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谈》 李倦容 十二月话不多,但还是和我提起了 不久之前与十月促膝饮酒、短暂相遇的事 “他说他告别了碧树,空而远的梦想, 孤身来到秋天的悬崖,看见一些缓慢寂静的人。” 十二月说他想起早年,也曾放浪不羁 比如与五月擦肩、触臂 折一枝雪插在她温热的衣领 为此五月哭泣了整晚。十二月回忆,时节总是多情 继而说到九月,九月是个转折 九月有一颗泛黄的心,伤感并且决绝 夏日少女们喜欢摇曳不说话 低着头,低着,就落了下去 落了下去。凋谢真是世上最柔软的事 离别因此牢不可破 十二月与我,只是开始细数往年 遂明白了,消失的才是永恒。消失形成一切 当我们还想谈一谈早春,一起破冰发芽的少年 当我意识到十二月已经老了 不是所有岁月都能再三拜访,世间多的是负约 十二月言讫微笑。微笑带雪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年末的气氛渐渐地有了,冬日昏昏沉沉,人也是如此。以前写过一句诗「相信时节,身怀温柔与沉默」,大约是想让自己尽量温柔地顺服于岁月。时间不快不慢,永远待我们如初,又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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