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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纯为虚构，情节也是杜撰，为了叙述方便，采用第一人称。故事很长，不定期更新。原创文字，欢迎看完评论。 那年高考落榜后，我哭了，哭得非常伤心。不单是为自己哭，也是为含辛茹苦的双亲哭，本没有文化的他们原以为我考上大学后分配工作可以出人头地，不仅仅是为他们挣个脸，也为自己争口饭吃。那个年代谁不想弄个铁饭碗！ 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拒绝了父母以及亲戚朋友都希望我复读高三的美好愿望，义无反顾地揣着母亲偷偷塞给我的二百元钱，在父亲的“不混出个样来就别回来了”责骂声音中，和另一个落榜同学王毅踏上了奔赴省城的路，想跟着他表哥学修车，掌握一门混口饭吃的技术。 一路的颠簸，一脸的疲倦。第一次坐火车，很不适应。图省钱，我俩坐了个最慢的火车，票价比一般火车的一半还少，我觉得是赚了。只不过火车总是走走停停，而且时不时地给快车让路，太烦人。火车刚离开我家那小县城站点不到一个小时，就停在某不知名小站辅道，停了俩小时。下了火车，我觉得肚子好一阵难受，想吐又找不到地方，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双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好伙伴王毅赶紧上前扶住我，在站台旁边椅子坐了下来，找了个塑料袋，让我吐在里面。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学修车干嘛大老远跑省城来！还不如多拿点学费去xx技校呢！收费虽然贵点，可是人家教得好！包教包会，随到随学，学不会可以免费再学！现在去报名，还打八折呢！ 王毅人很好，善良随和，一路上还照顾我，他那未曾谋面的表哥就有点坑爹。明明电话里告诉我们，说他打工的汽修厂就在省城城区，离火车站不是很远。尼玛我俩走了三个小时才在郊区找到坐落在一个废弃学校操场上的汽修厂。厂牌子漆面好几处脱落了，口气却很大，上面写着:xx省第二汽修厂。正在看厂牌的时候，门口那条凶悍的黄色大笨狗朝我们狂叫着，幸亏是被拴住了，我小时候被狗咬过。一个驼背老头出来喝住了大笨狗，问我们找谁，王毅说了一个名字，老头就朝身后大吼一声:xxx，有人找你！不一会儿，走出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小干瘪男人，叼着个烟卷，斜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我们。 我被他盯毛了，偷偷地拽了拽王毅衣服，悄声问:这是你表哥吧？他点了点头。他表哥没说什么，领我们走过一堆废铁，进了一个写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小屋，里面放着两张写字台，其中一张上面放着台电脑，好像是386，黑白显示屏上正显示着dos命令的界面，主机放在显示器下，里面风扇嗡嗡地叫着，像是一头上了岁数的老黄牛在呻吟。他表哥回头对我们说:厂长没在，可能上了茅房，你们稍等一会。哎呀，第一次听到公鸭嗓，声音太难听了，仿佛一只成年公鸭在叫。让我捏着鼻子学，我一辈子也学不出来，这么极品的公鸭嗓子。 写字台旁边的窗户下面，放着一盆耷拉着头的秋海棠，或许久没有浇水的缘故，叶子早已枯干，看得出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多么粗心和懒的人啊。在我们四处打量的时候，一个秃头圆脸中年男子推门进来，公鸭嗓慌忙介绍:这是我们的黄厂长。这是我老家的表弟，没考上大学，他们是想来我们厂学徒打工的。黄厂长的眼睛好像带着钩子，恨不得从我和王毅的身上钩出二斤肉来，才罢休。看了半天，说了下面的话:我们这里学徒没有工资，半年以后可以签合同，发一半工资。对了，到时候学费要从你们工资里扣除。xxx，你带他们去从修摩托车开始学吧。说完以后，他不耐烦朝门口摆了摆手，不再理会我们。分明是下了逐客令呗！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什么人！我还不如去xx技校呢！等我学会修车了，我才不待在这个破地方。 走出小屋，他表哥也就是公鸭嗓对我们说:你们大老远来的，本来是想让你们住我家，可是你表嫂那人，一听你们来住家里，就跟我闹，说什么你们来住，她就回娘家住，你表哥我这几年也不容易的，要不你们住厂里行不，我跟厂长说说，给你们找个空房当宿舍。王毅对他说:看你说的，我们住厂里挺好，住你家也不方便，这是我娘让我带来的特产，送给你和表嫂的。边说边从背包掏出好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给了表哥，表哥接过来说:我替你表嫂谢谢你了。说完他就走开了，让我俩在厂里溜达着。 厂子里弥漫着汽油柴油机油润滑油的气味，让我有些不能呼吸，一种呕吐感似乎又要涌上来了。“王毅，快，带我去厕所！”，看到旁边角落里写着厕所字样的简易棚子，竟然没写男女，我也没多想，飞奔进去。王毅嫌臭，说在外面等我。我勒个去，等我跑进去时，发现有个女的在提裤子。我慌了，也忘了呕吐的事了，出来了。王毅见我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我说里面有人呢。这时，他表哥走过来说领我们去宿舍看看，我边走边回头，看到厕所走出一个女的，头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面貌，看身段应该很年轻，似乎她也在看着我们。我问我自己:这厂里也有女工？ 看到这里，可能很多人要问，起了个骑行者的故事的题目，怎么还没开始写骑车，光写修车呢，各位别急别急，喝口水，耐下心来，好故事总是要铺垫的。 晚上，躺在宿舍里，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个简易木板房，床也是几块木板搭拼的，每次翻身，就咯吱咯吱响。窗户上的玻璃破了，裹着几块塑料布，风一吹，发出呼呼的声音。嗅着满屋子的汽油机油混合味，难以入睡。王毅表哥说要为我们接风，非要拽着我们出去喝酒吃饭，他请客。我谢绝表哥好意，表示肚子很难受，吐了一路，不想再吃东西了，有些累，想睡觉。我让王毅跟着他去了。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干脆出去走走吧，有点担心王毅别喝多了酒，他人太实在，酒量不行吧，还逞能，经不起别人劝，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真不该喝酒。万一喝醉怎么办？ 都说人是万物之灵，其实不然。黑夜中，我看不清路，看不见厂门口在哪，大笨狗却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我，叫了几声，却不叫了，借着厂门口那盏路灯微弱的灯光，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瞪着我。驼背老头拧亮了手电筒，照在我前面的路上，问我:你要干什么去？我说:大爷，他们吃饭还没回来，我又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接他们。他进屋又拿了一个手电筒给我，叮嘱我说:给你，拿着。门口两旁有水沟，晚上不安全，你走大路就可以，出门口右拐前行，有个吉祥人家饭店，他们应该在那里。我拿着手电，拐上大路，没走几步远，听到后面有人喊:闪开，快闪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一个骑车子的人撞倒在地。旁边就是水沟！怎么骑的车子，没看到前面有人吗，我还打着手电呢！我忍住怒火，想要爬起来跟骑车的人理论一番。 那人把我拉起来，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不太会骑车子，原以为学会了，结果还是撞上了你！不对，声音听起来怎么是个女的，借着手电筒的光，我看了一眼她面貌，似曾相识，在哪见过一样！哎呀，难道是厕所里碰见的那女的？这么巧？我喊出“哎呀”二字的时候，她似乎也认出了我，脸好像刷地红了。可惜灯光太暗，看不清表情。不过眉目之间，还算清秀，年纪大约二十左右吧，再大也不会比我超过三岁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好像停止了，好长时间俩人没有说话，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俩人只是呆呆地站着，车子还躺在地上，没人管它。我突然冒出一句，“你也是这个厂的吗？”她被我吓了一跳，喃喃着嘴，刚要回答的时候，我身后却传来了公鸭嗓的声音，原来是王毅他们回来了。 （时间太晚了不想熬夜。下次接着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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