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旅行笔记

昵称48979411 2021-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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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静了。我想，我是可以写点什么了。一路上经历了太多，下笔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文章得有个中心思想，方可以组织材料。有些东西一生难得经历一次，有机会就得去尝试，此生才没有遗憾。

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是人一生中最宝贵的光阴，没有重来。有人选择工作结婚生子，我选择远方和诗。中国近代的科技，社会制度，乃至文学，一直都在向西方国家学习。在这之中，北欧一直也是一个高冷的形象，北欧的诸国也以高福利高保障享誉世界。在学习工作之余，我选择再次造访挪威，实则是观光旅游。

挪威最著名的观光方式叫做挪威缩影，Norway in a nutshell。具体而言，就是购买套票，乘坐火车，轮船，公交等不同交通工具，沿途欣赏峡湾风光。这里感谢黄同学订票订旅馆还有飞机票，两个男生就跟着她后面拎着行李箱赶车了。从oslo sential stajion（哈哈，我也能看懂挪威语了）坐火车到myrdal。一开始我们上了comfort的车厢，我看那里还有免费的自助咖啡机就去弄了一杯卡布奇诺。同行的大哥提醒我，我们可能坐的不是二等座，是一等座。接着黄同学就说，有人在德铁上因此被罚了几百欧。我一听，赶紧跑过去问列车员。列车员说，你得为你的咖啡付钱。接着，我们只好拿下各自的小行李箱往后面的车厢走。路过一截车厢，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开门，三个高智商的留学生，还琢磨了好一阵子。到了后面的standard车厢，空间虽然小了，但倒是亮了很多。窗外青山绿水，还没有看见太多的白色，直到进了峡湾，山顶开始有积雪。在Mrydal换乘观光车的时候，外面白茫茫一片，真的是有一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感觉，温度也是在走出列车的一瞬间骤降，手机不一会儿有如冰块一样冷。观光车内饰的颜色是喜庆的红色，正好那天是大年三十，也是特别的应景。车子开到一处山的断壁旁，允许游客下车参观拍照。我们也是不为严寒，为了拍出满意的照片，脱下了外套。山顶的积雪融化，汇成涓涓细流。车子开到Flåm，我们需要换乘boat。在等车的间隙，我们各自和家人通讯，互祝新年好，我还买了一个特大的围巾，为了御寒。船在峡湾中前进，大有一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感觉。紧接着便会是高耸的山麓挡住了视线，当拐弯的时候，向前看去，峡谷之间的空隙逐渐变大，又有一种天门中断楚山开的感觉。到了Gudvangen，便是乘坐Bus去Voss，然后便是继续坐火车去Bergen。坐Bus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站台也在崇山峻岭之间峡谷的平地上，两边山顶是白色的积雪。我一上车，温暖舒适让我昏昏欲睡。国内正是新历年和旧历年的交替，肺炎疫情的蔓延并没有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相反，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坚信美好生活的到来。

看完了挪威缩影，我们一行三人便再次坐上火车来到了Bergen。说实话，坐火车是最方便的，可以从oslo直达Bergen，但是为了欣赏美景，辛苦是值得的。因为地处岸边，群山之间，Bergen的小木屋曾作为汉萨同盟城市曾经的物资仓库，小镇也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大哥和小黄为了拍出理想的照片，忙活了好久，最后达成的观点是，彼此审美不一样。一个喜欢景色里面小小的人，一个喜欢以人为中心，背后景色虚化。而我，我印象最深的是，就是早上出门时，小黄告诉我那是鸳鸯，我才知道鸳鸯长什么样。小时候只知道在绣花被子上出现的图案，现在才发现原来是真有其鸟。颜色艳丽的是鸳，灰不溜秋的是鸯，他们总是成双成对出现。小黄说，你去数，绝对是偶数。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狗粮，相反，我还很兴奋，大自然好神奇。还有，我看见了，鸽子，海鸥，还有天鹅。有一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鸽子，傲然站立在高高在上的某位伟大人物雕塑的头顶上，睥睨整个海湾。

次日我们赶飞机从Bergen飞往Tromsø，大概1400公里，两个小时。为了早点登机，我们夜里四个点五十就起床了，好多人在微信朋友圈说什么城市启动一级响应，又是新增多少例。我们离开Airbnb，拖着行李箱，行走在漆黑的城市道路上，寻找着开往Bergen lufthafen的轻轨站台。我在过安检的时候，又扔了一瓶酒，这瓶酒是在柏林shöefeld机场买的，之前在过柏林机场过安检也扔过一瓶酒。在飞机上，我看见了此生最美的风景。绵延的山川，山顶是厚厚的白色积雪，山麓是黝黑的岩石，积雪融化汇成河流湖泊，流入大海。走在Tromsø的街道上，我回忆起那次滑雪路过的小镇。大年初二，我们各自和家人通电话，分享这难得雪景下的小镇。入夜的Tromsø万家灯火，从山顶俯视，近处是城市的灯海，远处隐约可见的冰山，层层叠叠。同行的伙伴都是冻的不行，从腿往下都是凉的，尤其是脚。我以为我买了暖宝，却发现是Pflaster，估计是治疗跌打损伤的，无法御寒。为了美景，走再远的路，挨多少冻，花再多精力，当你从高处往下看的一瞬间，都觉得都是值得。我们互相拍照留恋，黄思绮还和家里人兴奋地报道这里的美景，快乐的像个几岁小孩一样。我都有点嫉妒了。

我行程的最后两个事，鲸鱼和极光。极光也是我此行最大的目的。可惜，我们都没有看见。英文导游说，The place is right, the time is right, but it didn't happen. The is life. We never know. 我们套上了连体的衣服，衣服背面Arctic Explorer真的是非常应景。穿上之后，走在外面甲板上一点都不冷。四个小时的峡湾航行，我们虽然看见鲸鱼，但是景色真的是很美，我们看见海鸥，在天空中，冰山海水之上，自由的盘旋。中途我还晕船，幸亏大哥提醒我上甲板吹风，不然我真的半条命都没了。黄思绮则在船舱里暖暖和和睡了两个小时。后来下船吃饭的时候，她发现无线耳机丢了一只。我们看见船还在，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就过去找。幸运的是，保洁员帮我们留下了。所以，我们开玩笑，比起看见鲸鱼，更幸运的是找回了耳机，挽回了1400的经济损失玩。黄思绮还说，她同学看极光，手机丢了，导游开车回去，还在雪地里找到了。我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极光也是，跑了几百公里，最好玩的还是在帐篷里燃气篝火，大家烤肉喝汤。明亮的火焰，在这有如北极的气候里，显得格外温暖人心。在Tromsø的最后一天，黄同学和大哥去乘坐哈士奇拉的车了，我则去逛了艺术博物馆和特姆罗瑟大学博物馆。艺术是我从小的梦想，看展是我在柏林养成的爱好。北欧人设展，不只是将画裱起来挂在墙上，贴个名称作者和时间。北欧的博物馆，会将画按照时间序列排列，会按照不同的主题分类。在艺术博物馆展示了一位传奇的女画家，她的个人经历折射了19世纪挪威女权运动的发展，女子可以不结婚，可以在大学自由的选修专业，可以当医生，律师，政客，从事她们喜欢的职业。她们不再是男性的附属品，而是能顶半边天的人。我特地写了一张明信片，如下

在特姆罗瑟大学博物馆，我看到了鲸鱼的化石，了解了北极光的成因，还看到了关于同性恋者的自白。我看到关于极光一个有趣的传说是，萨拉米人打着火把在寻找他们的reindeer（驯鹿）。我这个人易于幻想，对世界充满好奇，参观博物馆，刚刚好。大哥和小黄则和哈士奇来了一段亲密的接触，哈士奇还舔了大哥的脸，他们给我看视频了，我发现真的很有意思啊！

挪威的美食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大哥预订的地方是真的好，进门的时候，女服务员会帮我们将脱下的外套挂起来，氛围也不错。我不但尝到了生蚝，鹿肉，用大哥的话讲，人间美味。此外，我们还享用了冰镇的Riesling。服务员给我们倒酒前，会先让我们再看一眼，倒一点点给我们尝尝。我们点头认可之后，她会用手抓着平底给我们斟酒。之后，酒就会在旁边的冰块里冷藏着。大哥点的最为齐全，他的菜分为三道，Vorspeise，speise, Nachspeise，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开胃菜，正菜以及点心。生蚝鹿肉只是前菜，精心烹制的鳕鱼才是主食。最后，大哥还有甜点奶油。不过，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在卑尔根还是选择吃了中餐。黑椒牛柳，海鲜煲，牛肉炒饭以及炒时蔬。经典语录，没有冰块的可乐是缺少灵魂的。黄思绮则说起了她会做罗宋汤，但是特别麻烦，耗时间，要把各种东西切好煸一遍，再炖，一弄就是四个小时。大哥想去尝一尝，被黄思绮一个白眼。大哥自己则是一直点外卖，黄思绮建议他可以和中餐馆老板包下长期的伙食。我则是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尝试了各种简单快速的方法，煮面条，煮速冻水饺，现成的pizza拿回来直接烤热了吃。卑尔根第二日的中午，也就是大年初一，依旧是中餐，水煮牛肉，锦江煲，炒时蔬，大哥自己还点了一个前菜，郫县酸辣汤。说真的，我自己吃了两年德国的面包，土豆，还有salat，还是觉得米饭吃起来舒服。晚上，也就是在卑尔根的最后一夜，我们又去了西餐馆。别的不说，这一顿我们三个人，花了2169挪威克朗。大哥点菜的哲学就是，不知道哪个好吃，那就点最贵的。事实也证明了了，大哥的fersk torsk的top one 名至实归。在特罗姆瑟，我们中午去了咖啡厅，晚上去了北京人家。因为是黄思绮的生日，我们点了一碗炒面，祝寿星生日快乐，也希望所有人收获美好的人生和未来。在特罗姆瑟，我还吃了冬阴功海鲜汤面Tom Yam，大哥还吃了Dim Sum 广式点心，我看像是水晶虾饺。红色的蜡烛里面蜡油在灯芯处燃烧，旁边还插了一只红色的花。在挪威的最后一顿前，大哥和黄思绮驾驶哈士奇刚回来，在岸边的店里喝饮料吃点心，我则逛完博物馆往那里去。我点了一份鱼汤，直接是晚饭的量了。最后一顿，我们还是去了之前吃冬阴功汤的中餐厅，广东人开的，他不会普通话，曾问我们会不会英语。向窗外看去，白雪厚厚覆盖了窗前走道，白色的渔船静谧地停泊在港口，远处是一座岛屿，白雪在顶端，低处四周是民居。这里，四点钟天就天黑了，华灯初上。

衣食住行，住的也是非常好。第一晚是在奥斯陆的一家宾馆里面，进出门都要输密码，楼下就有超市。我们是两间房，两张双人床，一个客厅，有桌椅，还有厨房的烤箱油烟机，碗柜里有许多碗盘子还有叉子，可惜我们都在外面吃了。床真的是非常的软。第二站卑尔根，Airbnb no. 6真的不好找，但房东蛮好的，还给我们准备了雨伞，卫生间里面还有洗衣机。我在客厅墙上沙发上方，看见了Klimt的名作，Der Kuss。我让尹铮猜一个字，他一下子猜到了吻。最后一站特罗姆瑟，同样是Airbnb，房东还让女儿等我们来寄存行李。此外，还准备了苹果和橘子，橘子估计是被苹果催熟了，蛮甜的。洗澡的的浴室也是非常好玩，三个旋转按钮，分别是调节，出水方式，出水量还有冷热程度。出水方式，可以从淋蓬头，也可以从头顶的大淋蓬头，或者四个喷雾式的头子。那一晚我比较惨，大哥和黄思绮先用卫生间，轮到我时，热水不多了。最后的五分钟我把出水量调到最小，是用凉水洗完的。那滋味，真的很难忘。接下来两天，我偶尔会提醒大哥体验一下，冬天冲凉，真的很刺激。最后一夜住在oslo附近的park inn by Radisson West。下了飞机，我一直觉得有点渴，park inn 的still water，57克朗一瓶。当我感慨这是我长么大，喝过最贵的一瓶矿泉水的时候，大哥说，你以后还会买到更贵的。说实话，我倒还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挪威纬度很高，生活成本也高。这里的温度在零下，建议带围巾，帽子，还有手套，还有多穿一条裤子。不然，挨冻后悔的是自己。Tromsø零下11℃，追极光那一晚，体感温度低至零下26℃。穿上连体的夹克的我们，颇有点南极洲科考队员的感觉。其次是出行成本。到Bergen 的第一天，夜里，还一直下雨。我们打的去吃饭的地方，驱车5分钟的路程，大概是210克朗。从我们上车后，计数器似乎就在每秒跳一次，稍微比心跳慢一些。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这种感觉很明显。最后一天从oslo airport去附近的宾馆，公交两站路，70克朗，约54元。和这一比，我忽然发现柏林公交的2.7欧，约20元，似乎并没有那么贵了。挪威因为发现了石油，国家一下子很有钱，居民的消费也因此水涨船高。

既然来挪威，买纪念品自然是必不可少。来奥斯陆的第一天，大哥就去逛街买衣服去了，我则去了蒙克博物馆。心心念念的呐喊没有看到，工作人员向我推荐了如下同样有名的画作。

这张画整个位于昏暗的灯光下，前面还放了一张沙发，似乎希望我坐下来静静地欣赏。出了博物馆我买了一本书纪念，中文名叫做，离开了你，我变成了鬼，wie ein Gespenst, verlasse ich dich。大哥比我务实多了，还去找了吃晚饭的地方。此外，大哥还试了眼镜，有非常轻的Lindberg。我则在Flåm登船前，买了一条厚厚毛茸茸的围巾，在Tromsø买了一个有北极狐标志的包，我喜欢收集明信片，有挪威峡谷，有北极光，有驯鹿，有北欧山妖，还有雨季的Bergen。小黄则喜欢买冰箱贴，挪威最具特色的小精灵或者说是山妖，据说放在家里有辟邪邪的作用。面对各种各种的造型，她真的是犹豫了好久。受她的影响，我也买了一个，有一种一家四口的感觉，爸爸妈妈在两旁边，中间是两个孩子。而她最后，选了两个像是老夫妻的在一起的造型。毕竟这个妖精，看起来真的很显老。

此次挪威之行，还有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德州扑克。从第三晚开始，我们开始玩牌。每人18张牌作为筹码，起始一张牌一块钱，次日开始翻倍，最后一晚离开时已经是8块一张了。那一夜，我们从12点多开始玩，一直玩到1点20分，最后黄思绮手里七张牌，我三十张牌，尹铮手里十七张。表面上看，我似乎赢了。但是其实呢，我输的可惨了。中途，我向黄思绮借过十张，向尹铮借了总计四十五张。总而言之，我不光输光了手里现有的，还输光了前几天赢的。最后还玩了三把争上游，规则是手里剩几张牌输几块。第一把我赢了，他们俩各输一张牌。第二把我赢了，尹铮手里剩两张，黄思绮剩四张。第三把，尹铮手里有大王，三个2，压的我没办法出牌，手里留着三个A，三个K，还有两个Q，没舍得压黄思绮的10 J Q连对，想等待机会，结果尹铮一下子出完了，我输了九张。统计下来，不光输了前两把赚的，还欠了一张。世人常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但是输了想翻盘，赢了想继续以小博大，人之常情。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设置一个点，输多少或者赢多少就封顶了。类似的，我们三就规定玩到几点就结束，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呢，赌博不好归不好，凡事看两面，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这项娱乐活动，根据自己对可能结果的预期而下注，考验自己的冒险精神，以及对风险的承受，头脑灵光的记个牌，推一下对方的牌，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另外，听说英国已经有疑似病例了，从武汉回Leeds的学生，我家海陵也是一级响应，手机号一直是镇江的，收到消息说部分客运临时关闭，德国也已经有确诊的了。在这里，我希望所有人能够齐心协力，度过难关。

好了，行文至此，旅行也该结束了。大哥回Leeds，黄思绮回Essen，我回Berlin。我好好复习考试，大哥顺利毕业，黄思绮找到合适的岗位，我们有机会再聚。

大哥问我此行，对黄思绮的安排打几分，我说9.5，剩下0.5怕她骄傲，黄思绮自己说，剩下0.5是运气不好，没看见鲸鱼和极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加一句话，走着走着，就散了。这是此行尹铮大哥无意中讲的。还有之前一句，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长，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是圣诞节北欧之行认识的闫明大哥讲的。我，小高，记住了。

Zebin

2020年 1 月 29 日

in Oslo

后记：游记还没写完，大哥就要看。大哥说，他要保存下来。黄思绮说，她想给她妈妈看的，但是那句黄思绮在床舱里暖暖和和睡了两个小时，她觉得写的不好。我说，我再改改，她又说，不用了。我呢，则觉得，蛮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