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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温度‖文/张青文

 522小窝 2021-08-18

语言的温度

叶玲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有着普通的外貌,平庸的能力,平凡的家庭……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希望通过高考摆脱现状。
“考上了,考上了。“弟弟激动地大喊。”这也意味着她是她们村唯一一位大学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是她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杀鸡宰羊,鞭炮铜鼓,欢声笑语……冲淡了这三年寒窗苦读的苦涩,像是久处于阴雨天的向日葵终于看到了太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也如期而至,老实说,她并不想去,三年的同窗大都是萍水相逢,而一次聚餐的好几十块对她来说也不是一笔可以自由支配的资金。奈何班主任再三强调,她也不得不去。推开聚餐点包间的门,叶玲晃了晃眼,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眼前打扮漂漂亮亮的男孩女孩一点也看不出当初的模样。那些陪伴大家好几年的厚厚黑框眼镜,土土而普遍存在的厚刘海在短短的几周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妆发,美丽的衣服。叶玲不由得红了脸低下头,自己还是素面朝天,厚厚的齐刘海,高度数的黑框眼镜,格子衬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混迹在这一群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她一直都是穿校服,好几年都没有买过新衣服,这些看起来普通的衣服还是表姐剩下的,给她应应急。
顺着墙角,她走在了最边上,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听着这些以前看起来与自己没有任何差别的女生谈着新买的化妆品,新做的头发,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几乎插不上话。
“果然不该来。“她心想,终于结束了这该死的聚会,感到快要解放的时刻,班长走了过来:“你们这一桌还没有给钱,大家扫一下二维码转钱。”
二维码的页面举到叶玲的面前,她一下就涨红了脸,自己用的还是那种只能打电话的老人机,是上一辈淘汰留下给她的。
她低下头红着脸,磕磕巴巴:“可,可以现金吗?”,小心翼翼地将拿着旧手机的左手往后藏,并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窘迫,特别是班长,那是大家心中的白月光。
班长成绩好,人又帅,,像极了青春小说中的男主角,她们这一桌的女孩都暗暗地往他身边靠。本来看她那样就无人搭理的女孩们,听到这话不少人开始注意她,眼神轻蔑而直接地从上往下打量她,轻咧嘴角,嗤笑一声。
难堪,羞耻,愤怒……莫名的情绪一点点在她体内聚集,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无助,“生气了、发脾气了、然后呢,跑出去?还可以省下一顿不便宜的饭钱呢。”她自嘲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认识到这个社会本来的面目,但是依然会愤怒。
许是看出了她的困窘,班长连连答道:“当然当然。”,接下了她因为愤怒而揉成一团的纸币,轻轻的舒展开来。
“我觉得收纸币好多了,那个微信我老是弄不清楚,都不知道转成功没有。要是一下子没转成功,那我只有晚上抱着手机哭的份儿了。”
这一句话成功地逗笑了在场的“女嘉宾”们,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妆容需要配上同样的羞涩,她们只能掩面而笑,涨红了脸,却未曾想因此而扭曲的五官有多么狰狞。
班长冲她笑了笑,在旁边写着什么,递给她一张小纸条,接着往下一桌走去。一种异样的温暖在她心里涌现,她知道那是班长在为她解围。以前班里的女生就经常谈起他。无外乎是成绩优异,家境良好。这样家庭的孩子早早就用起来新款的手机,又怎么会弄错这些。
外面浠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她的心里也下起了小雨,浇灌着一株名为:“温暖”的小草。迎着浠沥沥的小雨,她慢慢地往公交车站走去,因为贫穷,她过早的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城市是钢筋水泥的,而人心却不是。
坐在公交车上,她将纸条再次打开,顺着窗檐展开,白色的纸条上是清秀的字迹:世界上可能有一万个看不上你的人,但最爱你的应该是你自己。只要内心坚定,闲言碎语都会被大雨冲刷去。“
后来的后来,她经历过了许多次更直白的话语,更粗暴的行为,却总能化解尴尬,摆脱困境。因为她心里有一份温暖,教着她成长。对呀,只要内心坚定,生活也会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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