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家园之忧 村支书曾生(名)就说了,村子里如果有一个人能够考上大学,那这个人就是绪菲,他这话是有依据的,更可以说是有人生经验的,他曾经在田间地头都说过。 因为他的这种持续偏见,村子里有好多妇人都在谈论和探讨。 妇人甲:曾生这么看重绪菲,是不是绪菲是她的种啊? 妇人乙:看模样是有他的成份,你看那眉目,跟一个模子似的。 妇人丙:你别'狗咬蚊子-信口就来’,我记得很清楚,她娘怀绪菲的时候,曾生还在参军,怎么可能呢? 妇人丁:不一定,不一定。 妇人甲:曾生参军你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还去送了啊? 众妇人叽叽叽叽说开了。 而曾生的理由是绪菲是这个村子里最发狠用功的人,扯猪草带着书,放牛羊带着书,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成了是村子里起得最早的一个人,每个早上天还没有亮,他就拿一本书在竹山里、在杉树底下念,这种劲头能不考上大学吗? 曾生还无比赞许地说:要是在大集体时期,计算工分,绪菲的工分一定是最多的。曾生说的都是事实,绪菲不是村子里最聪明的后生,但绝对是村子里最用功的,这毋容置疑。 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发狠读书的具体动机,我的观念里,一个女孩一个农村女孩,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呢?归根结底还不是嫁人生儿育女,像她这种家庭情况,虽然随饱受流言蜚语的侵扰,但到时嫁一个远一点的人家,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了,也就脱离了这种从娘胎里带来的阴影。但绪菲不是这样想的。 中考报考的那一天,已经是六月底了,太阳很毒辣,晒得地上都要冒烟了,要是走在太阳底下,定睛仔细看看远处,眼睛会感觉很眩晕,远处的地平线上,好像有一层荡漾起来的气流一样,其实叫气焰更要形象一点,在地平面上隐隐地显现着,我和绪菲肩并肩往学校走,刚从家里要到报考费,正准备去学校填报志愿,还没走一半的路,两个人脸上都都汗津津了。 我问绪菲:问你母亲吗? 绪菲:没有,你呢? 我:我问了,那你准备报什么? 绪菲:我准备考普高。 我有点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再一次问:考普高? 绪菲回答得很肯定:是的。 我:考普高干什么? 绪菲半天没有回应。 我:你不问问你母亲? 绪菲:不用问了。 我提高了音量:你还准备考大学啊? 绪菲点了点头,从她额头上滴落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汗珠。 我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要去考普高啊? 绪菲没有点头,只是坚定地嗯了一声,我是第一次见识她的这种坚定,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把自己的想法迅速向她阐明:要不我们一起考中专吧,我准备考师范。 我接着:你不想考师范也行,工商财、农林水、电矿邮你想报考哪个我也报哪个,可以吗?(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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