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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乡下呆了一天，感触良多，书呆子的理想、情怀，在善于算计的匠人面前不堪一击。昨天的经历让我对美好乡村的期待降了一级。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为了修十来个平方的老房子，亲戚叫来了老梁师傅。具体工作是砌两堵两米多的围墙，盖上七八平米的瓦片。 当时我问老梁多少钱。他说要按工夫算，也就是按工作日计算，然后他扳起手指头，请两个帮工，两天之内完成，一共是六个工作日；工资呢，他是老大最主要的师傅，提供饭菜、烟酒是250元一天，不提供280元，有客气的主人也会给300；至于帮工，一人是200，另一个人 160，材料另算。 我说，行，你就按300吧，反正就两天，每人工作两天总共工资1320元。 谈妥之后，我以为就没问题了，所有的事情全部会在两天内搞定。 不过后来他强烈建议我把老房子的土瓦片（一共40平米）全部换做洋瓦，我没答应。 结果，周末完工的时候，他另外收了700元的工资，说好的1320变成了2020元，然后他大方地说20元就算了。 当时我还觉得，他们干活很辛苦，这个工资也不算高，当即就把所有的钱付清了。 但是后来想想不对，既然是事先说好，他凭什么要多收另外的工资呢？按老梁的说法是，本来盖洋瓦就不收另外的费用了，因为我坚持用土瓦所以要收700的人工费。 我实在莫名其妙，理论上他把老房子所有的瓦片（大约40平米）全部换掉应该浪费更多的时间，人工费应该更高，而现在他只需对七、八平米的旧瓦负责，活更少了，为什么要多收700。合理的解释是买洋瓦片 他有提成，至于人工，他们可以效率更高，一天之内也是赶得起来。 另外也许觉得我这个人好欺负，他说多少是多少。确实我完全由他说了算。 他还浪费了我不少钱，买砌墙的砖头时让他预算一下一共需要多少砖 头，他说三千块，结果才用了一千多。多余的砖头凌乱地堆在路边有碍观瞻，正好镇里干部卫生大检查，必须要处理掉。我挨个去问有没有人要，他们都说不需要。最后我以三毛五一块的低价卖掉（买来四毛五）。老梁第一天答应把我老房子的旧瓦全部翻检一遍，一个漏水有破洞的屋檐也顺带修补。到了下午收工，他竟然说是忘记了，答应的事情一个也没做。 他开始承诺两天之内搞定，事实上拖成了三天，中途违约了一次，那天答应来干活结果没来也不提早通知。我让人等到十点半，打电话过去才知道。 后来说给同村的邻居听，许多人都说这个师傅收费不合理，区区一点活，竟然要浪费这么多钱。他们告诉我可以有许多方法应对的，首先他违背诺言，多出来的钱可以拒付；其次，可以先不付清，至少要干完所有的活；第三，剩余的砖头由他负责处理。 我真是图样图森破，在农村里，做这样的事情，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千年等一回。虽然是小事一桩，区区几千元钱（加上材料也是五千多），但足够让人心寒。我读了几本书，天真地以为，守信是人的底线，契约精神是文明社会的基石。可是现实不是书本，契约离我太远。 本来我还想叫老梁在老房子搞一个卫生间，现在不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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