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和贾蔷 贾珍不仅在男女关系上极为混乱,而且在“男男”关系上也是不清不楚。
既然是贾蓉和贾蔷关系好,那有什么可避讳的呢?何至于连奴仆都“诽谤主人”呢?再说了,哥俩好啊,贾珍一个长辈避什么嫌疑呢?但是别忘了贾蔷这人长得漂亮啊!贾珍还溺爱。他对儿子贾蓉也没这么溺爱。其中隐晦,不言自明。 贾蓉 贾珍对儿子可真够刻薄的,刮剌了自己的儿媳妇不说,平时对儿子贾蓉也并不怎么样:
贾蓉在家中的地位和处境,可想而知。贾珍自己荒淫爬灰,却丝毫不容别人质疑他的权威。真让人感觉汗颜。 对于柳湘莲,不仅薛蟠垂涎过,贾珍也是。 柳湘莲与薛蟠 因其中有柳湘莲,薛蟠自上次会过一次,已念念不忘。又打听他最喜串戏,且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不免错会了意,误认他作了风月子弟,正要与他相交,恨没有个引进,这日可巧遇见,竟觉无可不可。且贾珍等也慕他的名,酒盖住了脸,就求他串了两出戏。下来,移席和他一处坐着,问长问短,说此说彼。 只是薛蟠呆里呆气,没弄清楚状况,故而白白挨了打。贾珍却被作者轻轻放过了,他自然要比阿呆聪明得多。 其实贾珍之男女通吃自非一日了。吃喝玩乐之时,娈童自不必说。此世家公子恶习,宝玉亦不能免。所不同者,宝玉知道尊重。 曹雪芹曾经在秦可卿的判词中毫不留情地说,“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意思是贾敬不能继承父业,还放任子女胡作非为,最终导致了整个贾府的溃败。贾宝玉虽然有沾花惹草的贵族公子习气,但决不至于像贾珍父子那样无耻,使这一点成为累及整个贾府的罪状。真正的原因是敌对势力在政治斗争中要尽量抓住把柄来整治对方。作者偏要说这是风月之情造的孽,并且把它归结到它的发端——秦可卿的诱惑。其实,酒不醉人人自醉,秦可卿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溃败的真正根源,还在贾珍。 病重的秦可卿 在宁国府中,有很多事情原本就不像话。比如,若按封建礼法颓堕家教论罪,贾敬纵容子孙恣意妄为,就要比贾政想用严训教子就范而无能为力更严重,更应定为“首罪”。王熙凤的弄权、敛财、害命,也起于她协理宁国府。贾珍向王夫人流泪求请王熙凤料理丧事,纵容她“爱怎样就怎样,要什么只管……取去”,使她忘乎所以。铁槛寺受贿害命后,“凤姐胆识愈壮,以后有了这样的事,便恣意的作为起来”。而办这样奢靡的丧事,又因为贾珍、贾蓉与死者有特殊的关系。王熙凤计赚尤二姐、大闹宁国府,事情也起于贾珍、贾蓉,而贾蓉又与王熙凤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还是与王熙凤最亲的秦可卿的丈夫。 贾珍儿媳妇和父亲的葬礼对比 那么,贾珍这个人是不是凭空而来的呢?他有没有原型呢? 有!他就是西门庆。好色而淫相似,但西门庆尚且不至于乱伦。虽然好色,阅女无数(有人统计过西门庆染指的妇人计有19个,这还不算他的正妻吴月娘),但西门庆也曾经因为爱妾李瓶儿之死而痛不欲生。李瓶儿死后:
西门庆 由此可见,再荒淫无耻之人,也是有情感在内的。作为最信奉“食色性也”的商人,西门庆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撩妹,而且其道行本事比贾珍厉害多了。 然而,有情不等于长情,更不等于深情、至情。贾珍之于秦可卿如此,西门庆之于李瓶儿亦是如此。贾珍作为宝玉的对立面,不过是因欲而情的代表。另外,秦可卿和李瓶儿的性情,也忒相似了,都是温婉柔顺而又在欲海里面挣扎之人。篇幅所限,不及细叙。由此可见,《红楼梦》在人物塑造方面对于《金瓶梅》的借鉴确是不少。 若再联系到元稹之所以能够对莺莺始乱终弃,又在韦丛死后写出“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之后还先后娶妻安仙嫔、裴淑,甚至先后刮剌上了才女薛涛、刘采春,恐怕更加印证了这样一个事实:对于男人,情和欲似乎是可以分开的。而情,又大多不长,见一个爱一个者大多有之。 浮生若梦,而爱能几何?酒色财气,不过坏人之始。妙玉说“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红楼梦》归结于梦,宝玉入佛,决绝而去;《金瓶梅》中之主角李瓶儿、西门庆、潘金莲、庞春梅纵情纵欲先后死去,西门庆之子孝哥儿则最后出家,徒留挣扎于世的吴月娘。岁能几何?夫死儿遁,而月娘又撑得几何?
宝玉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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