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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内蒙古|刘民国:马莲花地

 阿拉善文学 2021-08-16

原创作者:刘民国|内蒙古阿拉善盟

马莲花地

黄沙浩瀚,北疆辽阔。在这孕育出一片绿色之洲:我的家乡---巴音诺尔公。她以博大精深的情怀,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巴音诺尔公苏木位于阿拉善左旗的西北部,而伊克布鲁格位于苏木的东北处。那里有一片沃野的湿地,湿地不是很大,也就有几公顷吧,湿地上生长着各种各样能适应盐碱地的各类植物,如碱柴,蓬棵,白刺等。这些植物稀稀疏疏地长着,而最能显示团结的就数那一墩墩,一簇簇的马莲草了,它们紧挨着,互相照应着。牛羊从他们身边走过,踩下了四通八达的过道,也为它们的根系,夯实了地基。年复一年,一复一日。新的马莲长出,老的马莲长大了,不变的是那马莲的天性,情怀。
当春光放绿时,马莲悄悄冒出了头,那白色的带浅黄的小芽就一直得冒冒冒,直到长成那刚劲带丝的片叶,宽宽地,一片片的叶子,从前片的缝隙里窜出,毫不羞涩。它们叶片纹脉清晰,得意地指向苍穹,宛若一把把小利刃,刚而柔。没几天,这成了绿色的海洋。此时正是牛羊骆驼们爱吃的时机,当然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拉稀。据老人们说,春天的马莲吃起来是麻的,充其量动物们不过是把它们当做零食小点心,换换口味。来往的食客给这些“食物”也带来了养分,那就是各种动物的排泄物,而生活在这些乐园里的,除了大型的食草动物以外,其他小动物几乎你都可以找得到他们的踪迹。
天渐渐变热些了,夏季的五月正是马莲花盛开的日子,不经意间你看到从几片叶片中冒出一根根不同凡响的“茎”来,那枝与别的叶片不一样,它有着方形的周边,刚开始头顶一个小苞苞,过几天那苞苞变的大了,变的浅了,变得如同王冠的尖顶了。先前是浅黄的,接着泛绿,从泛绿的苞苞上逐渐裂开一条缝,露出紫薇薇的花色来。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一星期。原来一片碧绿的滩涂,开满了紫色的马莲花,与绿色的叶片相映衬,形成鲜明的对比。马莲花开时,引来了无数的蝴蝶与蜻蜓。它们在其间翩翩起舞,其中也有不少的“敌人”,如马蜂和其他蛰咬人的动物的飞虫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吓煞游人。
不远处一座由牧人们堆积起来的敖包格外引人注目,各种石头有规则地堆砌而成,各种颜色的经幡随风飘扬,各种颜色的哈达敬挽其上,给人一种神圣不可高攀的感觉。
伊克布鲁格,那是泉水的意思。是的,往远处看,你会看到一眼清泉,直往上涌,因为是自流泉,所以水不是很大,但清澈的泉水又不断的涌出,形成一条小河。清清的水,与那蓝蓝的天,遥相呼应,真是景色宜人。
花花绿绿的马莲滩,留下了儿时的我们美好的记忆。孩时,行走其间,手折一枝马莲花,含在嘴里,做哨笛吹着,发出“吱吱哔哔”的响声,同伴之间相互比着,看谁吹的响。引以为豪。吸引着远处的云雀与我们欢趣呼应,边吹边走,眼可没闲着,手也没闲着。这朵马莲花开的好,我折一枝;那朵开的艳,我再折一只。不一会儿,手里捏满了一把马莲花,闻起来香喷喷的。你不要以为我太爱搞破坏了,马莲花,永远是无私的,你折一枝两枝,明天它会自然的又长出几只来弥补。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跳啊蹦啊,没关系,倒下的马莲和花儿一会儿又挺胸抬头了。
玩累了,与朋友或蹲或站的拍拍照,看看远处的风景,也不失为一种休息。北边是茫茫的沙漠,黄色是它永远的主题,那沙峰,刀削斧劈,棱角分明;东边是巍峨的巴音西别里山,尽管它靠北的部分山体被黄沙覆盖,也丝毫不影响它在这片草原的形象,它就像一位巨人,屹立在伊克布鲁格东方,守护着这一地方的平安。而他它丰富的金矿、铁矿、白云岩矿,更让它闻名遐迩。
花开花落,春华秋实。随着天气转凉,原先撒满花儿的马莲滩,又是另一番景象。
霜降后,马莲叶片开始泛黄。在它们原来开花的地方,你会看到四棱形的果实,他们硬硬的,黄黄的,经过太阳的炙烤和风雨的侵蚀,某一天,也许会像豆荚一样“啪”的炸开,种子便弹射出去。或远或近,来年在它们的附近,可能会生长出新的一墩马莲来。
经过天气的洗礼,马莲草脱掉青涩的滋味,一些有害的成分也被破坏,成为动物们比较好的饲料了。牧人们早早约好了打草的时间,来到马莲滩,金黄的马莲草被一刀一刀的割下,打捆装车拉到各自的放牧点,马莲滩上留下了人们爽朗的笑声。
北风凛冽,风雪交加。野外已然是冰天雪地,那眼泉水冒出被冻住,再冒再冻,最终,泉眼处形成了三四十公分冰溜子,马莲草也被积雪埋住了,只露出一些长得高点的叶头在风中瑟瑟发抖。动物们野外开始觅食了,它们扒开雪,用那尖尖的门齿切割着雪下的马莲,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口渴时,随口吃点雪,就像我们吃冰激凌的感觉。
来年又会怎样?雪莱说过:“如果冬天已经来到,春天还会远吗?”马莲那刚劲的叶子,那娇艳的花儿又浮现在我眼前。
马莲花地,明年再来......

刘民国,二十几年的教师生涯,与孩子们其乐融融,平时爱读书,喜写字,偶有笔耕,虽成就不多,但随性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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