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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与罗川的乡愁

 金星狼 2021-06-18

2019年4月15日傍晚18时许,位于巴黎市中心、有着800多年历史的巴黎圣母院发生大火,整座建筑损毁严重。此后数日里,关于圣母院被火焚的各种新闻和评论充斥网络国内许多网友无比幸灾乐祸的表达了欣慰之情,甚至直接指出这是八国联军火焚圆明园对法国的报应。

而就在今天(4月20日)下午,甘肃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诗人、文化学者周奉真先生在东湖公园西峰区读书馆作“甘肃丰富的文化存在及成因分析”的专题讲座时,不止一次的提及“文化是世界的”,甘肃之所以被定位为中华文化的发祥地,就是因为甘肃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开放地,是中西文化最早的交流地,容纳、包容了多元文化,所以甘肃拥有无比丰富的文化底蕴。

或许一些东西总很遥远,遥远到普通人无法感动,但此刻令我深感遗憾的却并不是自然灾患与对思想狭隘者的忧郁,或说是对文化价值观不同造成精神错位的悲哀,内心里却无法释放那些抛不掉,化不开的,关于古城罗川的浓浓乡愁。

也就是在巴黎圣母院大火的次日,4月16日我途经罗川,看到街西区已拆除一大片,一片瓦砾一片狼籍,与之相对的是周边的老屋许多墙头都喷涂了拆字,同时还有赵氏祠堂的初具雏形,我明白不久的将来这里或许会成为另一个袁家村或马嵬驿,但心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拥有1500多年历史的罗川古城,拥有庆阳市遗存最久最具特色的老屋,老街上许多的房子都拥有着百年以上历史,那些看似残败的砖石墙,泥坯房,老瓦蓝砖,许多却包罗着厚重的人文历史,具有着深厚的历史价值。

革故鼎新是时代不可违逆的潮流,而无数精英却同样是在损毁中寻找旧文明,罗川已几近变得只留下故事,多古县城到乡镇再撤乡为村,连历史悠久的正宁二中也撤并为九年制义务学校,许多的老一辈罗川人唏嘘不已,那失落一点不亚于清末回乱后罗川街头的一败调零。

但罗川必竟是罗川,是阴魂不散的罗川,罗川撤乡后却升级为甘肃省历史名村,罗川的石坊与铁旗杆还相应的坚持着罗川的存在,走进逼仄的石板巷,走出土坯房残存的罗川老街,一种特殊的乡土气息依然瞬间而至,那种历史的况味悠远而绵长,在窄弄里拍一张相片,截然失却了同质时代的建筑元素,取而代之的是时代之前的人文韵味。

随意地走进一处院落,一对老夫妻独守着古屋的落寞,老的条桌,老的衣柜,连屋顶上都糊满了旧报纸,你觉得你走回了童年,走回了曾经的从前,房主一脸朴实的要给你倒水喝,并唉叹坚持的沉重,这坚持是人生,是经年的老屋,老屋也风雨飘摇了上百年,房主指着漆黑的檩橼说:“若不是良好的木质与特殊的建构,也许就坚持不到今天,因为这木料本就是旧料,许多木料是清末回乱中火焚的残存,在此之前,这里曾是阁楼

罗川作为甘肃省历史文化名村,其旅游规划已作了许多年,当真正开始拆建时,一代人的梦想或许就一下子拉近了,而一些历史却在渐渐走远,相信许多的罗川人都会心底如打翻五味瓶般,老房子已不安全,却是祖上的遗存,其历史文化价值也是不容忽视的,而新建又会如何?谁还能在新建的仿古式建筑里找回从前?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巴黎圣母院火灾现场表示,将重建被大火严重损毁的巴黎圣母院。那是无奈,川旧民居的拆除却是为了给旅游开道,构建一个新的罗川,这同样是一个艰巨的工程,重建也许需要很久,但罗川深厚的文化精髓遗存,除却那些口口相相传的民间故事,或许更多散落在古街的旧民居间,金星狼总觉得,保持原貌,加固修复,在周边建商业文化活动圈或许超越全面重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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