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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余秀华的作品《秋天的一个下午》

 燕山茶社 2021-09-17

  刚在网上遇到一位诗友在一篇文章的评论区里问“我们现在还有诗吗?”当然有。有很多诗人在默默地用心写作,不断地探索着新时代诗歌的形式和内涵。其实我们的时代还是产生了很多优秀的诗歌作品的,只是大家生活繁忙,无瑕寻觅那些作品罢了。还记得那些或凄美或感伤的古风格调的佳句吗?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渡星河。忽有故人心头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往往就是因为这些句子,读着读着我们就心动了。徐志摩有诗写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汪国真有诗写道:“没有比脚较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诗人们的这些名句感动了几代人。每每读到这样的句子的时候,就恍若贝海拾珠那样令人眼前一亮,惊喜异常。这些句子可称作金句,但并不是所有的诗歌名篇里都能有金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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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句的产生总是与全篇的内容和意境融为一体。纵然没有金句产生,如果整篇诗歌风格一体独特,诗意优美动人,意境浑融,那么这首诗也同样会令人心动,必被人们广为传诵。比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余光中的《乡愁》,威廉.巴特勒.叶芝的《当你老了》,等等。当代诗人余秀华的很多篇被诗友们熟悉的作品,正是属于后者。今天我们就来欣赏一首她的近作《秋天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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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一个下午》

一出生就错过了年轻,如今我已经很老了

倒挂在树叶上,听候一场秋风的葬礼

这个下午很安静,雨水和鸟鸣都有暮色

这些填充物:单恋,阅读,劳作

都没有打出回音

蔷薇树的叶子都翻了过来,它们对抗我的方式

是没有开花

与此相比,是额外的变幻莫测

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情,转眼水就断了

春天是不能预计的

如今的春天只是一个代号:包括陌生的暧昧

床上关系

但是我依旧对肉体里另外的联系痴迷

他说这日子以外的

给出来就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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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首充满了生命、生活的体验和爱情体验相互交织而成的诗性感悟作品。诗的第1节写的是诗人把生命的历程倏然缩短,令人读后一阵惊愕——是什么让一个人一出生就错过了年轻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诗人这是在说什么呢?每个人的人生历程是不一样的。有人一出生就口含金汤匙,有人一生下来就需要自个儿摸打滚爬。至于诗人所说的“一生下来就错过了年轻”,这至少是在感叹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指间漏沙。而这些也早就被古人写过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诗人余秀华在这里也自比秋露,说自己像一滴露珠般倒挂在枝头,听着呼呼的的金风扫着落叶。这第1节诗就是在点明题目中的“秋天”二字。

  春天如诗,秋天则如歌。诗的第2节就开始写她在一个秋日下午的所历所见。第1句营造的是一种类似于“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境地,但这在余秀华的诗中是一个秋雨溟溟的安静下午,在尚有点像黄昏一样渐暗的天色中的雨后,鸟雀又开始了或啾啾或叽叽喳喳的聒噪。这是在乡间特有的一种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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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一个人独坐一会在窗前,在门前,会感觉有一种静适感。而诗人感觉到的是在整个下午的所想所为,成为了在这半天时空里的填充物。一位单身女诗人和作为普通人是一样的,对美好情感的憧憬就是相思或单恋。这是正常的。其次,她要生活,要劳作。她的劳作就是阅读与写作,别的她也做不来——诗人自己也说过。一个下午的单相思、阅读和写作没有打出回音,就是一无所获。诚然,这些都要灵感和机遇,并非在每个时间段里想去做了就会有结果的。由此,诗人在接下来的诗行里记录下心思的起伏和所看到雨后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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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院中的那些四季能开花的蔷薇树,在这个秋日的下午还没开。在诗人眼中这花树是背叛诗人意志的。写作未成篇,读书未寻到灵感,相思还是单恋。苦思后想觅一笑,偏偏这别名“买笑花”的树也不著花。满院蔷薇一架香,也是过去了的夏日。所以它成了诗人眼中与自己对抗的花,甚至还把树叶子翻了过来,背对着诗人,仿佛与诗人呕气一般。“对抗”一词把蔷薇树拟人化后写得十分生动。这只是一个诗人在某个瞬间的些许烦恼而已。这一节诗很能表现出女诗人那一种很倔而又细腻敏感的独有性格,是别的诗人特别是男诗人不具备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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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直写诗人的生活感触。俗语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所谓“苍狗白云”。看着马上就要干成的一些事,转眼就黄了。还想着水到渠成吗?水断了。梦碎了。人远了。茶凉了。变化,就是世事的一个特点或规律。这就是令诗人感到变幻莫测的感慨。而蔷薇花没开只是时辰未到。由此得出本节的第三行诗“春天是不可预计的”,体现出了诗人心中的一丝迷茫,并引出诗人在第五节里的所感。

  现代人都懂陌生的暧昧是什么。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传统爱情观里的一份感情。而它恰恰被诗人比喻成一个代号,春天的代号。这行诗表达出了诗人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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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的最后一节所表达的执着是与爱情相关的,从灵与肉里所体现的一种刻骨铭心。爱,是那么遥不可及,又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令她着迷。可这是没什么错的。一切合乎一位女人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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