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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品新解】海雨天风,月映万川,徐渭的书法与沉着

 艺术观止 2021-06-23

沉着(沈著)

绿杉野屋,落日气清。脱巾独步,时闻鸟声。

鸿雁不来,之子远行。所思不远,若为平生。

海风碧云,夜渚月明。如有佳语,大河前横。

海风碧云,夜渚月明。如有佳语,大河前横。

海风碧云”为高远之物,又或苍茫壮阔,或变幻不定,以喻人之所思,“夜渚月明”,孟浩然有诗“江清月近人”,明月本亦是高远的,但因有“夜渚”之倒映,遂产生至远而至近的奇妙意境,同时,“夜渚月明”又是清净明澈的。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到了这个阶段,可以说创作者的沉着之思已经到了将悟未悟,将得未得之时,故此处是以极近而映极远,以极清静而映极苍浑。“夜渚月明”代表的是思想认识的清晰明澈,从时间上来说,自“落日”之时起思,至“月明”之时有所了悟,亦是比喻人思考的逐渐深入的过程。

“夜渚月明”与“海风碧云”是交替出现,又是融合为一的,因为“夜渚月明”比海风碧云又进一层,元代僧人清珙有诗“著意求真真转远,凝心断妄妄犹多。道人一种平怀处,月在青天影在波。”当心中无惑,了然清净之时,无思而无不思,就如明月辉映万川,无远不至,无景不融,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海风碧云”,极远与极近,极动与极静,极模糊与极清晰融而为一,就如徐渭的草书作品,汪洋恣肆,如海雨天风,碧云舒卷,然而他当时的创作状态又是极安稳沉静的,二者完美的统一才成就了其高品的书法,这也是与时下的某些丑书本质区别之所在。

“夜渚月明”言将得未得,然而还是没有表达出来,而艺术是一种外向表达的存在,即使如陶渊明所说“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然而这诗本身也是一种表达,在由内而外的表达过程中,因为有前期的厚积薄发和深沉积淀,故如能将不可言说之意境形成人们可以理解的艺术语言表达出来,即“如有佳语”,便一时天开地阔,如有气势浩荡之“大河前横”。

从更深的层次来理解,如果创作者能对事物之实理有了深刻透彻的理解,并通过巧妙的艺术形式(“佳语”)表达出来,那么纵使有“大河前横”,亦可横流而济,凌越碍滞,直抵人心。就像伟大的艺术作品产生超越时空、无法衡量的艺术影响。

于书法而言,“佳语”即心语也,是作者情感意识和状态的具象化,“有佳语”则其线条必浑厚沉实,力透纸背,故可“横素波而旁流”,引豪情到碧霄。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二十四品新解」| 沉着与书法中的“静、松、慢、韵”

「二十四品新解 沉着」寤寐求之,道阻且长,时有默会,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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