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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秋分，也是第三个中国农民丰收节。秋分时节，风和日丽，丹桂飘香，蟹肥菊黄，正是一派瓜果飘香谷满仓的丰收景象。不过在流行歌曲当中，特别是港台流行歌曲，关于农民的歌就很少很少了，一时能想起来的还就是这首beyond的《农民》。  能链接到的粤语版只有三人时期的05年演唱会现场。不过那次演唱会也是三人组合的最后高峰，表现上佳，伴奏配合也是精锐力量，也是我经常拿来听的一个现场。黄贯中对这首歌的演绎也是到位，尤其是最后还加了句话：农民，希望所有从事耕种的农民，今年都有丰收：还和农民丰收节的蕴意不谋而合。 这首歌是收录于beyond转投华纳后的第一张专辑《继续革命》。虽然是由香港的华纳发行，但那两年的制作都在日本。1992年的beyond是痛苦的。下决心去日本发展本身就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刚到之后的眼界大开，很快被各种困扰替代。其实日本的乐坛只不过是更大号的香港乐坛，理念先进一些，设备也不用说，但内核的商业化市场化娱乐化是一样的，甚至更重。再加上语言障碍，做事风格上的冲突，四个人一度想放弃。当然后来还是想通了，来了就得混出个样再回去。 第一张专辑《继续革命》推出，整个来说制作水准确实精良，尤其在配乐上，但风格还是偏抑郁，想宏大叙事，有《长城》开篇，但难免思乡（《遥望》和《温暖的家乡》），难免迷茫（《可否冲破》和《继续沉醉》两个不同方向的选择？），还有也有自嘲自大的《不可一世》（特别喜欢的一首），最后以《无语问苍天》的失意收尾。几乎每首都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说。但由于各种原因吧，日本香港两边都不太适应，市场反应不如预期。它的价值如同下一张专辑的《海阔天空》一样，在家驹辞世之后才逐渐被挖掘，直至井喷，余音到现在仍未绝。 《农民》就收录其中，是开篇《长城》的延续，也都是在之前就构思好了并基本成型的作品，和几年前的《大地》遥相呼应，也被人称作beyond的家国三部曲。三者还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曲子都是早做好了，但想表达的东西太宏大，家驹本人虽有意图但总落不了笔，而后来都是由他们的搭档，在填词方面功力深厚得多的刘卓辉来完成。 而这首《农民》还要更特别一些。那就是在几年前已经有了一个同曲异词的版本，但风格却是迥异，就是这首《文武英杰宣言》。  几年前，他们四个人主演了一部电影。他们当年为了打开市场，各方面出击，拍电影也是少不了的，但真正算得上主角（并不是第一主角）的就是一两部，了，还有一部叫《莫欺少年穷》（女主角是刚出道的王菲），还真是以他们为原型。 再多插一句，92年黄家驹还出演了一部叫《笼民》的电影，反映香港人住房难，很多人蜗在笼子一样的隔间里，演技也是大受赞誉，这部电影当年拿奖也很多，但可惜成了黄家驹的遗作。 《笼民》里的黄家驹 这首《文武英杰宣言》是出自一部叫《开心鬼救开心鬼》的电影，开心鬼系列，他们在里面的角色名字分别叫文武英杰（向许冠文武英杰四兄弟致敬），所以里面有首他们追女仔时候的插曲就叫《文武英杰宣言》，他们追的4个女孩就是当时的开心少女组合罗美薇、李丽珍、袁洁莹、陈加玲。在欢快的编配下，黄家驹的作曲显得曲调舒畅，歌词诙谐，配乐欢快，他们四个人的演唱也是轻快。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急于交活只能拿这首现成的作品充数，但听来也没有什么违和。然而《农民》重用这个曲调，节奏放缓，加上凝重恢宏的编曲（beyond在日本的这两张专辑，编曲气势明显不一样了），竟然像换了一首歌。 重新给这个曲子填词的，是他们的老搭档刘卓辉。他们从86年就开始了合作，一直到三人beyond的后期还在合作。有人封他是beyond的御用词人，他还是比较低调的，否认了这个说法，说也就是十几二十首，但其实因为很多作品是他们四个人自己上手的，除掉这些，最多的应该就是他了。但他不会像一些合作过巨星（特别是去世的）的人那样，言必及当年某人，或者拿一些和明星有关的周边生财。 92、93年他们在日本的两年，刘卓辉应该是比较寂寞的，看他的作品履历，这两年给天王们写的歌挺多的，93年张学友两张专辑20首歌，他一个人就填了7首，包括《只想一生跟你走》《爱火花》这样的主打，还有黎明《我来自北京》这样的代表作。另一方面，这两年他也有点缺钱，他成立了一个叫大地音乐的唱片公司，帮一个内陆歌手作唱片，还在内陆港台打宣传，都需要钱。这个歌手，就是艾敬，第一张就是当年推出的《我的1997》，歌里唱到的在香港的、可以来沈阳、而自己不能去香港看望的那个他，就是刘卓辉。  不知道97年之后他们俩有没有去看午夜场，肯定的是后来分手了。买过一本刘卓辉的自传看，里面只是轻描淡写和艾敬合作的这段。去翻了一下艾敬的百度百科，头衔是当代艺术家，介绍的都是她各国参展的艺术作品，唱歌这段只是一笔带过…… 刘卓辉的这首《农民》写得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至于有些歌迷说的“五分钟浓缩了五千年农耕文明”那么夸张，但也是充分表达出了他的深刻理解。只是他承认这个理解就是来自于黄土地红高粱这些电影以及悯农有限的古诗词。那时候他虽然来过几次内陆，但都是来去匆匆，并没有真正的深入采风。 四时交替，生死看透，朋友相见就曛醉，笑泪血汗都付老井，用词还是入木三分的，也写出了世世代代跳不出四季和生死的无奈： 见面再喝到了熏醉， 风雨中细说到心里， 是与非过眼似烟吹， 笑泪渗进了老井里。 上路对唱过客乡里， 春与秋撒满了希冀， 夏与冬看透了生死， 世代辈辈永远紧记。 在92年底随后推出的国语专辑《信念》里，他们又再唱了这首《农民》的国语版，填词改为姚若龙，就是十多年后还在给张韶涵范玮琪等人作词的那个，但立意基本是延续了粤语版。   最后彩蛋，林子祥的这首歌，点开一听就是浓浓的家驹风格。没错，就是黄家驹的作曲，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唱就离开了人世。后来也是由好友刘卓辉填上词，由林子祥演唱。“就算冰封崎岖千里，踏破远山穿过晨曦，宁静里听到有你的天地。掠过空中灰飞天气，但你永不相信梦死，云雾会散开再有新天地。”词填得很好，饱含了刘卓辉对家驹的思念，林的演绎昂扬向上激情高亢，但可能人们消化beyond自己的作品都顾不上来吧，这首歌却一直被忽略了。 但家驹还是留下了一段哼唱的demo，和《river》的歌名。想起来《大地》起初的歌名是叫《长江》，那这个river指的是黄河吗？还是继续未实现的长江？应该是想对应《长城》来的，曲风大气、苍茫，同样充满“人定胜天”的喟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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