨水滴落在手心，手中的轻愁忽地被攫走，慢慢地，步子也轻了起来，生怕打乱了这小巷中雨声的节奏。 红通通的纸灯笼乘着风摇摆着，他们聪明地躲在每家每户的屋檐下，泛出的暖光包围着敞开的大门，映衬着看家狗忠诚的眸子。远远看去，像是精灵舞蹈的盛大演出，只等着细心的人们拍掌叫绝。雨渐渐没了音，街上被第一声叫卖唤热闹起来了。先是抢着占地卖新鲜蔬菜的奶奶们，接着的是站在小板凳后只拿着一把剪刀、一把梳子的理发师，还有坐在自家大门前谈笑风生的大人们。 前方走着一位老者，他脸上的皱纹里藏满了岁月沧桑，眼眸中堆积着世事红尘，却有一点零星光芒，是那种永不会消散的光芒。他无视小巷里的热闹，于是热闹生了气给他了一圈清冷，可他并不在意，似乎要赶着去什么地方。我并没有在意，小巷里的各色玩物使我眼花缭乱，却并不想上前瞧瞧，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这时，一曲不知名的童谣调皮地窜进了我的耳朵。抬头一看，是一群面色红润的孩童们，手上拿着糖人，时不时舔上一口，却不忘了大声唱着童谣。他们两两牵手，为首的那个手上拿着一节小竹子，上面有几个小孔，两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唱着。看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向往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我跟在他们身后走着，却看见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大袋子，应该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了吧，我想。不料，却看见他们弯下腰捡着地上买菜掉落的菜叶还有些垃圾。沿着这条巷子一直走到尽头，他们依旧唱着童谣，然后跳进了一个灌木丛里。 我的好奇心跟随着他们，便也从这个灌木丛中进去了。灌木丛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凄凉，而是有着一段小石子路，路的两旁还有些小石头做的玩具。他们就散落在两旁，沿着小路散去。这是，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老者，他被孩子们围着，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于是伸手从口袋里费力地掏出一把糖分给那些孩子们。很快，孩子们被老者叫回家去，只剩他一人坐在地上望着什么发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不由得发出感叹。那是闭眼沉睡的戏台，杂草和风在戏台上嬉戏，灰尘却一丝不挂，依稀还能看出戏台的热闹繁华。我走进老者，在他旁边坐下，道：“您喜欢小孩子啊？”“不是喜欢，是爱他们，他们都是天上闪耀着的星星啊，亮亮的。”老者笑笑回答道。 说完便又望着戏台发呆，手上拿着一块布子，上面布满了灰尘。望着望着，老者与我讲起了戏台的故事，原来他本就是这戏台之上的梨园子弟，后来戏班子的人走了，也就只剩他一人陪着这上了岁数的戏台。他不想拔掉那些草，因为草也是陪着戏台的朋友。 我也是跟着戏长大的，那曲调和唱词贯穿着我的童年。我和老者静静地望着这戏台，脑海里回想着那熟悉的曲调。 微凉的雨点把我从戏曲中拽出来，点点雨声打破了这记忆之中的曲调，告别了老者，告别了戏台，巷子里又回荡着轻声细语。雨调皮地顺着屋檐落下，重重的跳到地面上，奏起了那杭州小巷里独有的意境。 秋风微凉，烟雨入杭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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