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植物很嚣张》(注) 何以见得这份嚣张, 是对桨木、草丛, 写诗之人又一种美喻或色诱。 成都从楼头到巷尾也不都是, 打情骂俏,吃茶论酒, "常有小儿读诗" …… 之前有唐宋时期, 有先锋时期, 有诗,如织如水如泉涌, 且重重突围, 时有墙外之风吹来, 巅峰极了。 诗,如若细详起来, 也恰好一夕瓦砾。 一夕清幽复古的空气, 铺天盖地植入泥土, 城市村落, 植入植物的毛囊之中。 就连海子这样的大手笔, 也从来没放过游走藩外, 前来古蜀之地, 为朝拜更大的诗人, 他还常常绕过草堂, 绕过浣花溪…… 便直接去了纱縠行, 去了东坡书房 …… 注:题目借用海子的口头语。 《不可说》 不可说的成熟,木质, 不可说的青石板路, 过多的太阳, 雨水慢慢形成。 黄龙溪有它的多情与柔顺, 小鸟们栖身在此, 我无比甜蜜的梦。 这些都是你墨盒中, 流露出的一叶荷 , 如相似的书简。 …… 我们坐在江边, 避开了阴影中的葵花。 天上有飞过的彩带, 秋天即将来临,来临。 黄昏无端扩充, 盛过池塘边缘, 漫过温暖, 漫过一群白鹭…… 而豁然间, 在它们体内, 我发现, 有更多不可说。 或许是秘密, 或许是一家染房铺。 《读罗布特·洛威尔 <葬礼>》 群山奔涌时, 总留有一把空椅子, 被挂在夕阳最后一个座位上。 它不为写点什么, 也不为黑夜的陌生降临…… 一些树枝和另一些树枝, 总在为独立,碑界, 乃至一个站接一个站。 和迎来送往的异调,吟颂…… 下一个站, 开始,有些僵硬的表情…… 下一个站, 湖水缓和过来, 云层低矮,楚楚动人。 下一个站, 鱼在群山的脊梁处涌动, 受神指引, 下一个站, 听杜·普蕾的大提琴《殇》, 幽深而伤感。 下一个站, 血管的血鲜红, 绞痛、迷茫。 下一个站, 窗外下起了雨, 已经三天三夜。 下一个站, 我为“真正的力量来自异调的赞美”深陷其中。 下一个站, 葬礼词, 用小女孩花体字, 像“情人节画片”。 下一个站, 弦断处,有天堂的声音。 仿佛一种预言…… 这些, 似乎看起来,毫不相干。 实际也不重要, 只是为证明, 墓碑上那个“埋得不深” 却又“飘在心灵顶端的人”。 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 却被一个叫“罗布特·洛威尔”的异国诗人, 一再提起。 《酒一半是水一半是醉》 看起来像水的时候, 它就已经是精神上的鸦片了。 适当制造出一些恍惚, 一些制高点, 一些小江湖、小情商, 醉不醉它都是任性的你。 好在,我与它的情份疏远, 不至于被它捋不清, 被它无缘无故地绑架去。 可今晚不一样, 今晚它像极了你, 像你那微醺的咒语, ——热气,磁性, 和整个夜晚惊魂的不定…… 那就握住它吧, 握住这粘性的柔韧, 词句握住这世界……软处, 和桃花的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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