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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中洞苗寨——一个住在山洞里的村庄

 东江 2021-07-06

若干年前,在一本叫做《贵州秘境》的书上得知在贵州一个偏远的山区,有一个住在山洞里的村庄,叫做中洞苗寨。那时感觉很遥远——不光是地理位置的偏远,而且是生活方式的差别。多年过去了,记忆已经模糊。今年夏天的贵州之旅,我特意把探访这个穴居村庄列入行程之中。

前往中洞苗寨的山路

夏天的贵州之旅,起于一场贵阳马拉松。当全国各地都处在酷暑炎热之中,位于西南一隅的贵州却在大打避暑牌。号称夏季马拉松之都的贵阳,在7月份举办了一场马拉松,在我印象中敢在夏天举办马拉松的,国内只有贵州的贵阳和六盘水。我跑马拉松是打酱油的,其实是为了玩,所谓的以跑带游吧。我跑得慢,成绩不佳,跑步的事就按下不表了。跑那么远去就为了跑一场步?太亏了吧。于是我休假一星期,趁此机会在贵州一带转了一圈,中洞苗寨就在行程之中。

在山坳处可以望见中洞的洞口

出发前做功课安排行程,才得知这个洞居村庄位于贵州紫云县。紫云,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此前我闻所未闻。说来也巧,出发前一个星期的周末,我出去骑车,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里面有几百元现金,还有身份证、银行卡、诊疗卡、健身卡,身份证上面的地址正好是贵州紫云县的。不过钱包里没有联系电话,我打诊疗卡、健身卡上的电话到医院和健身房,想问卡主人的联系电话但没问到,后来请银行的朋友帮忙,通过银行卡的信息找到了钱包主人的电话,跟他约好时间、地点,将钱包归还了给他。这也是我和紫云县一点小小的缘分吧。

中洞山下政府建的房子,大多数没人住,只有靠路边几户住了人


在紫云县,我们先游览了格凸河风景区,这是一个喀斯特地貌的景区,景区里有地下河、燕子洞、天坑、穿洞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从格凸河景区出来,我们前往中洞苗寨。中洞苗寨距离格凸河景区16公里,跟着导航走,过了一个叫打饶村的村子再往前不远,有一个岔路口,导航指你向右,但路牌写着“中洞”向左,这时就不能听导航的了,按照路牌指引向左上坡,走到水泥路的尽头是一个转弯处的小平台,就在这里停车,有人会过来收停车费一辆10元。从这里开始步行,走石砌的小路到中洞苗寨还有大约3公里,走路大约40分钟。

洞穴里的村落


实际上早几年前中洞苗寨就已经开始准备开发旅游的了,在停车的地方已经建好一条缆车直到苗寨的洞口前,但不知何故一直没有使用过,所以中洞苗寨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发,那些缆车的车厢就放在起点处,成为路过村民歇脚的地方,因为可以遮风挡雨。

从里面外看,中间的平地是当年学校的篮球场

前往中洞苗寨是在缆车站旁边一个不显眼的路口,问了收停车费的大姐才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收停车费的是中洞苗寨的村民,问了说不是,而是看缆车工地的。这是一条穿行在树林里的小路,由石头砌成。这条石头路我以为是一条古道,后来去到寨子里问了人才知道不是古道,而是前些年才砌上石头的,以前是普通的小山路。翻过一个山坳,在垭口处就可以远远望到中洞苗寨的洞口了。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爬上一段台阶,就来到中洞苗寨前。在洞外,听到洞里的人讲话很大声,原来这是山洞有天然扩音的效果。

当年的中洞小学


站在洞口,终于可以看到洞居村寨的真面目了。这是一个半月形的山洞,洞口很宽,里面不深,这样比较通风,光线也比较好,所以比较适合人住吧。洞里的房子都靠着两边建,都是用木头做架,老的房子用竹笪做墙,新建的则用木板做墙。有经济头脑的村民把房子改成农家乐了。洞的中间有一个政府修建的蓄水池,用来承装洞顶上滴下来的水。最里面有一排砖砌的房子,那是曾经的中洞小学,现在已经废弃了。


洞里的孩子们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跟大多数的农村一样,现在留在洞里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出去做工了。据村里人说,现在村里有100多人,大多数都还住在洞里,只有3户人搬到山下政府建的房子去了。难怪走路进来的时候在半路看到十几座新建的房子,大多数都空着,屋前屋后已经长满了野草。原来是政府建了给他们搬出山洞住,不过由于用水不方便等原因,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搬出来,还是要住在洞里。其实想想也是,山洞里冬暖夏凉,还不怕刮风下雨,比起山下的房子,山洞里还是有优势的。

承接洞顶滴下来的水的池子

我们来到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一点也不理会外来的游客,或许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吧。其实尽管中洞苗寨还没开发旅游,但慕名前来的人还是不少,当然都是自由行的多,旅行团是不会来的。我们在这里停留一个小时左右,就遇到有三拨人过来了。村里的小孩正在放暑假,据村里人说:以前洞里是有小学的,但条件较差,而且学生多了,洞里也容纳不下。后来有爱心人士在外面格凸河那边修建了学校,就搬出去了。现在洞里的孩子去学校要走两三个小时的路,都是内宿的,吃住都不用钱,一个星期回家一趟。

上洞是一个穿洞

这里叫做中洞,是因为山上山下共有三个山洞,上面的叫上洞,下面的叫下洞,中间这个自然就叫中洞了。山里的天气多变,我们在洞里的时候,外面下起了一阵太阳雨。等雨稍停,我走山路去上洞看看。上洞是一个穿洞,就是两头都是空的山洞。走到半路,回头往下看,看到一道彩虹挂在山间,彩虹的一头正好在中洞的洞口。我听到洞里同伴说话的声音,大声喊他们出来看,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我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是山洞扩音的效果,而他们是听不到我在外面叫喊的。当然,即使他们听到了,出到洞口来看,由于角度不同,他们也应该看不到这道彩虹吧。

从中洞洞口伸出来的彩虹

我们该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原路离开中洞苗寨,当走到山下那片政府建的房子时,看到一位老人趴在地上起不来。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原来他一只脚是残疾的,刚下过雨路滑,不小心摔倒了。问了他并没有摔伤,于是把他扶到路边台阶坐着休息,还在旁边一捆柴火里抽出一根木棍,折好适当的长短给他做拐棍,因为他还要回到洞里去。看他没什么事,叫他多休息会,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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