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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温柔地望着他，特地用普通话问他：“这是什么？”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再问诸如“谁陪你来的”“爸爸妈妈的名字你知道吗”之类明明他了如指掌的问题时，狮子大爷整个身体向我一塌，脸埋在我袖子上，准备哭了。 面试就结束了。 好吧，我知道你吃过饭在车上只打了一个盹儿，匆匆赶去面试，没睡醒。 好吧，我知道一组五六个孩子玩耍，老师从旁观察的环节你听不懂粤语，平时我们也缺乏有针对性的训练——所以小组活动你和别人没有交流，只专注搭自己的积木，对别人的邀请和礼貌用语也不怎么有反应。 好吧，单独面试环节，我们会的人家不考，人家让你玩的那款玩具你没玩过，弄不清楚那些形状。 这些都罢了。可苹果是怎么一回事儿？！ 幼儿园的老师轻易不否定孩子，我听得最多的是“唔紧要”的柔声安慰，可还是感觉有强烈的挫败感。更可气的是之后见到孩子爸，他居然说“意料之中”——因为狮子和我在一起时就是会很腻很赖………这一天我实在是被这爷俩给气死了。 2016年11月5号的我沮丧之余，当然想不到我们和这所幼稚园会有整整一年半的交集。 那是因为我完全想不到老师会再发邮件过来，说孩子应该是因为没有睡醒状态不好，才没有完成好面试，幼稚园乐意为狮子另行安排一个时间，让他再试一次。娃爸说：“你好棒哦，至少人家肯给第二次机会，这就是成功！”我翻一个白眼，心想：第一，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我棒在哪里；第二，实在不知道幼儿园老师是怎么判断出我儿子不是弱智的……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其他幼儿园的入园通知函，但是在接到这封邮件之后，在感受到这份理解和善意之后，我的心毫不犹豫地倾斜过来。 于是在两周之后的那个周六，又是草草午餐，又是车上小睡，赶下午的同一间幼稚园的二度面试。这一次，我是打死也不敢自告奋勇带儿子上去了（香港幼稚园对面试的要求具体而严格，各不相同，但是如果说了只允许一位家长陪伴就肯定不允许两位家长入内，这是肯定的。当然，拍照也是禁止的。） 于是这次是爸爸带上去。不久两个人就满脸喜色出来：这次，苹果也认识，玩具也会玩，摇身变成有问必答型。虽然当然不可能立刻收到书面通知，但得到的口头评价毕竟是“狮子很好，进我们幼稚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话。 问狮子：“怎么这么棒啊？”得到傲娇的回答：“对呀！因为爸爸带我去啊！”——你们父子二人，下楼之前是串好供了吗？ 更不可思议的是，孩子爸竟然还为豹子插班赢得了面见机会！（后来才知道，香港学校都非常人性化地遵循一条：同一家庭的孩子，只要愿意，尽量为就读同一学校提供方便。这样就极大地减轻了家长接送和家校沟通方面的工作量。但是当时对香港的学校制度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孩子爸都处于盲目崇拜中。） 于是三天以后三进宫，再带豹子参加插班生面试。 之前说得好好的：表现好就吃冰淇淋；老师也特意用普通话面试她，可是豹子表现并不好，很久以后才放开。老师对她很有耐心，我也在旁帮助、引导、宽慰，好容易算是完成。 一出来就雀跃了，叫着跳着要吃冰淇淋，我郁闷得连冰淇淋也没兴趣，父女俩却一人一个甜筒，早把刚才的面试抛诸脑后。 之后就去逛街，路上吃一张比自己脸大两倍的披萨——为啥面试不考吃东西呢？这真是巨大的遗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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