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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霾》 如果忽然也喜欢雨天，一定是有某种可以说清道明的原因。 比如说雨可以带来天空的味道。比如说雨中有南方的潮湿。比如说雨下的屋檐，雨后的荷叶，雨欲来时的乌云和隐约的雷鸣。 关于雨天，最难忘的一定是和朋友的淋雨。盛夏时节，青春年少，趿上拖鞋，站立雨中。雨如瓢泼，雨如豆打，只消十秒，外湿里透，雨水从发梢流至衣角，又滑落下去。没有一滴会停留，没有一滴能接住。除非这用身体去浸透了的，可以感知一丝潮腥，和温水的暖。又间杂了尘土的滋味，划过嘴角还会有一点咸。如果口渴的时侯，也会品出点甜。能淋雨的朋友最好是一个，两个人相顾无言，惟有肆笑和喊叫。酣畅淋漓，酣畅淋漓。这会儿的雨也像是朋友，任你嬉戏调笑，也听你所有的想说的不想说的。雨安静地自顾自下着，你一点也不会感到尴尬，更不会觉得有什么顾忌。甚至神奇的是，两个人哈哈大笑，雨哗哗地笑，那些想说的不想说的仿佛都会被弃置一旁。像那迅速积水凹处，又被迅速的冲刷流走。最开始滴落的雨仍会奔向未知的远方，不管是哪些接着充赴洼地，总会一直这样滴落、流走、某个地方。 如果雨下在夜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帘外雨潺潺，在室内听雨总会引起许多回忆。帘幕无重数，在廊下观雨更易触发诸多联想。 幽居一隅，听那雨打窗子，每一声每一点都会关乎一件小事。有喜悦的有伤感的，而越随着声音的细密，回忆也密密匝匝打来，如果不能全然如石接受，就容易被雨同化，陷入一阵唏嘘。 独处一室，看那雨疏风骤，竹翻千层浪韧性不折，叶接万般雨舒展仍在。也有那凋零的花，也有那摧折的枝。也有那壁立的墙，也有衣袂同风的人。 而如果风忽然变弱，雨恐怕就观不得了。这大概就是一种受限。 受限的又岂止观雨呢？ 一个屋檐梁角，一滴水珠清圆，一片融融之月，一抹雨洗黄昏。哪个不都是受限下的凝思呢？景常在，时空不同。正是这交织的时空，又有多少要遗憾，要歌颂。 文章笔墨留不得，却依然倾情去写。片言只语达不尽，却总会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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